三天,九顿涮羊肉。左特吃得直上火,后槽牙疼得晚上睡不着。“早!”左特有气无力的冲木黑崖打招呼。然后,就看到了石桌上的铜锅。这个时候,铜锅已经被点燃了,汤汁翻滚。左特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又是涮羊肉?!”左特惊呼出声,本就疼痛的后槽牙,越发的疼了,这位绿藤市安全委员会会长,万分不解的看着木黑崖,他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木黑崖会如此热衷涮羊肉。“好东西,多吃点。”木黑崖这样说道。“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顿顿吃啊?”左特捂着疼痛的牙,呻吟道。歌德则是和女刀客已经端起了碗。“歌德你也快吃不下去了吧?”左特求助地看着歌德。“免费的。”歌德强调着,已经用快子挑起了最好的那块羊肉,放入到了女刀客的碗中,女刀客蘸满了麻酱后,一边吃一边看着歌德微笑。领悟了至情至性,倾城一刀后,女刀客的实力开始进入一个飞速成长期,基本上是一天一个样。而且,她还发现,她越是爱歌德,她的实力就提升的越快。吃?不重要了。有情,饮水饱!至于歌德自己?同样的,不介意吃什么,总比他在俱乐部时,那段被虐待的日子好过。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虐待。不单单是食物上的,而是从各个方面入手,然后,影响到精神,从而达到俱乐部想要的模样,值得庆幸的是,他一直保持着冷静、自我,没有成为疯子。倒是他那位在俱乐部的朋友有些不正常。虽然大部分的时候,能够保持正常,但是一旦发作那就想剁肉馅、吃羊蝎子。总之,正常的时候是个好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和对方搭伙当清洁工相当长的日子了。可惜回忆着家乡种种。歌德微微叹了口气。“你认为三天九顿涮羊肉过分吗?”“你应该细细体会每一顿涮羊肉的不同,它们的火候、肉质、哪怕是麻酱的咸澹,都是不同的,而这样的不同,其实就是”“我们的生活。”歌德看着左特,面带微笑的说道。“生活?”左特一愣。他几乎是本能的想到了自己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一日,都一样。每一年,都一样。好像完全不同。但某些时候,却又有不同。就如同这三天九顿的涮羊肉,看似相同,却又有不同。是啊!怎么会相同?火候不同下,肉当然不同。自己调的小料,只有自己知道。“歌德你是在告诉我,细细体会这种不同才能够感受到、发现生活中那些不经意间的惊喜不,是小庆幸吗?”“我是什么时候习惯的?”“将一切当成习以为常的?”左特端着麻酱的碗,看着里面的羊肉,轻声自语着。“在你长大的时候吧?”歌德说着这样的话语,就把左特碗中的羊肉夹到了自己的碗中。左特自己调的小料偏咸。难怪牙疼。放了太多腐乳了。歌德心
底道。木黑崖看着歌德的动作,却是目光一闪,这位安全委员会总部成员,想到了更多。面对一成不变的食物,发现其中不同。食物,事物。都是一个道理。歌德必然发现了不同。接着,不急不躁。寻找机会、破绽。就如同夹走了左特碗里的肉一样。莫名的,木黑崖从心底升起了活到老学到老的感慨。而这一餐,歌德吃得尤为尽兴。左特、木黑崖都在思考。基本上都是他吃了。值得一提的是,今儿他特意加的炸响铃,相当不错生活没有那么多的惊喜,需要的是不停制造惊喜,才会有滋有味。“凉茶,我加了陈皮。”女刀客捧着凉茶递给了歌德。在第一顿涮羊肉后,女刀客就熬了凉茶。绿藤市的气候加上涮羊肉,没有凉茶的话,真的就会上火。而在谢婉谢灵走进来后,女刀客也端来了凉茶。“谢谢姐姐。”谢婉有礼的道谢。谢灵则是张嘴就道:“热死我了,明明都秋天了,还这么热!”说完就端起了凉茶一饮而尽后,就开始寻找熬制凉茶的锅,在女刀客向着厨房一指后,马上道谢,顺带问喝完了凉茶的歌德:“你要吗?我也给你捎带一碗来。”与谢婉的温婉大方得体不同。谢灵的脾气直来直往,没有一丁点儿女孩儿模样,反而像是一个男孩。或者准确的说是哥们儿。就是那种一起熬夜包宿吃泡面的。十分容易相处。反倒是得体的谢婉,需要一直警惕。歌德自始至终抱有这份警惕。女刀客?也有。却又需要顾及自身身为正妻的颜面,在谢婉柔柔诺诺的时候,没法说什么,不然的话,倒显得是她的不是了。“妹妹情况怎么样。”女刀客清冷的脸上浮现了一个笑容,用木质的夹子将一片陈皮放入了谢婉的碗中。“很顺利!”“我以谢家商会的名义,联系了二十三家企业和个人收藏家,他们都已经答应了姐夫去观摩的要求,并且,都已经发回了正式的公函。”“但是”说到这,谢婉一顿。她希望女刀客能够追问一句。这追问自然是没什么。但是,这可是在歌德面前。这样的追问,自然而然会给歌德一种急躁感。正妻是管理后院的,急躁可是大忌,如果再出现一些错误的话,那她就有了机会,以一个好妹妹的身份,可以把握住的机会。不过,女刀客却没有追问。只是站在那,拿着陈皮罐子,笑吟吟地看着她。谢婉心底一突。随后,就不着痕迹地接口道。“但是,太顺利了。”“其中几家完全是主动联系我们。”“这很反常。”谢婉说完看向了女刀客。这一次,女刀客则是在谢婉话音落下后,就径直说道:“财帛动人心罢了,而天书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都是无价之宝,你将这几家标注出来,联系他们,就说我们希望他们带着那些沾染了先祖后裔鲜血的凶器前来,一应开销,我们会负责
,同时,告知他们有关天书的事情,也可以当面详谈。”歌德给安全委员总部写了十四页天书。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女刀客还询问过歌德。知道歌德掌握的天书不知凡几,完全是多如星辰般。这个时候,自然是可以成为最好的饵。但谢婉不知道。她看着女刀客,又看了看歌德。心底有些泄气。她再次感觉到了差距。歌德几乎看都不看她,大部分的时候就是和女刀客在一起,连让她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女刀客知道太多太多关于歌德的事情了。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差距太大了。不过,谢婉马上就调整了情绪。她,谢婉,可没有失败。“好的,姐姐。”“我马上就去安排。”说完,谢婉转身就走。房间中再次剩下了歌德和女刀客两人时,女刀客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但马上的,手掌就被歌德握住了。“需要我让她们离开吗?”歌德直视着女刀客,眼中满是认真。女刀客的心,一下子就暖了。刚刚的心烦意乱,瞬间没了。只剩下了甜蜜。“不用了,我能处理好。”女刀客说着在心底暗暗为自己鼓劲儿,李鸢你能行的,一定能行的,绝对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儿,而让歌德分心。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谢婉吗?实在不行,就拿刀噼不能拿刀噼。不过,可以感化。只是这个手段女刀客低头沉思。歌德却是微微松了口气。每一次看到谢婉的时候,他总觉得后院和谐生活会变得不稳,但是还不能将谢婉驱赶,对方所掌握的资源是他想要的。还有!季琴!季琴应该也快回来了,也带着相当庞大的资源,他总不好卸磨杀驴吧?在附近,绝对会惹事。季琴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跪在那,屁股都盖住脚掌的女人,会没有心眼子?那动作就是10086个心眼子。以这样的心眼子,大概率季琴会联合谢婉,这对女刀客来说,可是相当麻烦的,而女刀客的脾气又不会主动去拉拢。所以,歌德需要让女刀客思考的去把握住机会。只有这样,才能平衡。平衡了,他才能够过得舒心。才能够轻而易举得解锁更多姿势。渣男?不不不。这只是身为一个男人天生就懂得的自保手段罢了。唯一有点不同的,也就是歌德天赋略微好了一点。和渣男那是一点儿都不相关。他,歌德,好男人。他又不是什么见易思签之辈。杯中的凉茶喝完,歌德神情移动,血鸦之灵的视野中出现了季琴的身影,带着五辆卡车正在从机场向着拳馆街而来。他感受到了大量的血腥荣誉正在靠近。这让歌德感到欣喜。更欣喜的是,巽和震也回来了。也带着数量极多的血腥荣誉!只是回来的还不止他们两人。“我出去一下,中午饭回来。”歌德低声说道。在女刀客微微点头后,顿时消失不见。绿藤市,郊区。巽和震眉头紧锁地看着兑
和大林寺方丈玄悲和太乙山掌教凌霄子。或者准确的说是,正在为太乙山掌教凌霄子疗伤的兑。到现在为止,巽和震都有点无法接受兑这个女人竟然是太乙山掌教凌霄子亲传弟子兼女儿的事实。“兑施主是牛鼻子的女儿,真是兑施主的大不幸。”“牛鼻子有兑施主这样的女儿,却是牛鼻子的大幸运。”大林寺玄悲跌坐在地轻声说道。老和尚依旧是慈悲善目的,眼中浮现着悲悯。但是,胸前却印有一个黑白交织的掌印。是乾与坤的掌印。哪怕老和尚金刚不坏神功早已大成,这个时候依旧是站不起来了,全靠震背着跑路,才躲开了后面的追兵。“老和尚,能不能不打机锋了?”“赶快想想该怎么办吧。”震泛着白眼道。“江一拳,不好对付。”“再加上乾、坤两位不,乾坤这位施主,更难。”老和尚口诵佛号。巽和震眉头紧皱。相较于乾坤是一个人和江一拳的背叛而言,兑是太乙山掌教凌霄子亲传弟子兼女儿这件事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了。“江一拳为什么背叛?”“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应该啊?”巽有点想不明白。老和尚想到了,却无法明说。只是再次口诵佛号。这个时候,凌霄子却是醒了。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后,凌霄子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说江一拳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的人,不就正常了?他自始至终都是乾坤的人,而且”“这次突袭天道盟的建议,可不单单是他提出的。”“发起者,还有赵家!”老道吐出一口鲜血后,精神头好了不少,也不顾下颌胡须上的鲜血,就这么一摸胡子,继续说道:“赵善那老家伙还有个身份,是侠客的白首太玄经印主,老道我一直佩服他佩服的紧,但是现在看起来,呵。”凌霄子一声冷笑。巽、震则是想到了那些突袭的侠客们,心头一暗。侠客的名声与所作所为,虽然不是一个阵营,但他们也暗自佩服。可现在?侠客已经全军覆没了吧?“王、李两个老家伙现在已经做出选择了。”凌霄子说着再次轻哼了一声。“我倒希望他们做出选择,不然的话”老和尚说了一句,又低下了头。“老秃驴说话,就是遮遮掩掩,你不就是担心帝莲教吗?以前不也猜测是谁吗?现在还用去想吗?不就是赵善吗!”老道士很不满好友说话的方式。“我知道,可如果赵善是帝莲教的人,那乾坤和江一拳就”“也是帝莲教的人!”“你是想说这个吧?”老道士打断了磨磨唧唧的好友,接着,这位老道士轻声自语道:“我倒是好奇赵善、乾坤、江一拳三人是以谁为主的。”而答桉很快就出现了。远处两道身影走来。是乾坤与江一拳。不见赵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