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明峰其实一直都处于一种焦虑,绝望的环境当中,因为他和许庭筠,乃至白三公子他们都不同。
别看他好像也是孟昭的门下,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但现实是,他和孟家,和孟昭,都有着一定的纠葛,或者说大仇。
他为了挑起孟家和七星楼之间的争斗,不惜杀害七星楼一众高手,不说丧心病狂,但也差不了多少,至于对于孟家而言,他绝对是一个祸害。
尽管这件事他也只是听从旁人的命令,不由自主,但做了就是做了,推诿不得,再有,他拿捏那孟家老三,也得罪了孟家之人。
若不是他以这犁首山内的遗藏机缘,吊住孟昭的胃口,给自己争取到一个向导的机会,怕是现在早就被弄死十次不止了。
所以,他一直担忧,自己一旦没了利用的价值,孟昭便会将他杀死,用来给孟家以及七星楼交代。
但,刚刚孟昭这番话,却是彻底将他的心给安稳下来,毕竟孟昭这般强人,这般盖世武功,没必要欺骗他这么一个随时都能被杀死,甚至已经被其操控的人。
心中激荡之下,之前到嘴边的话,也一股脑的吐露出来,
“龙王,其实我想说,两年前,除了那蕴藏龙气残留力量的红葫芦之外,我还得到一份地图,指向这犁首山的某个方向,位置。
这地方因为地处犁首山极深处,貌似还与那上古战神刑天有关,所以我一直引而不发,此时,愿意为龙王做引,往此处一行,或能得到更大的造化也说不定。”
孟昭倒不好奇这一点,不管怎么说,甘明峰还是有点气运在身上的,具体可以参考以下几点。
其一,本身乃是皇族内卫和七星楼弟子的双重身份,却能左右逢源,逍遥至今,除了能力,运气也是必然。
其二,两年前,他能走出犁首山,或许有那邪物在暗中布置引导的关系,但不可否认,甘明峰也确确实实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只有他活了下来,还恰巧得了那红葫芦,这才能被选中,气运若是不足,早和当年的同伴一起死在犁首山了。
其三,也是很关键的一点,不久前,甘明峰应该是遭到那社稷鼎当中邪物的暗算,却阴差阳错的破了那陷阱与算计,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其运气吗?
有这三点,足以说明,甘明峰的气运,运气,远比一般的人要强得多,不说是气运之子,也是一个有点门道的人,得到所谓犁首山机缘,很正常。
他只是有点意外,甘明峰之前一直隐瞒,甚至抛出大隋遗藏这个烟雾弹,明显是打算将那份机缘留给自己的,怎么如今却愿意说出来?
甘明峰也有自己的说道,振振有词,
“此次镇邪金殿一行,我才知道龙王神功盖世,气运滔天。
而那处机缘,当中危险,只怕不比镇邪金殿当中的要弱,除龙王外,我实在想不到有何人能完全将其得手。
此时将这些隐情道出,也只是顺应天命而已。”
倒不是拍马屁,毕竟事实的确如此,但听起来还是蛮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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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点点头,
“也好,你便指路吧,看看路上能不能找到失散的人。”
此时孟昭得了潜龙龙脉以及社稷鼎,又修成大宗师武道,正是意气风发,纵横睥睨之时,纵然知道和刑天战神息息相关,他也浑然不惧。
主要还是他知道,那地方有少昊以及帝禹两位至尊人物的布置,刑天虽强,比之这两位,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他既有天帝绝学残篇,承袭部分天帝遗泽,又有帝禹战甲在身,也可谓是帝禹隔代传人,有这两位大佬罩着,怕什么刑天啊!
两人这边商量着出发,但头一件事,却要确认此时所处位置,是在何处,并找到一个比较明显的标志性地域,才好遵循地图,往那所谓造化之地一行。
另一边,陆猴儿在空间崩碎之后,却是落到一道峡谷的裂隙之间,上方两侧峰峦高耸,相距一线之地,下方却骤然裂开偌大的口子,方才有他容身之处。
而四周环境,则略显阴冷森然,除了小腿高的杂草,一簇簇艳丽无比的菌菇,还有就是大片的白骨。
这白骨并非是人的,而有不少都是兽类形状,因为落于此处,遭受到危险袭击,死亡后经年累月形成。
陆猴儿左右看了看,并不见孟昭的身影,倒是松了口气。
毕竟这眼下的环境再危险,也比不上孟昭在他心中的威胁,若对方真要出手杀他,他必死无疑。
至于这个诡异的环境,陆猴儿固然有些提防,却也不会当成是绝地。
他毕竟也是先天一境超卓之人,武功造诣非凡,经过魔性入体,又多了几分底牌,对于一般风险,已经并不在意。
只是,他现在也陷入到一种纠结状态当中。
是该就此寻找离山的道路,还是按照心里的直觉,朝着某个明明不可名状之处进发,获取属于自己的机缘呢?
他也知道,孟昭得了社稷鼎以及潜龙龙脉,这一消息若是传出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成为众矢之的,说不定就有中道崩殂,英年早逝的风险。
可,他现在也有点胆憷,那毕竟是孟昭啊,或许还与兖州霸主谭家有一定的关联,万一他风放出去了,人家屁事没有,死的绝对是他自己。
所以,他很担心现在孟昭就在出山的路口堵着自己,反倒不如留在犁首山,继续探寻机缘,万一能有收获,日后也有自保之力,不至于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他有这样的野心,又在魔性的影响下,不断的将野心放大,自然不甘心离开犁首山。
心中既有思定,陆猴儿又观察起自己的环境来。
这一观察不要紧,心却提了起来,却见到距离他大约三十丈左右位置,有血腥味道传来,而且十分新鲜。
“这,莫非有人就在附近?”
陆猴儿心中有些紧张,主要是怕孟昭和他新收服的门人。
他打定主意先苟一苟,远离那血腥味的源头,正要离开,却忽然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