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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府,书房之中――
贾珩与陈潇对坐叙话了一阵,也没有多说其他,离了书房,前去沐浴。
嗯,他一日连御二后,这会儿周身都是脂粉香气,倒也有些浑身不得劲,不洗去一身征尘,倒也不大合适。
贾珩说话之间,在厢房中沐浴更衣,换上一袭崭新的蟒袍,想了想,打算去看看兴子。
自从回京以后,崇平帝驾崩,新皇遇刺身亡,这一桩桩、一件件,几乎一波挨着一波,没有让人喘一口气。
此刻,后宅厅堂,仍然笼罩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氛围当中,珠辉玉丽,裙钗环袄。
秦可卿与尤二姐、尤三姐一同叙话,不远处的芙儿和妙玉的女儿茉儿,两个正在拍着绵软乎乎的小手,正在做着游戏。
两个小丫头粉雕玉琢,可爱伶俐,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悄然升为郡主和县主,从此就是宗室贵女。
秦可卿那张雍容、明艳的脸蛋儿两侧现出团团玫红气韵,妩媚流波的美眸眸光莹莹如水,低声说道:“晋爵亲王之后,事情也多了起来了吧。”
尤三姐那张艳丽、娇媚的玉容,似是笼罩着欣喜之色,说道:“过几天,内务府的人应该会过来,说说府上乘舆、仪制的事儿。”
尤氏柔婉可人的玉容明媚如霞,抿了抿粉润微微的唇瓣,轻声说道:“亲王王府的规制,还是有些不大一样的。”
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封着诰命夫人了。
尤二姐翠丽秀眉弯弯一如柳叶,那张妖艳、明媚的玉颊酡红如霞,莹然、清澈的美眸中也见着几许欣然莫名。
她的儿子,将来也能封个爵位,不用担心庶出被人瞧不起了。
尤氏面上的笑意就有几许矜持,低声说道:“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也好祭祖。”
尤三姐轻笑道:“等王爷过来,再好好商量商量。”
贾珩沐浴而毕,换了一身素色斑斓锦袍,凝眸看向一旁侍奉着的晴雯,低声道:“晴雯,最近府上怎么样?”
晴雯那肖似黛玉的柳叶眉,轻轻舒展了一些,原本那带着几许刻薄之意的脸蛋儿柔和、丰润几许,说道:“府上几个姐妹在一块儿玩着,挺好的啊。”
贾珩点了点头,修眉之下,目光闪烁了下,低声说道:“那就好。”
晴雯柳眉弯弯一如月牙儿,明眸眸光莹莹,说道:“王爷,听外面的丫鬟说,王爷那边儿已经晋爵亲王了。”
贾珩笑了笑,朗声说道:“是啊,你先前不是封了诰命夫人,等过几年有了一儿半女,再封个爵位。”
晴雯那两瓣樱桃小嘴儿微微撅起,脸上神色就有些怏怏之意,轻声说道:“公子,我这肚子也不争气,到现在也不见丁点儿动静。”
贾珩伸出手来,揉了揉那少女的空气刘海儿,笑了笑道:“晴雯,等过一二年,你再胖一些,咱们再要个孩子不迟。”
晴雯翠丽柳眉之下,明眸眸光凝露而闪地看向过那贾珩,婉约多情的眉眼之中满是认真之色,盯着贾珩,说道:“公子不许再骗我。”
贾珩哑然而笑,刮了刮那少女的鼻梁,打趣说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晴雯轻轻腻哼一声,也不多说其他。
当初说纳她过门儿,虽说最终没有骗她,但也有不少曲折。
贾珩说话之间,快步离了沐浴的厢房,想了想,出得宁国府,刚刚来到前厅,却见一个嬷嬷道:“王爷,鸳鸯姑娘来了,说是老太太在西府请您过去的。”
贾珩道:“我这就过去。”
贾母让他过去,多半还是因为晋爵、祭祖的事儿。
说话之间,来到厅堂之中,眸光盈盈地看向那鸭蛋脸面的鸳鸯,低声说道:“鸳鸯,过来了。”
自从回来之后,也没有怎么和鸳鸯在一块儿玩闹着。
鸳鸯盈盈起得身来,抬起秀美如瀑的螓首之时,那双柳叶细眉下,美眸眸子莹莹而闪,说道:“王爷。”
贾珩近前,一下子就是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只觉柔嫩、细滑,柔声说道:“鸳鸯,许久不见了?”
鸳鸯心头也有几许思念,声音中带着几许呢喃之意,唤道:“王爷。”
贾珩将身形窈窕、静姝的丽人,向着一旁的暖阁而去,落座在厅堂当中,低声说道:“等会儿,再过去不迟。”
说话之间,一下子拥着丽人的丰腴娇躯,感受到那葱郁秀发之间渗出的丝丝缕缕清香。
鸳鸯修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微微闪烁间,颤声说道:“老太太别是等……唔~”
却见那蟒服少年凑近而去,一下子印在自家唇瓣上,就觉道道温热气息阵阵扑打在脸上。
鸳鸯那张白腻无暇的鸭蛋脸儿羞红如霞,感受到那蟒服少年的亲昵,平静无波的心湖当中掀起惊涛骇浪。
倏而,贾珩眸光莹莹地看向眉眼满是柔婉清波的鸳鸯,心头也生出一股怜惜之意,柔声道:“鸳鸯,这段时间,清减了。”
鸳鸯那张明媚、娇艳的玉容羞红如霞,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颤声说道:“王爷,老太太在厅堂等急了呢。”
贾珩点了点头,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低声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鸳鸯那张端丽、明艳的玉颊羞红如霞,这边厢,对着贾珩轻轻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其他,出了厅堂,向着外间而去。
两人沿着绿漆栏杆的抄手游廊,向着后宅快步而去。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正在邢夫人、王夫人的陪同下,落座在一方铺就着软褥的罗汉床上,下首落座着薛姨妈、凤姐等人。
贾政在一张小几之畔的梨花木椅子上落座下来,耐心地品着香茗,面容沉凝、威严,已经具有三品大员的无上气势。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进来禀告道:“老太太,二老爷,王爷来了。”
厅堂中正在有说有笑的众人,此刻,都齐刷刷转过头来,凝眸看向那屏风之后,却见那蟒服少年快步而来。
“子钰。”贾政起得身来,白净儒雅面容上见着欣喜之色,说道:“许久不见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政老爷。”
说着,又向贾母郑重行了一礼,低声说道:“见过老太太。”
薛姨妈面色微顿,凝眸看向那身形英武,挺拔的蟒服青年,白净面容上见着几许欣然和明媚之意。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薛姨妈这会儿看向贾珩,只觉钓了一个金龟婿。
这何止是金龟婿,简直可谓人中龙凤。
贾母笑了笑,招呼了一声,说道:“珩哥儿回来的正好,过来这边儿坐。”
贾珩也不多说其他,近得前去,寻了一个绣墩落座下来。
此刻,邢夫人、薛姨妈都是笑意盈盈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凤姐吊梢眉下,狭长、清冷的丹凤眼,看向那少年的目光见着痴迷之意。
他如今都是亲王了。
将来她如果诞下一儿半女,应该能够封个郡王、郡主的吧?
贾母苍老、慈祥面容上涌起几许繁盛笑意,温声道:“珩哥儿,宫中晋了你的亲王爵位,究竟怎么说的?”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闪烁了下,低声说道:“新皇登基,因扶保社稷之功,将我晋爵为亲王。”
贾母笑了笑,温声道:“这可真是开国以来,头一遭儿的喜事儿。”
贾珩道:“是啊。”
凤姐笑了笑,那张艳丽无端的玉容明媚动人,声音娇俏几许,说道:“如果不是正值国丧,非要好好庆祝一番不可。”
这冤家封了亲王,她却一点光都沾不上。
贾珩默然了下,道:“如今是国丧,后日宪宗皇帝还要出殡,如果祭祖尚可,大肆庆祝,恐多有非议之声。”
贾母那张带着几许沟壑的苍老面容之上,可见笑意繁盛,流溢不尽,说道:“珩哥儿说的也是,你和宝玉他老子好好说说话,商量一下朝堂的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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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这边厢,凝眸看向贾政,目光温煦几许,朗声说道:“政老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贾政轻轻应了一声,然后随着贾珩一同离了荣庆堂,前往梦坡斋的小书房。
梦坡斋,小书房之中――
夏雨方停,屋内窗明几净,贾珩与贾政隔着一方榻上小几落座下来。
这会儿,小厮奉上一杯香茗,然后躬身一礼,徐徐而退。
贾政面上满是关切之色,说道:“子钰,今日殿中,诸位大臣反对声浪迭起,此事可有妨碍?”
贾珩低声说道:“文官清流,如今视我为权臣奸佞,彼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贾政儒雅、明净的玉容上,满是关切之色,朗声道:“那子钰,打算如何视之?”
贾珩面容不以为意,朗声道:“视之如蚊蝇在耳,清风拂面,平常应对即可。”
这都是小场面,等到真的加九锡,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之时,那时候群臣真就是视他为汉贼了。
贾政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宪宗皇帝和大行皇帝皆不幸驾崩,天下悲怆难当,如今朝局还是不宜太过动荡。”
其实,贾政还是想委婉地劝说贾珩的,见好就收,急流勇退。
贾珩默然片刻,朗声说道:“是啊,今年以来,天下多事,朝局上下不宜动荡。”
贾政点了点头,朗声说道:“近一年来,朝堂上上下下是生了不少事情。”
贾珩放下手中的茶盅,说道:“政老爷,这几天前往吏部述职,情况如何?”
贾政抬起头来,那张儒雅、白净的面容微顿,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道:“吏部方面是让我在地方上磨勘一任,再行回京重用。”
贾珩问道:“那老爷呢,是否有在地方上磨勘的想法。”
贾政点了点头,目光温煦如冬日暖阳,说道:“不管是调任地方,还是在京为官也好,一切都还好。”
贾珩道:“先在京中为官一任,再谋求外放,倒也可行。”
贾政转而问道:“子钰,明年改元,朝廷将会开展何等政务?”
贾珩道:“现在新政推行二年有余,在地方上成效斐然,还得深入推广府县,仔细梳理,此外,辽东等地乃为朝廷新拓之地,如何移民实边,如何纳入归治,都要用心谋划,至于边疆、藏地,鞑虏蛮夷,也当在驱逐、剿灭之列。”
贾政手捻颌下几绺胡须,面上若有所思。
贾珩道:“平定辽东是第一步,后续还要将辽东纳入归治,此非百年不可为之。”
贾政点了点头,赞同道:“不为后世子孙之患,纵百年之功,也在所不惜。”
两人叙了一会儿话,外间的小厮进入书房,提醒说道:“二老爷,老太太打发了人过来,那边儿饭菜已经做好了,问老爷什么时候过去?”
贾珩转眸看向贾政,温声道:“二老爷,天色傍晚了,一同过去用饭吧。”
贾政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其他,随着贾珩一同前往荣庆堂。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此刻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一袭菊纹服饰,颇见喜庆之意,这会儿在椅子上落座下来,在凤姐的逗乐下,不时发出几许慈祥笑意。
说话之间,却见贾珩和贾政联袂而入,进入厅堂当中。
贾母笑容慈祥,说道:“就等你们两个了。”
贾珩也不多言,与贾政落座下来。
贾政点了点头,忽而问道:“宝玉呢?”
贾母苍老面容上故做恼怒道:“发什么癔症?你忘了,宝玉他不是去了国子监读书?”
贾政反应过来,颔首道:“还有不久,朝廷就开恩科,他还得好好备考。”
贾母那张慈祥面容上满是怒意,佯怒说道:“宝玉现在也知道上进了,不是以前那些东游西荡的了。”
凤姐艳丽无端的玉容上现出嫣然笑意,岔开了下话题,说道:“老祖宗,孙媳妇儿这会儿都饿的肚子咕咕叫,先一同吃饭吧。”
贾母闻听此言,笑着岔开话题,低声说道:“那就一同吃饭。”
说话之间,众人来到厅堂之中落座下来,然后动起一双竹筷子,食用起饭菜来。
……
……
大观园,蘅芜苑
宝钗也在黛玉、湘云、宝琴几个落座在一张红枣木的餐桌之畔,丽人那张丰润可人的脸蛋儿,白腻如雪,酡红如醺。
黛玉烟眉之下,璀璨星眸流光熠熠,略有几许怅然,说道:“看来珩哥哥今天是不回来吃饭了。”
宝钗翠羽秀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莹莹如水,低声道:“他刚刚封了爵位,老太太那边儿还是要先问问的。”
湘云那张娇憨、明艳的脸蛋儿上笑意繁盛,柔声道:“等外间的事都忙完了,珩哥哥还要先去秦姐姐那边儿说话的。”
宝琴翠羽修眉之下,恍若水杏的目光莹莹如水,低声说道:“那也是应该的吧。”
黛玉清丽、明媚的玉颜上现出一抹清冷之色,秀气、白腻的琼鼻腻哼一声。
她们几个一群,都抵不过那边儿的一个,当然,人家是王妃,她们是侧妃和夫人。
宝钗点了点秀美如瀑的螓首,翠羽修眉之下,水润剔透的杏眸,眸光柔婉如水,笑道:“好了,都先吃饭吧。”
众人说话之间,拿起一双双筷子,开始用起饭菜,只是心思各异,一颗颗芳心都飞到了贾珩那边儿。
大观园,栊翠庵
此刻,东窗厢房之中,因为刚刚风停雨住,天色阴沉,光线细暗,屋内已经点起了烛火,烛火橘黄如水,无声散开,扑打在屏风上。
妙玉正在与邢岫烟叙话,而不远处的奶嬷嬷正在奶着一个孩子,正是妙玉的儿子。
妙玉正在铺就着褥子的床榻上坐着月子,身上盖着一条棉褥锦被,额头光洁如玉,而脸蛋儿因为刚刚怀孕生子之后,线条愈见丰润柔婉,两道细秀柳眉之下,目光温柔而慈爱地看向自家儿子。
妙玉实在爱煞了自己这个孩子。
邢岫烟扭过秀美螓首,转眸看向那正在吮吸着乳汁的小家伙儿,轻笑了下,说道:“你看,著儿吃的多香啊。”
妙玉细秀而明丽的柳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明眸莹莹如水,说道:“和他爹一样。”
那嗦的都一个样儿,指定大了也是个色胚,哼……
邢岫烟毕竟经了人事,闻听此言,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为之一红,同样想起了贾珩先前的种种情况,语气中带着几许嗔怪之意,低声道:“妙玉姐姐说什么呢。”
真是有了孩子以后,就不大一样了,这等话在以往,哪里是妙玉这等清高自许之人能够说出口的?
就在这时,小丫鬟素素进入厢房中,那张娇俏的脸蛋儿似带着几许繁盛笑意,说道:“姑娘,外面都在传,大爷晋爵亲王了呢。”
因为栊翠庵地处偏僻,寻常人就少来一些,故而,素素知道贾珩晋爵的消息也就迟了一些。
妙玉闻听此言,修丽双眉之下,莹莹目光诧异了下,说道:“亲王?异姓亲王?”
邢岫烟恍若出云之岫的眉眼蒙起思索之色,说道:“开国以来,好像是没有异姓亲王。”
妙玉玉容微怔,樱颗贝齿咬了咬粉润唇瓣,柔声道:“那他是头一个了,只是……我听着有些不大对。”
倒是有些那种话本中常言的谋朝篡位之臣。
将来不会有什么大凶险吧?
念及此处,妙玉秀眉微蹙,目光就有些担忧不胜地看向自家儿子。
不怪妙玉提心吊胆,只因这位艳尼,在过去的成长经历过程当中,深知宦海沉浮,起起落落,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正如《好了歌》所言,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