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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苑,武英殿
贾珩抬头之间,凝眸看向内阁阁臣李瓒,轻声说道:“李阁老,此外还有其他的事儿?”
李瓒点了点头,朗声道:“新皇灵柩暂且停放在殿中,陵寝修建还在几月之后,当尽快拥立东宫,以御极天下。”
贾珩容色微顿,可见剑眉挑了挑,目光闪烁了下,说道:“待头七停灵过后,再行拥立东宫不迟。”
李瓒面色微顿,并未再多说其他。
吕绛冷冷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这位卫郡王,如今肆意揽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贾珩与内阁诸臣不咸不淡地说了一阵话,没有在宫中多作盘桓,而是前往坤宁宫。
宫苑,坤宁宫
甄晴一袭素色广袖衣裙,落座在一方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之上,云髻秀丽,雪肤玉颜的玉容上,虽是不施粉黛,但眉梢眼角可见艳丽、明媚之态。
不远处的绣墩上落座着甄雪,这会儿怀中正自抱着自家宝贝儿子水英,丽人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两侧似浮起彤彤红晕,明媚如桃,光艳动人。
而陈杰则是和姐姐茵茵一同玩着花绳,花绳翻起之时,姐弟两个面上笑意莹莹。
甄雪弯弯细叶柳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明眸当中,似是涌动起莫名之意,柔声道:“姐姐,她们几个姐妹倒是太平许多。”
这时候,一个女官近前而来,朗声说道:“娘娘,卫郡王来了。”
甄晴闻听此言,面上不由一喜,转眸去看甄雪之时,同样从甄雪脸上见着欣喜之色。
说话之间,就见那蟒服少年从殿外快步而来,面容沉静,快行几步,朝着甄晴行了一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甄晴修眉挑了挑,眸光犹如凝露一般,打量着那气质英武的少年,目中现出一抹欣然之色,道:“卫郡王免礼平身。”
“干爹~”
这会儿,正在与自家弟弟玩闹着的茵茵,向那蟒服少年唤了一声,旋即,声音就有些糯软、娇俏。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茵茵。”
然后,目光瞥向一旁的甄雪,道:“雪儿,你现在也在这儿?”
甄雪柳眉弯弯,眸光莹莹如水,道:“子钰,你来了?”
贾珩笑了笑,说道:“过来看看茵茵和杰儿。”
说话之间,来到甄雪近前,一下子抱过茵茵的粉嫩娇躯,说话之间,就见粉雕玉琢的小女儿“吧叽”一下亲在自家的脸颊上。
贾珩似乎有些恼怒,轻声说道:“茵茵这会儿,好像又弄得我一脸口水。”
茵茵脸上见着一抹甜甜、酥糯的笑意,轻声说道:“干爹。”
小丫头年岁还小,尚不知道殿宇之外张挂而起的白幡,以及躺在灵柩中的楚王,已经永远离开了人世。
甄晴凝眸看向那父女两人正在互动,弯弯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莹莹如水,心神也有几许欣然莫名。
她们这才是一家三口,共叙天伦。
待贾珩与茵茵玩闹了一会儿,甄晴翠丽修眉挑了挑,柔声说道:“子钰,前面的事儿都料定了吧。”
贾珩点了点头,道:“都料定的七七八八了,这两天内阁正在提及五城兵马司兵马指挥使的事儿。”
甄晴讶异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贾珩道:“都是小事儿,别的也没有什么。”
甄晴目光闪烁了下,柔声说道:“前面的事儿,你要多加小心,这几天,京营怎么样?”
贾珩道:“京中还在追缉白莲逆党,此事还需一段时间才行。”
两人说话之间,甄晴出言屏退了女官,又让嬷嬷抱着茵茵和杰儿离了殿中暖阁。
一时间,殿中也就剩下贾珩、甄晴、甄雪三人,夏日午后的日光照耀在厅堂之中。
甄晴弯弯柳眉之下,目光犹如凝露一般看向那蟒服少年,容色明媚如霞,柔声道:“子钰,你随本宫过来。”
说话之间,起得身来,准备向着偏殿暖阁而去,而起身之间,又唤上一旁的甄雪,道:“妹妹,一同过去。”
甄雪轻轻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其他,玉容酡红如醺,玫红气韵团团。
贾珩面色就有些无奈之意涌起,他这真是进宫送温暖过来了。
暖阁之中,窗外的日光照耀在条几之上,而其上的青花瓷瓶投映下一团团阴影。
甄晴一袭素色衣裙,云髻之侧别着一根白色珠花的发簪,此刻在风中随风摇晃不停。
贾珩近前,抱着甄晴的丰腴娇躯,感受着磨盘的研磨无声,脸上神态似乎也有几许神清气爽。
说话间,斜飞入鬓的剑眉下,晶然熠熠的目光闪烁了下,凝眸看向甄雪,低声说道:“雪儿,愣着做什么?”
甄雪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酡红如醺,滚烫如火,鼻翼当中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向着贾珩凑近过去。
贾珩轻轻拉过甄雪的纤纤素手,只绝触感柔嫩光滑,也不做再多说起他,目中现出一抹思量之色。
甄晴弯弯如黛的柳眉之下,那双美眸晶然眸光莹莹如水,柔声道:“等过几天,杰儿登基之时,本宫就让内阁晋你的爵,封为卫王,辅佐国政。”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应允下来。
他拥立两代新皇,如果再加上崇平帝的那一朝,可谓三朝老臣,权柄煊赫。
甄晴眸光莹莹如水地看向那面上现出思索之色的蟒服少年,关切问道:“最近你打算怎么样?”
贾珩面色微顿,掌中就觉丰盈团团流溢,嗅闻着丽人葱郁秀发之间如兰如麝的幽香,低声道:“好了,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不要说这些了。”
甄晴此刻,眉梢眼角满是春情丽韵,琼鼻之中似是轻轻腻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说其他。
贾珩一下子拥住甄晴的纤纤柔荑,抚过那丰圆酥翘,顿时,就感觉阵阵弹软和丰盈一下子袭将而来,让贾珩心神不由为之一动。
而甄晴那张白腻如雪的玉颊,不由为之羞红如霞,俏丽莹润的眸光中,似蕴藏着莫名之意,声音娇俏几许,道:“你要不就以为大行皇帝守灵为名,就住在宫中吧。”
贾珩闻听此言,面色不由讶异了下,迟疑道:“这不大好吧。”
这要是夜夜幽会,就怕楚王哪一天揭棺而起,厉鬼索命。
或者直接拥着一身孝服的磨盘,至灵前……
嗯,这只怕是要遭天谴的吧。
甄晴美眸中闪过一抹讥诮之色,理直气壮道:“有什么不好的,旧臣为新皇守灵,又有什么不好的?”
那个男人当初如此对不起她,她现在就是让他在九泉之下,也要戴上一顶绿帽子。
贾珩面色迟疑了下,目色涌动着莫名之意,朗声说道:“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毕竟,这守灵直接守到了床上,如是就这般传扬出去,朝野上下物议沸然,那他与甄晴也就成了一对儿奸夫淫妇,旁人又该如何看待他们?
甄晴那张明艳彤彤的脸蛋儿气韵玫红团团,妩媚流波的美眸莹莹如水,声音当中满是柔媚之意,说道:“那本宫想你了。”
说话之间,丽人又是将两只纤纤双手攀缠过贾珩的脖子,将唇瓣凑近而去,亲昵纠缠,眉眼之间全然是楚王生前见之不到的风情万种。
甄雪则是目光莹莹如水,凝露而闪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可见酡红气韵浅浅浮起,一如二月桃花,娇艳似火。
贾珩目光凝露而闪地看向不远处的甄雪,轻轻唤了一声,说道:“雪儿,这边儿过来。”
甄雪倒也不多说其他,红着一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迅速凑近而去,目中现出一抹羞怯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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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也不知道多久,待到日上中天,炽耀无比的日光透过木质窗棂,照耀在漆木条案上。
贾珩说话之间,凝眸看向静静躺在一方竹质软榻上,丰腴款款的娇躯几乎绵软成一团的甄晴,此刻,丽人眸光似眯非眯,眉梢眼角绮韵流波。
而那张明丽、娇媚的玉颜酡红如醺,犹如桃红,狭长、清冽的目中就有几许古怪之色。
磨盘如今倒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转而看向另外一边儿同样犹如一团烂泥的甄雪,思及丽人方才的种种小意可人,锐利如剑的目中就有几许恍惚。
贾珩这边厢说话间,抽身而走。
甄晴那秀气、挺直的鼻梁之下,似是无意识地腻哼一声,而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已是密密麻麻覆了一层晶莹靡靡的汗珠,说话之间,迅速瞪了一眼那蟒服少年,眉眼之间满是羞恼之意。
一旁的甄雪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上,同样玫红气韵团团,绮丽明媚。
甄晴秀丽弯弯的柳眉蹙将而起,美眸之中,眸光莹莹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低声道:“你要走了。”
贾珩凝眸看了一眼外间晦暗不明的天色,沉声说道:“天色不早了,待的时间太长,只怕外人都要疑惑了。”
甄晴丰腴、白腻的娇躯之上,可见玫红气韵团团散开,正在无意识颤栗着,似是轻轻呢喃应了一声,她这会儿满载而归,倒也为之心满意足。
此刻,再看向那少年之时,心神当中就有几许痴痴之意。
什么时候,她和他能朝夕相处也就好了。
贾珩穿上一袭黑红缎面,金色丝线的蟒袍,快步之间,就是大步出了宫苑。
贾珩来到殿前,立身在青砖黛瓦的廊檐之上,凝眸看了一眼那支起道道白幡的偏殿,目中冷意涌动。
如果不是让仇良坑害一下,还能多做几个月皇帝。
……
……
神京城,宁国府,大观园――
陈潇这边厢,正在与顾若清两人沿着大观园绿漆栏杆的回廊,向前缓缓行着,细细赏玩着夏日荷塘当中的莲花盛景,可见荷叶田田,朵朵绽放,随着风声乍起,菱荷飘香。
陈潇快步缓行在碎石铺就的一条石径上,轻声说道:“最近这段时间,京中局势不大平静。”
顾若清柳眉弯弯,两瓣柔嫩粉唇莹润微启,说道:“历来,权臣当国秉政,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往往需要深耕十余年,乃至几十年,广植党羽才可。”
陈潇点了点头,目光闪烁了下,说道:“还要等一段时间。”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却见得丫鬟小红沿着绿漆栏杆的抄手游廊,快步从外间而来,向陈潇道:“郡主,王爷回来了。”
陈潇闻听此言,那双莹然、清澈的目光闪烁了下,凝眸而闪地看向一旁的顾若清,低声道:“他可算是回来了。”
少顷,贾珩沿着绿漆栏杆的抄手游廊快步而来,那山字无翼冠之下的面容,就在午后炽烈日光的映照下,可见其人气质冷峻,英武过人。
陈潇弯弯柳眉之下,眸光打量着贾珩,目中似是蕴藏着几许讥诮之意,问道:“你这是回来了?”
不用说,这人刚刚定是进宫与那妖后痴缠去了。
贾珩面色似是有几许不自在之意,低声道:“回来了,你们两个这么得闲暇,逛着园子。”
陈潇那张幽丽、明艳的玉颊,已然是娇媚如霞,莹莹眸光闪烁了下,略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干脆住宫里得了,也省得来回两头跑儿。”
贾珩剑眉之下,那双粲然目光闪烁莫名,清声道:“我也正有此意。”
陈潇面色微怔了下,也不再多说其他,粲然如虹的目中就是现出一抹羞恼之色。
这人,当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贾珩说话之间,随着陈潇、顾若清一同来到飞檐钩角的丛绿堂内落座下来,丫鬟近前,奉上香气袅袅的香茗,然后缓步而走。
陈潇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问道:“你近来有什么打算?”
贾珩沉吟道:“宫中这几天应该会拥立东宫太子继位,彼时,宫中会让内阁一兵降旨,封我为亲王,再行辅政。”
陈潇白腻如玉的清丽玉容上,担忧之色氤氲浮起,道:“内阁或许不会应允下来。”
贾珩神色淡漠道:“他们不得不答应。”
陈渊想了想,又叙道:“锦衣府和五城兵马司搜捕京城当中,陈渊那边儿目前尚无消息。”
贾珩剑眉挑了挑,面上现出若有所思之色,道:“陈渊那边儿,或许还有大用。”
如果将来与文官集团争斗起来,完全可以将祸水引至陈渊身上,算是背锅的。
陈潇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锦衣府的府卫最近重新整顿而过,已经置换了一批新的将校,宫禁守卫那边儿,同样也已经置换而毕。”
贾珩道:“如今布局已经差不多了,等到新皇下葬之后,恩科之试照常进行,也发掘一些可用的读书人。”
陈潇道:“那也好。”
贾珩端起青花瓷茶盅,低头之间,轻轻抿了一口香茶,思量着如何改造此世的科举取士之制。
但此事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就成了王莽改制,在天下群起而攻的反对声浪中付之东流。
……
……
神京城,西南的大安坊中――
那是一座不起眼的宅院,林木掩映,翁翁郁郁,远而望之,屋宇轩峻壮丽,檐瓦黛青。
陈渊这会儿,就落座在一方窗明几净的厅堂当中,而那张沉静、阴鸷面容上,似是涌起团团阴沉不定,目中似是现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冷峭之意。
“公子,这几天京营和锦衣府卫四处搜捕,京中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阮永德沉声说道。
陈渊冷声道:“贾珩小儿如此专横跋扈,内阁文臣绝不会容忍于他,再等一段时间,定然会起内讧。”
陈渊目中现出一抹冷意,说道:“你这两天也多派人盯着那贾珩小儿。”
阮永德剑眉蒙上一层黑色煞气,目光就是闪烁了下,沉声道:“公子,仇良现在锦衣府诏狱当中,先前曾派家中老奴向我们的人送信,说有紧要之事向我们禀告,只要我们将他救出来。”
陈渊剑眉挑了挑,目中不由闪烁着冷意,道:“他如今身在诏狱,能有什么紧要之事?莫要再听他胡言乱语才是。”
阮永德道:“仇良说是可以将卫郡王贾珩身败名裂的大秘密。”
陈渊闻听此言,眉头紧锁几许,脸上就是现出思索之意,讶异说道:“身败名裂的大秘密?”
还能是什么身败名裂的大秘密?
阮永德道:“公子,仇良身为锦衣府指挥,手下探事不少,多半是知道一些卫郡王贾珩的丑事,否则不可能这般言之凿凿,如果我们暴露出来,那么仇良定然不敢多说其他。”
陈渊面容沉凝,目色当中可见冰寒一片,说道:“即刻拣选一批人手,将他救出来,本公子倒要看看,他又能说出什么秘密来。”
阮永德抱拳应是。
待阮永德离去,陈渊那张面容已经阴沉如铁,目光阴郁一如寒冰。
贾珩小儿,从当初辽东女真尚在时,就坏着他的事儿,后面是接二连三坏着他的事儿。
简直,岂有此理!
贾珩小儿不能再让他活着了,需要寻忌讳除掉小儿。
陈渊心头暗暗发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