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浅止想了想,回道:“了解不多,并未有过交集。”妖舟看向肖浅止,眸光锐利,问:“在戒堂时,乌羽白为我作证,肖遥闷声不吭,这可不符合肖遥的脾气秉性啊。”肖浅止回道:“大哥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妖舟挑眉:“哦?”肖浅止略一犹豫,说:“乌公子的事儿,学生不便多言。想来……先生若是问他,他会如实告之。”妖舟颇为诧异,貌似这乌羽白的身世,真有不可言说之处。若非如此,肖浅止为何不直言?但是君子不非议他人,她也不好追着问,失了为师者的气度。哎……就算心痒难耐,也得装下去啊。不过,她心生玩味,对乌羽白这个人的好奇,从这一刻开始,如同信号猫一般,瞬间开启了穿墙功能。二人说说笑笑,恢复了几分体力,正准备上路,却有六名护院出现。为首护院,打量了妖舟和肖浅止一眼,一点头,其他护院立刻攥紧棍棒,凶神恶煞地冲向妖舟,不言不语,直接打开。妖舟急忙向后退去,寻找趁手的武器。肖浅止微微一愣之后,转过身,拉着妖舟就跑。妖舟本不想跑,但因被肖浅止拉着,不太方便施展,只能跟着跑。护院们见此,不屑地一笑,一拥而上,将二人包抄。肖浅止见逃不掉,喊了声:“先生快跑!”扑向为首护院,那样子就如同母鸡为保护小鸡仔扑向野狗。为首护院被肖浅止抱住,又不敢使劲儿挣开,唯恐伤到肖浅止,一时间有些为难。妖舟看了一眼,瞬间明白,这人是肖家的人,但肖浅止并不认识。远处,楚青逍躲在树后,从怀里掏出一包包的毒药,寻思着用哪个好。他不承认自己是被虐体质,但……不知为何,自从看见楚某人抱着叶泛舟回到壹号楼,又在夜深人静时返回为其伸张正义,他就觉得,楚某人在闪闪发光,似乎没那么讨厌了。嗯,没错,那一晚,他也是见证者。一只手,按在了楚青逍的肩膀上。楚青逍一抖,慢慢回头看去,但见乌羽白颇为无奈地说:“区区小事,先生何需你帮?看着便好。”楚青逍嘴硬地说:“谁说要帮楚某人了?!小爷这是想把他们一块弄死。”乌羽白松手:“你去。”楚青逍收起毒药包,哼唧道:“毒药那么贵,小爷舍不得用。对了,你不是不来吗?”乌羽白回道:“随便走走。”楚青逍撇嘴,表达自己的不屑。说话间,为首护院的表情从狰狞到无奈,从无奈到惊讶,从惊讶到目瞪口呆,已经变化得十分快速且精彩。妖舟看向为首护院,说:“放开他。”肖浅止还在拼尽全力抱着为守护院,闭着眼喊道:“快走!先生快走!”喊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声嘶力竭。为首护院看着抱着自己的肖浅止,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不得不开口说道:“三公子,放开奴才。”肖浅止微微一怔,放
开了为首护院,打量了他一眼,眼中划过疑惑,转头看向妖舟,发现她完好如初,地上却横七竖八地躺着其他护院,一个个儿痛苦不堪。肖浅止放心之余,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子愤怒,他再次看向为首护院,愣声质问道:“你是谁?!为何叫我三公子?!”为首护院冷着脸回道:“回三公子,奴才是……是来保护三公子的。”肖浅止问:“保护我?保护我却对先生打打杀杀?!”为首护院脸色划过一丝异样,强笑道:“误会,误会罢了。”肖浅止怒声道:“怎会是误会?!你……”妖舟喊道:“浅止。”肖浅止闭嘴。妖舟笑道:“既然是自己人,说误会就是误会。”看向为首护院,“定是你家世子误以为有人要伤害浅止,派你来保护。”为首护院看妖舟这么上道,还给他找借口,立刻点头应道:“没错没错,先生所言没错。”妖舟微微颔首,说:“肖遥啊,是个好学生,就是为人鲁莽了些。他现在何在?你带我俩过去小聚片刻。”为首护院为难了。妖舟脸色突然一愣,说:“我当他是自己的学生,顶多呵斥两句,此事若是让书院晓得,定要记他大过两次,以儆效尤。也罢,你既然不肯说,浅止随我回书院吧,如实说即可。”转身便走。为首护院已经将活干砸了,若是再让书院将世子除名,他的小命不保啊。当即,他陪着笑脸,追上妖舟和沉着脸的肖浅止,抱拳道,“今晚东临湖上有花船吟诗斗灯会,世子应在去往东临湖的路上。”若非如此,定要来此看个热闹。肖浅止说:“学生听说过,东临泛舟,是个清凉景儿。”妖舟当即拍板道:“就那了!”肖浅止犹豫道:“只是这个时候,那些烟视媚行的女子,也都出来营生,不太清净。”妖舟能说自己喜欢这种不太清净的地方吗?不能!她得说:“不过是凡尘种种,若不经历,怎能看破?!”肖浅止诧异道:“先生要看破红尘?”妖舟苦涩地一笑,回道:“不看破,又能怎样?不过是身残志坚罢了。”肖浅止想到妖舟自称是预备太监,顿觉心痛万分,再也不敢提什么清净不清净的了。妖舟绕梁三日般一叹,说:“走吧。”看向为首护院,“有马车吧?”为首护院脸色异常难看,却还是点了点头:“有。”妖舟扬了扬下巴,示意为首护院带路。为首护院名叫王建,是个世子别院里的得脸奴才,否则也不会让他出来干这事儿。只不过,今天这事儿办得,着实没脸。不但没将人打怕,还……还把人招惹了回去。王建横了那些护院一眼,耷拉着眼皮,引领妖舟和肖浅止来到马车前,态度倨傲不再说话。妖舟一脚踢在了王健的腘窝处。这一脚,竟令为他单腿跪在了地上,发出噗通一声,且正面对着肖浅止,看起来就像要给他磕头一般。妖舟
噗嗤一笑,说:“行,这还是个懂得主仆有别的。那另一只膝盖,支棱着不跪,留着当老寒腿呢?”王健咬牙,眸光森然地看向妖舟。妖舟回以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王健想起躺在地上惨叫的护院们,终是跪了下去。妖舟踩着王健的背,先一步登上马上,而后对着肖浅止伸出手,说:“来。”肖浅止望着妖舟,顿觉眩目。他都不知道是怎么爬上车的,恍惚间就到了东临湖。路程,好近啊。掀开小窗帘才发现天已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