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被王伟带着去买相框,又去看房子,李秀英都混混沌沌的,只觉得兜里的结婚证格外的压沉,坠的她一边的衣角往下沉。
王伟虽没有多说,可眼里的欢喜也让人看得出来,更是总在没有人的时候,会不时的抓起李秀英的小手握在手里,就像怎么都握不够一样。
李秀英心里也高兴,做足了小女人,任由着他拉着也不多说,两个人找了一下午,到是找到一个合适的院子,独门独院,离学校也近,只是一个月房子要八块钱,李秀英现在虽然挣钱了,可也觉得多,毕竟平时王伟不在家的时候多,她可以到作坊那边住。
“你不是说陈灿的几个姐妹要来这边吗?到时她们过来,你就住在市区里,平时白天有空再回去,晚上上课走夜路也不安全。”王伟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李秀英这才没有再多说,房子就定了下来,而且里面很干净,也不用怎么收拾,打扫一下往里面搬东西就行了。
王伟晚上没有陪李秀英吃饭,他要赶回团里,跟着战友一起回部队,不过把李秀英送回去时,还是说了烧的蜂窝煤,他会找人送来。
其他的东西让李秀英自己买。
现在租的是一处平房,里面要自己烧炉子取暖。
回到了作坊,只有陈灿一个人,难得的没有看到董浩,李秀英问过了一句,听说董浩回家了,便也没有多说,毕竟董浩在外面住好几天了,也该回家看看了。
陈灿坐在炕上,看着李秀英的婚纱照,一脸的羡慕,“秀英姐,你们可真配,你长的好看,王营长也英俊。”
李秀英笑了,“将来你也能找到一个,不用羡慕我。”
陈灿脸一红,或许是想到了自家的事,笑也淡了些。
李秀英就忙转了话题,“反正也现在也不用做东西,明天你陪我去收拾新房子吧,再上街里买些东西,这也没有几天了,我们这还什么也没有买呢。”
陈灿这才又打起精神来,“秀英姐,你们结婚办的也太简单,一辈子就一次,怎么也要办一办。就是喜梅姐那边还办了几桌呢。”
“我家人不来,王伟也没有几个朋友,到时人来的少,又有不来的,让人看了也是笑话,到时就找你们几个一起吃个饭就行了,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那些也不重要,只要把日子过好就行。”当初她和张建平是在农村里办了,可惜后来怎么样?
还不是张家连个结婚证都没有给办,甚至张建平结婚当天就走了,近两年没有回来。
以前想不明白,李秀英是怨的。
可是现在却是庆幸张建平没有回来,她和张建平也只是走了个形式,并没有领证,不然她就真的成二婚的了。
陈灿想想,也觉得这个道理对,再想到自己,未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爸妈那边会不会把那想法给歇了,心也沉重了起来。
不过怕秀英姐担心,陈灿也没有表露出来。
晚上两个人早早的歇了,第二天简单的把昨天的剩饭剩菜给热了一下,吃完就往街里去。
两个人空手来的,反正新家里也要用东西,所以打扫用的笤帚盆之类的,就直接在街里买了新的。
居家用的东西能拿得动的都买了,两个人这才提着到了租的房子处,离原来李秀英租的地方很近,只隔了一条街,独门独院,院子里还有一椅李子树。
东西屋中间是厨房,只有一口大锅是连着东屋的炕,西屋的炕要是住人,就得单独的烧炕,好在压的水井是在屋里,李秀英去隔壁的院子用桶提了点水过来,当引水用,压出水之后,这才和陈灿收拾屋子,李秀英这次也买了炕席,铺在了原来的芦苇编的席子上面,只是没有柴伙,两个人只能用冷水拧抹布,不多时这手就冻红了。
李秀英叫着陈灿休息,“等等吧,王伟说下午就会让人送东西过来,到时引了炉子,烧了热水,咱们俩在擦,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歇一会儿咱们俩到外面吃点东西,再去街里看看,做被子的东西也要都买回来。”
陈灿到也没有再坚持,不过在两个人没有出去之前,送木头半子的和蜂窝煤的人到是来了,是用人力三轮车送来的,满满的两大车,只说钱也付过了,李秀英指挥着人将木头半子搬到了西屋的地上摆好,蜂窝煤则是放在了院子里,等送东西的人走了,她也和陈灿洗洗手出去吃饭了。
这附近就有一张饺子馆,李秀英带着陈灿吃的饺子,结果在饺子馆没有想到会碰到黄喜梅和高排长夫妻,黄喜梅自然是高兴的,听说李秀英是在收拾房子,当时就高兴了。
“这事咋不上我?你说说我结婚的时候,你还帮着做被呢。”黄喜梅看着比李秀英还激动,“一会儿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先认认门,也帮你们一起收拾。”
高排长虽然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不过也看出他脸色不好看来了。
“今天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再说也这个点了,你就先回去吧,真忙不过来,我再找你。”李秀英可不想因为她一个外人,让人家夫妻之间闹不快。
“你这是把我当成外人看呢。”黄喜梅不愿意了,“就这么定了。”
回头又对着高排长喊道,“高铁柱,你先回去,今晚我也不回去住了。”
得。
李秀英也知道劝不住她,干脆也不多说了。
黄喜梅更是直接就在李秀英他们这又吃了会儿,高排长那边是不高兴了,吃过了饭,提前走了,走的时候也没有和黄喜梅打招呼。
李秀英这才小声说她,“高排长生气了吗?”
“别管他。”黄喜梅跟本不放在心上,“他一天天嘴上除了纪律就是规定,就差把我当成兵一样训了。”
听了这句话,李秀英莫名的就想到了她和王伟在一起时的相处模式,到也像这样。
不过她性子软,也多知道王伟有主意,所以是听他的。
但眼前黄喜梅明显是个爱做主的,又怎么可能听高铁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