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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这个圈子里的女孩, 背地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谁也不服谁,但是见了面依旧笑嘻嘻,总能玩到一块儿去, 关系倒也融洽。
霍思暖平日里也跟她们一块儿玩, 没别的原因, 她们是上流阶层的淑女名媛,得到她们的青睐和好感, 可以提升自己的身价。
至于她们为什么愿意跟她交往,霍思暖知道, 是因为傅时寒的缘故。
即便现在她的消费水平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但是她们依旧愿意和她接触,仅仅只是因为......
她是傅时寒的未婚妻。
当然,这些念头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也绝对不会承认。
“思暖, 你买了新包包啊。”崔佳琪一眼就看出了霍思暖的白色手提包:“你之前用了快一年的Chanl,终于换新包了。”
霍思暖脸色沉了沉,不悦只是一晃而逝,她立刻道:“上课的时候用的,可以装很多书。”
“我认得, 这是韩国的潮牌啊。”
“嗯, 是挺受欢迎的。”霍思暖得体地微笑道。
“是挺好看的, 不过...”
崔佳琪话还没说出口, 霍思暖立刻接过了她的话头,说道:“平时出门肯定不会背这包,就上课的时候用一下,我就是觉得它容量大,可以装很多书。”
崔佳琪脸上堆起伪善的微笑:“是啊,我正要提醒你呢,平时跟我们出去逛街,你就别提这包了,还是拎你的Chanl吧。”
霍思暖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Chanl那款包是她大一的时候让妈妈帮她买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妈二话没说,就给她汇了几万块过来,让她自己买,不够再说。
后来这个包就成了霍思暖的招牌,她也换不了第二个了,转眼大二,她觉得是时候再换一款包,给父母打电话商量,父母却说因为妹妹刚念大学,家里交了学费开支很大,暂时拿不出几万块来。
霍思暖为此和家里闹了几天的脾气。
后来母亲说出去借钱,霍思暖生气地说:“不准出去借,还嫌不够丢脸吗,一个包都买不起。”
于是她决定先买一款几千块的包包暂时拎着,省得崔佳琪她们总背地里说她拿得出手的只有Chanl那一个包包。
然而霍思暖没想到,这包今天刚刚拎出来,就被崔佳琪她们给认出来了,说是韩国的潮牌,证明她们知道价格,跟她们背的包比起来,自然上不得台面,所以霍暖只好说是上课才用的。
但是她们看她的眼神,却让霍思暖感觉心里刺刺的。
因为晚上还有课,霍思暖她们去了距离教学楼最近的三食堂。
在打饭窗口看到霍烟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霍烟冲她微微一笑,还给她的盘里多添了一勺子。
霍思暖端着盘子,愣愣地走到崔佳琪她们身边坐下来,魂不守舍。
崔佳琪问霍思暖:“刚刚打饭的那个女孩,一个劲儿冲你笑呢,怎么,你认识?”
霍思暖微微一惊,连忙说道:“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
“也对。”崔佳琪点了点头:“可能是你的小迷妹吧,毕竟你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
霍思暖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她们又讨论起新秋上市的几款时尚衣裙,霍思暖没有加入她们。
而这边阿姨让霍烟提早下班,她见姐姐还没走,也打了饭菜准备跟姐姐一块儿吃饭,闲聊家常,毕竟俩人快半个月没见了。
霍烟端着餐盘迎面朝霍思暖走来,脸上堆满了笑意,然而霍思暖抬头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却骤然起了变化。
霍烟从她的眼眸中竟然读出了些许惶恐的意味。
这不禁让她顿住了脚步。
霍思暖立刻埋头继续吃饭,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她身边有一个空位,可是放着她的潮牌手提包,霍思暖没有将它挪开。
她的身边,没有霍烟的位置。
“思暖,我看中了这款包包,你觉得怎么样。”身边的女孩将手机递到霍思暖眼前,霍思暖看了看,说道:“这是新款吧,不过你要仔细,别找代购,代购容易买到假货。”
“当然不找代购,我爸最近从法国回来,我让他帮我买。”
霍烟只是稍稍顿了两秒,便立刻明白过来,这些打扮时尚靓丽的女生,都是霍思暖的朋友。
霍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员工服,明白了什么,径直错开了霍思暖,坐到了她前面的位置,假装不认识她。
霍思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思暖,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啊。”崔佳琪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上次傅时寒在女生宿舍楼下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好像就是为了维护你的妹妹。”
霍思暖闷闷地“嗯”了声。
“傅时寒对她可真好啊。”女生们感慨地说道:“从那以后,好像都没有男生敢深夜在女宿门前表白了。”
崔佳琪说道:“你们懂什么,那叫爱屋及乌,还不是看在我们思暖的份上。”
霍思暖脸上挂着一抹勉强的微笑,并未回答。
崔佳琪又说道:“思暖,下次带你妹妹出来让我们见见呗。”
“是啊,思暖,下次带她出来咱们一块儿玩啊。”
霍思暖极不自然地应着:“行啊,没问题。”
她抬头看着前方女孩的背影,霍烟垂着头,一筷一筷地吃着饭,一言未。
吃过晚饭以后,霍思暖先告别了崔佳琪,说自己还有些事,不和她们一块儿了。
霍烟刚刚将剩余的饭菜喂完学校的流浪猫狗,回来的时候便在食堂后门处见到霍思暖,她似乎在等她。
见她过来,霍思暖连忙迎上去:“烟烟,你怎么在这里打工呢,刚刚吓我一跳。”
“锻炼自己。”霍烟面无表情地说道。
霍思暖忐忑地看了看她:“刚刚我没有跟你打招呼,你不会怪我吧。”
霍烟抿抿嘴,没有说话。
“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霍思暖拉着她的手,撒娇道:“你不知道,那些女生特别势利,如果她们知道我妹妹在食堂打工,第二天肯定传得整个学院都知道了。”
“我给姐姐丢脸了吗。”霍烟压抑着声音,质疑地看着霍思暖:“我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姐姐觉得这让你没面子吗?”
“当然不是。”霍思暖连声否定,循循善诱道:“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当然没什么不好,但就是...你也知道,那些女孩都是富家小姐,她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在锻炼自己还是手头拮据,她们只会说霍思暖的妹妹在食堂给人家打饭,说得可难听了,咱们跟她们的思想不一样,很难解释明白的。”
“那你还和她们当好朋友。”霍烟甚是不解:“姐,你这样不累吗?”
“有什么办法,她们是我在班上唯一的朋友,你总不能让我没有朋友吧。”霍思暖可怜兮兮地拉了拉霍烟的手:“人长大了,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霍烟虽然不太能够理解霍思暖,但是心里憋闷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只闷声说道:“那你以后就不要来三食堂吃饭了。”
“烟烟,你是不是缺钱了?”霍思暖从自己的手包里摸出三百块递给霍烟。
“不要,姐,我有钱,昨儿刚了工资。”霍烟推掉了那三百块:“这是爸妈给你的,留着吧。”
跟那帮富家小姐在一块儿,免不了有花钱的地方。
“行,要是生活费不够了,随时告诉我,被一个人硬撑,晚上我还有课,先走了。”霍思暖说完,仔细地看了看周围,好似做贼一般,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她才放心地离开。
霍烟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转身便看见许明意斜倚在后门的墙边,额间几缕卷毛遮住他的眼睛,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和尚,你偷听我们讲话。”
“这里谁都能来,谈何偷听。”许明意振振有词:“我是光明正大地听。”
霍烟心情不爽,也不想和他纠缠,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身后许明意悠长的声音传来:“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
“故弄玄虚。”霍烟听不懂他的话,也没在意。
几天后,学生会实践部的干事们聚餐。
饭桌上,傅时寒先开宗明义地跟大伙儿摆明了态度。
“今天是第一次,我请客。以后部门聚餐,无论大餐小食,均由干事们自掏腰包,AA制,不可以挪用部门公款一分一毫。”
几位新干事听话地点头。
沈遇然却说道:“寒总,团委每个学期都会根据活动组织情况,给学生会拨下一笔款项,落实到每个部门。办活动其实花不了多少钱,我听说其他部门聚餐,很多都是用的这笔钱,反正不用,放那也是放着,何必呢。”
傅时寒脸色顷刻便冷了下来:“哪个部门,说清楚。”
沈遇然为难道:“这...这个我可说不好,但是我知道得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都这样干,心照不宣啊。”
那些部门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情况,只是听说没让干事们拿一分钱。
“别的部门如果这样做,被我知道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但实践部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霍烟想起许明意说的面由心生,看傅时寒眉峰高挺,剑眉斜梢,眼眸清澈如水,生得便是一派正义凛然,光明磊落的模样。
霍烟也知他自小便是正人君子。
只是桌下,他的膝盖总是有意无意地靠到霍烟的腿边,跟她肌肤紧贴着,刮刮蹭蹭,没一刻消停。
她挪开一寸,他便进了一尺,摆脱不得。
霍烟皱眉抬头,傅时寒依旧在和沈遇然讨论学生会经费滥用的问题,严肃又正经,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这男人,总藏着两副面孔。
霍烟狠狠踩了他一脚,力道可不轻,而傅时寒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对沈遇然说:“平时留意一下,哪些部门聚餐挪用过公款,知道了告诉我。”
“行,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随即,傅时寒阴恻恻的目光扫向了霍烟。
霍烟这才松开脚,挑衅地抬起下颌,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饭后,大家伙提议去KTV唱歌,反正今天是周五,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不如玩个痛快。
傅时寒没什么意见,于是众人兴致勃勃来到了KTV,却在大厅里遇到了宣传部的同学。
林初语最先望见霍烟,连连冲她招手,惊喜地问道:“烟烟,你们怎么也来了!”
“真巧啊。”
不过...霍烟目光一转,便望见了刚从服务台开了房间过来的霍思暖。
以及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其中就有崔佳琪。
见到熟悉的面孔,霍思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她先看到的是傅时寒,随即便又望见了跟在他身后的霍烟。
崔佳琪是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见到傅时寒等人,连忙招呼一声:“你们实践部也来了啊,真是巧了。”
沈遇然笑说道:“咱们部门刚刚在聚餐,这不,学弟学妹们又想唱歌,便带他们过来了。”
崔佳琪的目光,望向了傅时寒身畔的霍烟。
她对霍思暖说:“咦,那位小学妹好面熟啊,是不是三食堂窗口打饭还冲你笑的那个?”
霍思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霍烟也感觉到了霍思暖眼睛里射出来的寒凉之意,她本来还想继续装做不认识姐姐,低下了头没敢看她。
然而身边的傅时寒是何等伶俐之人,自然一眼就看清楚了姐妹俩之间的暗流涌动。
他顺手便将霍烟揽到自己身边,抬眸挑了挑霍思暖,嘴角溢开一抹薄凉的笑意。
“怎么,亲妹妹都认不出来了?”
霍烟匆匆下楼,剥开人群,探头朝门口望去,只见那位表白的学长站在蜡烛摆成的爱心中,分外狼狈。
蜡烛大多已经燃尽,地上满溢着蜡油,狼藉不堪。
而傅时寒站在一个倒置的黑色音响前,扔掉了插头。
他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领口微松,随意耷在他脉络分明的脖颈间,显出几分意态疏懒。
衬衫下摆微折,露出一小节垂在黑裤外面,勾勒着他匀称的腰身,以及身下两条修长的腿。
霍烟恍然想起来,今天他好像是要主持学生会的会议,难怪穿得这般正式。
而那位学长,因为表白的缘故今天穿扮同样正式。白衬衣配黑西裤,还特意整了型,若是单放一边,也还算俊朗。
但惨就惨在他身边有了一个傅时寒作为对比,整个人便矮瘦一大截,没什么精神,俩人的气质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法儿比。
学生会的人突然闯出来,毁了学长的“深情告白”,学长看上去似乎怨愤不已,瞪着傅时寒:“学生会主席有什么了不起,还真拿自己当大官呢!老子最看不惯你们学生会一个个仗势欺人的样子,大学这盆清水就是让你们这些官僚主义者给搅混了!管天管地,连别人告白都要管,谁给你们的权力!”
周遭同学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显然,这位学长是要拉仇恨,想要利用同学们对于学生会的偏见和误解,为自己壮大声势。
果不其然,立刻就有同学站出来说道:“是啊,他告白好好的,也没有做违反校规的事情。”
“你们这样子打断人家,真的很不尊重人。”
“就算是学生会,也不能为所欲为吧。”
......
学长见有人帮他说话,更是盛气凌人,指着傅时寒:“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去校领导那里举报你滥用私权!”
傅时寒一言未,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
仿佛从始至终,便没将这人放在眼底。
“讲完了?”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
学长被他这双冷眸一扫,感觉底气瞬间消散了大片。
傅时寒的气场太强,任何人在他眼底,仿佛都如过街老鼠一般,无所遁形。
“第一,告白没问题,弄这满地的垃圾,只要事后收拾干净,也没问题,但是晚上十点以后,音响扰民,不可以。”
这满地的蜡烛摆成的桃心,竟被傅时寒视之为垃圾,学长脸上十分挂不住,但他句句在理,他无从反驳。
“第二,你要表演,没问题,但是跟踪和泄露隐私,不可以。”
他眼角肌肉微颤,勾起一抹危险的意味。
“第三,跟别的女生表白,没问题,但是她,不可以。”
他修长的指尖所指的方向,霍烟穿着一条齐膝的棉布小花睡裙,乌黑浓密的长如瀑布般垂挂在肩头,一双杏眼宛如水洗过一般,清澈透亮。
她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看着傅时寒,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学生会主席教训违规同学的吃瓜大戏。
没想到他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
顶着一众吃瓜群众好奇猜测的目光,霍烟感觉头皮麻,压力山大。
那学长冷哼一声:“哼,前面说那么一堆大道理,结果还是公报私仇,凭什么别人就可以,她就不可以!这些天在楼下表白的人也不少,没见你个个都管,我看就是你学生会主席摆官威,仗势欺人!”
傅时寒冷冽的眉目扫他一眼,唇角勾起若有若无一抹笑意,调子微扬:“欺你,我需要仗势?”
此言一出,学长整个人脸色胀得通红不已。
明明白白的鄙夷和不屑,带着某种清高自傲。
而这种自傲并非一般人故作姿态,而是经年累月里的优秀与卓越,养出来一份从容气魄。
“于公,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了同学们正常的休息;于私,你动我的人,这让我不爽。”
傅时寒坦坦荡荡地说:“所以我不找别人的麻烦,却偏要找你的麻烦。”
相比于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整治,傅时寒明明白白直截了当——
那个女孩,我的人,你不能动。
倒是让别人无话可说。
学长还是有些不甘心,讪讪地说:“所以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管的也太宽了些吧。”
还不等傅时寒开口,霍烟突然站出来,说道:“傅时寒是我哥哥。”
她嗓音脆生生的,一声哥哥喊得有些突兀。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这让她脸颊微微泛红,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傅时寒身边,对那位学长说道:“谢谢你说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学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傅时寒直接牵起了霍烟的手腕。
“你把这里的残局收拾干净。”他冷冷望向那学长:“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让宿管阿姨替你的‘浪漫’收拾残局。”
这一句教训人的话,倒是官威十足,然而没人会觉得傅时寒说的不对。
作为成年人,最大的教养就是不要给任何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他说完这句话,牵着霍烟转身离开。她肌肤冰滑,纤细无骨,这让他不禁加重了力道。
傅时寒走得很快,霍烟被他牵着,步履迟缓有些跟不上,整个人踉踉跄跄的,简直就像是被这男人给拖着走似的。
“寒哥哥。”她一边低声哀求:“你慢些,慢些走。”
傅时寒听不得她这般低言絮语,于是放慢了步伐,捏着她的手也减轻了些许力道,倒像是正常的牵手散步一般。
他带着她来到无人的宿舍楼后小径边,这才松开了她。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霍烟像兔子一般瞅瞅周围,静寂无人,感觉有些害怕:“都这么晚了。”
傅时寒这才注意到,她还穿着花边的小睡裙,裙子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甚至有些脱色。
他眼底划过一丝怜惜之色,却又立刻不自然地别开脑袋,闷声开口——
“以后长点心,别总是不在状态,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唔。”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于是连连点头应承:“我以后就知道了。”
这般温顺,倒让傅时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被他捏起了嘟嘟肉,霍烟拼命挣扎:“啊,你松开,疼...”
傅时寒闹够了,这才松开她,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嘴角渐有笑意晕染开来,随口问道:“钱还够不够用?”
“够的!”霍烟不假思索便立刻答道:“你别再乱给我钱,也不准给我买什么了。”
她可上了他不少当,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他。
“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以后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随时来找我,肚子饿,想吃好吃的,也来找我。”他顿了顿:“还有,如果学校有男人骚扰你,来找我。”
霍烟口头上应承着,心里想的是,要真的什么事都来找他,傅时寒肯定被她给烦死。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霍烟面对着他,倒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他又叫住了她。
霍烟立刻便又顿住脚步,战战兢兢地回头,仿佛这男人真是能制她的天敌。
“又,又怎样。”
傅时寒凝望着她,薄唇轻启:“刚刚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霍烟想了想,脱口而出道:“寒哥哥?”
“嗯,再叫一声。”
霍烟拧起眉头:“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叫吗,百八十遍了都。”
他还能听出什么新鲜劲儿?
“一年多没见面。”他提醒她:“你一年多没叫我了。”
霍烟撇撇嘴,索性“寒哥哥”“寒哥哥”叫了好几声,调子婉转,声线清脆,叫到他满意为止。
“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晚安。”
霍烟这次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儿。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傅时寒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那抹渐渐加深的笑意,经久不散。
霍烟站在人群最后,远远望着傅时寒。
与方才的轻挑和戏谑全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傅时寒衣着端正,站姿笔挺,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也凝着疏离与冷淡。
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稳重自持,领导范儿十足。
如果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说不定霍烟还会对他有几分敬畏和好感呢。
她心里猜测,傅时寒对姐姐,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谦谦君子,温文尔雅。
反正他就对她坏透了。
傅时寒的讲解结束,女孩们还没沉浸在他低醇的电嗓中,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时候,沈遇然说道:“我们给大家介绍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和地标,可不是随便讲讲的,过几天学生会招纳干事,面试的考题就是这些内容噢,如果有兴趣想要加入学生会,可要认真听。”
“啊,学长怎么不早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