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叶明白过来,刘凤梅要跟男人撒泼闹大,让长看看因为林婉晴人家两口子闹矛盾,要过不下去了?
那长就算觉得刘凤梅小气计较,也会同情她,同时也会觉得林婉晴这人不厚道。
嗯,不错的办法!
她对薛老婆子笑道:“娘,你要不要教嫂子两招?”
薛老婆子白了她一眼,“我撒泼好使了吗?”
从年轻时候对付婆婆就没管用,年纪大了对付儿媳妇也不管用,都怪老头子吃那一套,让她有一种错觉以为可以一招鲜。
果然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小沈就跑来报告,说王参谋在医务室和刘凤梅吵架呢。
起初都还压抑着小声理论,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到后来就越吵越凶。
小岭一听有吵架的,那就跟过年草台班子唱戏、扭秧歌踩高跷一样热闹的,必须得去看。
他追着小沈就跑了,林苏叶都没来得及喊住他。
薛老婆子说了句朴素的话,“哎,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管有意无意的,总是容易惹闲话。”
秦建民看薛明翊:“咱要不要去劝架?”
薛明翊:“你会?”我又不会。我只会打架。
秦建民:“我也不会。”
他又对林苏叶道:“弟妹你也别去,免得打着你。”
林苏叶知道刘凤梅也是被伤了心,本就压抑得太狠太憋屈,现在腿断了又疼又闹心,王参谋又护着林婉晴,她肯定忍不了想吵一架出出恶气。
她感觉刘凤梅也想把林婉晴赶走,这俩人算是卯上劲儿了。
反正王参谋也不敢在部队里打老婆,她就不想去劝架,只当没听见。
小岭跟着小沈跑去医务室,那里已经聚拢了一群人,有劝架的,有名义劝架实为看热闹的。
金丹抢占了有利地形,站在外面一块石头上正好可以看到病房的窗户。
金丹看他俩过来,招呼小岭:“快来!这里不用票。”
小岭蹭就爬上去。
病房里王参谋真是要气死,刘凤梅也要疯,夫妻俩原本还小声理论,后来谁也不服气,越吵越大声,到现在直接恶语相向。
军医护士们劝架不好使,很快冯政委、其他参谋都来劝架,也没用。
冯政委没辙,就让自己老婆李兰秀去找林婉晴过来说清楚。
王参谋不敢打老婆,就想转身离去。
刘凤梅气疯了,却不肯放他走,一把薅住他的裤腰带,喊道:“王福顺,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甭想走。”
她疼得要命,可愤怒让她心头烧着一把火,恨不得把王福顺和林婉晴都烧死。
王福顺:“你疯了,不可理论。人家老胡刚去世,家里艰难,我们做战友的帮衬几块钱怎么啦?你就不依不饶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讲理,这么冷酷不善良?”
刘凤梅大喊道:“我冷酷不善良,林婉晴善良,她和人家男人相过一次亲,就惦记人家好多年,有事没事往人家跟前凑,借口男人生病去借钱,还跑到人家老家去,跟人家媳妇儿耀武扬威,她善良,她好善良!她明明一堆钱,还四处借钱,跟自己娘家妹妹摆阔气,显摆!我在山里摔断腿,人家薛团媳妇儿让你去接我,她拦着不让,她是恨不得我死,她善良!”
王福顺脸黑得不行,“你胡说什么?谁和你说人家拦着了,不是我去背你回来的?”
刘凤梅:“你不用心虚,不是人家大妹子跟我说的,人家一个字都没说你,是你们吵架被办公室的人听见,人家背后嘀咕的,我耳朵好使是我犯罪!”
刘凤梅豁出去了,越喊越凶,嗓子都劈了。
她把真的假的都一股脑说出来,不管林婉晴到底惦没惦记薛明翊,但是她亲妹妹这样说,没有也是有了。她借钱回娘家摆阔,也是她妹妹说的,没有也是有的。她去林苏叶家耀武扬威,林苏叶作证,这是真真的。她不让王参谋去接媳妇儿,这是真真的,大家都听见的。
真真假假在一起,哪怕不真也真了!
她借钱、不还、摆阔、卖惨,这些都还好说,毕竟她的确死了老公,生活有压力。
她和王参谋交往过密,惦记薛明翊,去薛明翊家跟人媳妇儿显摆,这就让人印象很坏。
不只是围观者生气,长们也直皱眉。
此时师长、师政委、参谋长几个正在参谋长家喝茶抽旱烟。
医务室那边闹得动静太大,他们隐约也听见动静,就问警卫员。
警卫员是不可能擅离岗位跑去给他们看八卦的,他就让勤务兵去看看。
勤务兵一到跟前就瞅着金丹、小沈、小岭三个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往医务室瞅,而医务室例外都挤满看热闹的、劝架的人。
冯政委和另外几个参谋在那里劝架,可王参谋已经偃旗息鼓当哑巴,刘凤梅却新仇旧账一起算,又哭又闹,伤心得不能自已,谁也劝不住。
这是真伤心了,当然也可能腿断了太疼。
林婉晴在家里听说王参谋去找刘凤梅吵架,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狠狠地反击了刘凤梅。
早点滚回老家去!
李兰秀想让她去劝劝,表个态,她却为难的很。
“不是我不去,是再也不好见面的,她背后戳我脊梁骨,我哪里还有脸啊?现在还了钱,哪怕吃不起饭也是无债一身轻。”她笑了笑,淡然优雅的样子,“我还得辅导小东和小敏功课呢,就不招待你了。”
她送走李兰秀,回屋关了门,躲在墙下约莫能听见远处吵架的声音。
虽然听不清,却让她非常爽!
听闻金丹汇报两口子吵架的来龙去脉,金政委呸了一口茶叶问参谋长,“林宣传和王参谋走得很近?”
参谋长是不抽烟的,被他俩熏得有点睁不开眼,手里捧着一杯枸杞,“顶多比别人多说两句话,也没什么近的。”
陆师长:“王参谋倒是没事,要沾薛明翊可不行。”
王参谋年纪也不小了,以后估计升不上去,过两年就可以转业。
他和林婉晴走得近不近,倒是没多大影响。可薛明翊不行!
真假都不行,他不允许有人污染薛明翊的羽毛。
陆师长:“要实在不行给她介绍个对象。”
参谋长:“胡成鑫刚没了三个月。”
陆师长:“又不是昨天没的……好像是有点急,要不就给她安排转业吧。”
参谋长:“她稿子写得倒是不赖。”
要是让她转业,宣传部还得培养个人才呢。
部队里对会搞文艺的女兵还是很需求的,唱歌跳舞画画写稿子,都需要。
金政委一锤定音,“现在就去工农兵学员里物色两个宣传员过来,两个月就给她安排转业吧。”
部队是个严肃的地方,闹成这样不像话。
几位长三言两语决定了她的前途,也就丢开不再管,聊些其他的。
参谋长很看好大军,想把他要到军校去培养。
金政委:“还小,薛明翊是14岁入伍,他们才八岁,再优秀的苗子也不要急,不要拔苗助长,免得伤仲永。”
陆师长笑道:“政委高见。孩子还小,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进了军校难免被约束起来,很容易失去灵性。”
参谋长:“薛云岭是这样,薛远征那孩子少年老成,八岁就像三十岁,老气横秋的,我觉得早点培养更好。”
陆师长:“你干嘛要拆散人家母子?你没瞅着那孩子离不开他妈和奶奶?”
参谋长也笑起来,“我这是看到好苗子就心动,那就等几年吧,到13岁再看,到底是个好苗子,还是泯然众人。”
小岭在医务室看热闹,直到冯政委等人把王参谋拉回去,李兰秀等人安慰住刘凤梅,这才消停下来。
小岭对小沈道:“这不够热闹。”
小沈:“你还想咋热闹?”
小岭:“我们村两口子打架,都得抱个子,男的打,女的挠。婆婆要是上手帮忙,第二天女的就喊娘家人来打,打得天昏地暗,女的回娘家,男的再去叫回来,然后等下一次再打。”
小沈:“……你们村还挺、热闹。”
小岭:“那是,有两口子打的,有婆媳打的,还有妯娌、姑嫂、邻居打。”
小沈:“那有没有男人和男人打?”
小岭:“诶,男人和男人打有什么好看的?你一拳我一脚,几个回合就打完,要么就动砖头、棍子的,打伤打坏也不好看。”
小沈:“……受教了。”
天上又下起雨来,小岭赶紧冲回宿舍,一进门就和家里人讲夫妻俩吵架的事儿。
林苏叶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小岭还想顶嘴,看热闹怎么就不学好了?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师长爷爷都说这没什么不对的。
秦建民立刻把他搂过去,不让他跟林苏叶顶嘴,免得挨揍。
薛明翊瞥了小岭一眼,“来部队这几天应该有心得,写一写。”
小岭:“!!!”
他拿眼偷摸瞅秦建民,打算让他写。
秦建民笑眯眯地看着他,稀罕他和给他作弊是两回事,希望拜把子兄弟明白这一点。
小岭见他不配合自己,就瞅薛老婆子,奶奶现在也学习,虽然不会写,但是她会说。
薛老婆子的注意力却在秦建民身上,瞧着这孩子哪哪儿都好,很配自己闺女。
这要是以后和闺女结了婚,和明翊一起回家探亲,多好。明春生了孩子,自己给她带,好得很。
薛老婆子一个劲地给林苏叶使眼色,想让她试探秦建民对小姑的感觉,她也想拉着小姑去溜达,试探一下小姑对秦建民的感觉。
小姑却累得很,从澡堂回来就瘫在床上,半点男人在这里自己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她更不想出去和亲娘说什么悄悄话。
晚上再说吧,如果她没睡着的话。
薛老婆子就拉着林苏叶去门廊那里说话,外面雨声有些大,她大声说,“你觉得咋样?”
林苏叶道:“建民倒是挺好的。就是……”她犹豫了一下,跟薛老婆子道:“他有过三个媳妇儿。”
薛老婆子瞪圆了眼睛,“三个?都死了?有孩子吗?肯定没有!”
林苏叶:“你得先问清楚这事儿。”
薛老婆子:“你男人知道不?”
林苏叶:“那是你儿子,你干嘛阴阳怪气的。”
薛老婆子:“行行行,我儿子,他知道不?”
林苏叶:“你儿子不肯说。”
薛老婆子:“你不许跟我阴阳怪气!”
是他不肯说,又不是她不让他说!
婆媳俩就商量怎么套秦建民的话。
薛老婆子就去门口示意大军悄悄出来。
大军疑惑地看她。
薛老婆子招手:“来。”大军就出去,“奶,妈?你们干嘛呢。”
林苏叶就把他拉到一边,“你们今天干嘛了?”
大军:“我们先参观……”
林苏叶:“只说你小姑。”
大军:“小姑就参观、越野、格斗、障碍训练……”
林苏叶:“说你小姑和秦叔叔。”
大军:“他们俩一直一起啊。”
薛老婆子:“那他俩打架,谁赢了?”
大军:“那肯定是秦叔叔,他很厉害的。”
林苏叶:“他俩有没有一起聊天?”
大军想了想:“吃饭时候秦叔叔让小姑多吃点鸡蛋,还给她夹了一块肉。”
薛老婆子兴奋地一拍巴掌,“诶呀,有戏。”
大军接着道:“秦叔叔也给我和小岭夹了,一人夹了两块。”
薛老婆子瞬间萎了。
林苏叶也觉得,咋听着这两人像兄弟?
薛老婆子就拉着大军嘀咕道:“大孙子,奶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如果是小岭,他会很激动地说保证完成任务,但是大军不是小岭,他问道:“多少报酬?”
薛老婆子:“两块钱!你妈给!”
大军:“说说看。”
薛老婆子:“你问问你秦叔叔,他有三个媳妇儿是怎么回事?”
大军果断道:“不可能,他半个都没。”
薛老婆子:“你这孩子,人咋能论半个呢,你打听一下。”
大军:“三个,得三块钱。”
林苏叶还想还价。
薛老婆子:“别抠抠搜搜了,我喂猪不是赚钱吗?”
大军点点头:“成,我晚上帮你们问。”
不到九点,薛老婆子就赶着各人回去睡觉,小姑和莎莎早就睡熟了,打雷都不待醒的。
大军和秦建民、小岭回到宿舍,他们是男人,在团部冲澡很方便,这会儿就直接上床。
小岭在和秦建民聊自己有什么心得,很是犯愁,“大哥,我没心得。”
秦建民鼓励他,“你怎么没心得?你每天不是有说不完的话?”
小岭:“那些就是心得?那我不想学写作文,不想学数学,就想学打靶行吗?”
秦建民:“不学习怎么行?你知道我们在中印边境要学印地语然后跟他们对喊吗?你要是没有文化,你喊出来干巴巴的,你要是有文化,你喊得就动听。有时候一个会说话的人,一席话就可以胜过百万大军。”
小岭:“哇?真的假的?”
秦建民就让大军举几个世界有名的语言艺术定乾坤的例子,让小岭以后可以找书看看。
大军说完以后,就问秦建民,“秦叔叔,我能问问你三个媳妇儿是怎么回事吗?”
此话一出,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随即,小岭激动的欢呼一声,“大哥,你好牛皮,你三个媳妇儿呢?我一个都没有!”
大军:“……”
秦建民:“……”这俩孩子!
秦建民隐约觉察到是薛老婆子和林苏叶让大军问的,有心不说,又知道不能不说。
要说的话,也实在太丢人!
何况还是和孩子说。
当然,跟孩子说,比起跟大人说,不那么尴尬。
小岭鼓励他,“大哥,你快说,我爱听。”
秦建民认命道:“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
他小时候也出生在一个大家族,爷爷兄弟好几个,爹也兄弟好几个,大家都住在一个村子里,房子也挨着。
他二爷爷特别喜欢给小孩子讲那啥的故事,热衷吓唬小孩子。
秦建民小时候胆子格外小,本来就怕黑,听了以后就更怕,加上二爷爷等人总笑话他、吓唬他,他严重到晚上不敢闭眼的地步。
后来奶奶找人给他算,说孩子八字轻,压不住,得找个八字重的童养媳给他镇住。
他八岁就有了童养媳,家里每年都给人家钱粮做衣服,原想着16岁就给他们结婚。
结果等他15岁参军,人家姑娘不乐意了,说已经给他镇了那么些年,他进部队自然有部队给他镇,她就要求取消亲事。
其实是那时候边境不稳定,当兵就还得总去打仗,不少人会牺牲,女方家怕他死了女儿守寡,就想取消婚事。
家里也同意。
后来他19岁,家里又急着给他张罗一个,订了亲,给人丰厚的彩礼。
结果等去迎亲的时候女的悄悄跟他讲她有一个恋人,恋人是隔壁村读大学的一个男人,男方家里不同意,他们就想生米煮成熟饭逼迫家里,结果男方家长依然不同意。他俩想私奔,结果男方家长把儿子抓回去,把女人送回家当着爹娘的面一通羞辱。
最后男的和家里决裂,只身去新疆支边。
女方家长则想把女儿火速嫁出去。
秦建民虽然八字轻,可他脑子不傻啊,他就算同情人家,也不可能拿自己终身大事当儿戏。
他说愿意出面张罗把女人送去新疆和恋人团聚,女人也万分感激,结果就在他们要出的时候边疆建设兵团传来消息,她恋人在抢险事故中牺牲了。
男人的爹娘知道消息以后伤心得不行,听说女人怀了儿子的骨肉,就想接她进门。
女人同意,却在迎亲的路上投河自尽。
女人的父母是脑子犯糊涂的,竟然跑到秦家门上闹,埋怨秦建民害死他们女儿,想让秦家赔钱,还想把妹妹嫁给他。
秦建民自然不要。
他爹在他12岁时候因病没的,被这件事一闹他娘身体也不好,拖了一年多也没了。
第三个倒是正常,21岁时候大伯帮他定的,约定23岁回家结婚,结果不等他回家,女人去河里洗衣服因为突羊角风掉河里淹死了。
值得一提的是,小时候的童养媳看他健健康康活得好好的,还升了职,工资津贴多,她爹娘都想和他再续前缘。
他大伯倒是乐意,还打电报问他意思,结果没等他说愿不愿意,女孩子没了。
女孩子爷爷精神有些不正常,颠三倒四,半夜起来烧炕结果引火灾。
她爹娘只顾得抢救东西和孙子把她给忘了,她被烟熏迷糊过去,直接没了。
自此周围都流传他八字克妻,娶媳妇儿不是水就是火,一个也不好活,水火不容,不适合结婚。
他大伯等人怎么澄清都没用,就想让他在部队或者外面找,这样别人不知道情况,也不会忌讳。
可他本来就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参军只是因为在家里害怕,到部队来阳气重能壮胆!
被人说多了以后,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要是真的克妻,那不是害了人家?
后来看薛明翊有媳妇,他自然也心动,想找个媳妇。
结果组织给他介绍一个,他带人家去滑冰,大家都滑得好好的,偏生姑娘掉冰窟窿去!
真是邪性!
也不说他是巧合还是怎么的,反正把秦建民吓够呛。
再后来组织又要给他介绍个,结果两个年轻女孩子还没确定介绍哪个,俩人都生炉子煤烟中毒送医院。
这下秦建民还敢吗?
他还悄悄跟薛明翊分析,是不是自己邪性,所以才这样。
薛明翊让他不要搞迷信,这只是巧合,这天底下每天生的事儿多了,难道每一件都和你有关?
对号入座要不得。
可他是真的怕了,所以后来组织再给他张罗,他就懒得去相亲,眨眼拖到三十岁还光棍儿一条。
这些他当然没办法给俩孩子讲,毕竟太惨了。
他只说一个童养媳悔亲了,第二个有喜欢的人不要他,第三个有羊角风不适合结婚。
小岭听得都哭了,拉着秦建民的手,“大哥,你甭难过,你没媳妇不要紧,我也没有,我陪你。”
秦建民:“……”
大军却听出秦建民没说实话,毕竟他沉默那么久,三两句就打自己?
等小岭抹一会儿同情的眼泪呼呼睡着以后,大军就问秦建民:“秦叔叔,你跟我说实话,我不会跟外人说的。”
他嘴巴严实,这个毋庸置疑。
妈妈和奶奶不是外人。
秦建民犹豫了一下,虽然大军小小年纪成熟得跟薛明翊似的,可他还是不想荼毒孩子的心灵。
大军幽幽道:“秦叔叔,听我妈和我奶的意思,想让你和我小姑处对象。”
秦建民:“!!!”
“我明天自己和他们说!”他突然睡不着了。
哪个男人三十岁了想打光棍?就一直想打光棍的薛明翊也不想啊,他当然更不想!
薛明春那么厉害,八字肯定重,既能镇住他,还能扛得住水火攻势。
秦建民突然就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憧憬。
睡着以后,他做了个梦,梦里薛明春自带金光,诸邪不侵,他咧嘴笑了。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吓得他一个激灵。
薛明翊突然就醒了,他睡眠质量好,但是睡觉也警觉,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很快他听见远处传来警报声,然后师部这里也有动静传来。
他立刻起身穿衣。
林苏叶睡得正香,一点醒的迹象都没。
他俯身亲亲她,帮她把被子掖好,然后穿戴整齐出门。
通讯兵小沈快速跑过来,鞋子都没穿好呢,急忙道:“薛团,基建队那里在建的隧道因为大雨生塌方!”
薛明翊立刻大步往师部办公室去。
秦建民也匆忙出来会合,问怎么回事。
薛明翊简单说了一下,浓眉紧锁,“为了赶工期他们三班倒连夜施工,估计会有伤亡。”
他们直接致电团部,指定营长带兵带上行囊和雨具火速赶往事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