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答应要嫁给华天成的兄弟杜子腾?”江小白的话把江一坤惊得目瞪口呆。
江小白流着泪很歉疚地说:“是的,华天成怕我反悔,而且让杜子腾当场在卧室里和我同房。华天成知道我会武术,杜子腾有可能不是我的对手,他用点穴法,点了我的左臂和右腿的穴位。”
“我要杀了华天成——”江一坤用脑“咚咚咚”撞着病房的墙狂躁地吼道,然后痛苦地说:“都怪我,都怪我呀!要是我不雇佣林军去杀,华天成在歌舞厅的三个小兄弟,也许林军就不会死,你也就不会去给林军报仇。小白,是叔叔害了你呀——事情怎么会展成了这样啊?”
江一坤痛心疾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江小白拿出纸巾帮叔叔擦掉眼泪,羞愧地说道:“叔叔,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办?杜子腾更狠,他不但睡了我,还拍了我的照片。要是我不嫁给他,他就会将这些照片到网上,或者洗出来到处散。如果真的那样了,我还有脸活下去吗?华天成本来是想弄死我的,可是想到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才有了怜悯之心,给我一条生路。我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从杜子腾额头上的刀疤,还有他后背上的刀疤来看,他也是一个亡命徒。
要是我当时不同意这门婚事,就会被勒死;要是我现在反悔这门婚事,华天成就会将证据交到公安局,我就要进监狱;我们现在报仇已经不可能了,况且公安局已经盯上了我们。你要把病房里好好搜查一遍,以防警察往你的病房里安装窃听器。我们现在不能把华天成和杜子腾逼急了,我打了马忠两枪,华天成已经很愤怒了。
要是我们再雇佣人杀华天成失败,我们俩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叔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的公司开业不久,你上次被马忠打成了重伤,这次又被华天成打了一个铁棍,被杜子腾打了一枪,这代价太大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江一坤将脑袋靠在墙壁上冷静地想了一会,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吧,我们也只有从长计议了。要是你同意嫁给杜子腾,叔叔也不反对。看来华天成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这就是他的致命弱点。刚好我们就可以利用他的弱点,将来给他致命一击,让他为这次行动付出惨痛的代价。
每当想起唐彪和我当年在长寿县,一起开歌舞厅的事情,我就心痛不已,他投资一百万,而我投资一百五十万。歌舞厅叫兄弟歌舞厅,我把唐彪当成兄弟,他却把我当傻子。在兄弟歌舞厅开业不久,他在我喝醉酒之后,把一包三十克的白|粉放在了我的房间里,然后偷偷地报警,我就被冤枉地判了十年刑期,我的一百五十万也被他给独吞了。唐彪害得我坐了四年牢房,为了能尽快出狱报仇,我在监狱里好好表现,争取减刑,什么活苦我就抢着干。
为了巴结当年的邓副县长,唐彪竟然在我被抓后的第二天晚上,将十六岁的你晚上悄悄送到了邓副县长的房间里。多亏我早有安排,让大个子在暗中保护你,你才得救了。大个子当年晚上怎么教训邓福县长的,我想你还记得。他后来把唐彪打了半死,我在监狱里的四年,我把你托付给了大个子照顾,你才安全地度过了这四年。
叔叔在坐牢的四年里,虽然经受了许多磨难,但总算活着出来了。作为男人,我能不报这个仇吗?要是我不争取减刑,我到现在还被关在监狱里。唐彪在外面逍遥了四年,也该他倒霉了。可是狡猾的唐彪,突然就把自己的歌舞厅转让给了华天成,让我们和华天成为敌,想借华天成的这把刀,把我给灭了。经过我了解才知道,华天成和唐彪也结了梁子。华天成肯定有想报复唐彪的想法,因为唐彪那时候正好有头风病,经常头疼。
为了找到藏起来的唐彪,我好不容安排人在海南找到了唐彪一家三口。我安排的两个人偷走了唐彪的女儿妞妞,想用这个办法逼唐彪翻倍赔偿三百万,我这四年牢也不能白坐。可是妞妞又被华天成给救走了,而且还带回了西京市,每天上学都有保镖跟着。已经脑血管破裂,被宣布死亡的唐彪,也得到了华天成的救治,是他给唐彪做的开颅手术。
也许唐彪命不该绝,他遇到了一个好老婆。在关键的时候,我估计是他的老婆李明玉,给华天成打的电话,否则唐彪就家破人亡了。我坐牢后唐彪销毁了我们两人的账目,我投资一百五十万的证明,也被唐彪趁我酒醉后给偷走了。华天成现在让我拿出一百五十万的投资证明,我到哪里去拿?唐彪一口说我投资的一百五十万亏了,他这样说我能相信吗?
我从监狱里出来后,对曾经的兄弟歌舞厅做了调查,听说唐彪被大个子打了之后,他就把兄弟歌舞厅给转让了出去,然后就到金牛镇开了这家夜上海歌舞厅。唐彪在金牛镇的歌舞厅里带有特殊服务,这四年也挣了不少钱。他的心够黑的,我还曾经把他当兄弟看,我真是瞎眼了。我虽然是冤枉的,可是有谁能替我伸冤?
在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我只有靠自己去报这个仇,让唐彪付出代价。现在又和华天成搅在了一起,让我精疲力尽。钱没有要回来,我自己却两次受到重伤,我报仇,我一步步走上了雇凶杀人的道路。我现在都不知自己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在监狱的四年里我别的没有学会,只学会了狠,因为我的心里全是仇恨。小白,为了我的事,也把你带入了我个人的仇恨中。对不起!”
听到这里江小白动情地说道:“叔叔,华天成还说过一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想通过这门亲事,化解你和他之间的仇恨,可谓用心良苦。”此言一出,江一坤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