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爽穿着警服,拿着警官证,带着华天成来到了长寿县看守所里,很快华天成就在会客室里见到了老韩。
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奔波,老韩的大肚子已经没有了,满脸的疲惫,当他看到华天成和耿爽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华天成看着老韩也咧嘴一笑问道:“老韩,你咋整的,咋这么快就被抓到了呢?”
“哎,一言难尽,逃亡的日子真不好受。我真正体验了一把罪犯的感受。我临走前很痛快地给了你十万元,就是希望你看在我们相视一笑泯恩仇的份上,不要管我的案子,可是我的案子最后还是你给破了。我老韩真是服你了,你和耿爽都坐吧,我有事情要拜托你们俩。”
华天成和耿爽就坐在了老韩的对面,三个人再次见面,感到老韩过失杀人好像做梦一样,往事点点滴滴一起涌上了心头。不知不觉老韩就泪流满面地说道:“是我自己害了我自己。天成,我知道你的手里还有我的一份犯罪证据,你一直没有拿出来。我老韩是一步错步步错,以前我总是把你当成了我的死对手,恨不得杀了你。可是自从我犯了罪之后,我慢慢地醒悟到,是我自己错了。私心和贪婪是我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如果我不为那一万块钱,也不会去炸你的小二楼,我也不至于丢掉右手,我老婆熊丽也不会死。
熊丽爱财如命,但毕竟是我儿子的妈妈。如今最可怜的是我的儿子,他的妈妈被我失手杀死了,我自己如今将要坐牢。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支离破碎了。我老婆爱财如命,最后就死在了这个上头,我也为了财,一步步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是心中的仇恨蒙蔽了我的双眼,把你这样的一个大好人,小仙医总是当着仇人来对待。如今我在看守所里思前想后,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来托付我的儿子,最终我想到了你。
你华天成有大海一般的胸怀,我儿子也是学中医的,我想让他毕业之后,跟你好好锻炼实践。我你给的十万元剩余部分,你就不要退给我了,就当是我给我儿子叫交的学费吧。还有一年,我儿子就从西京市毕业了,等他毕业回来就跟着你,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罪人,最后的请求。”
说完老韩噗通一声就给华天成跪下了,华天成赶紧将老韩拉起来说道:“你押给我的十万元,我只用了四万元,还剩六万元,我今天也给你带来了,想亲手交给你。既然你这样说,你儿子我就收下了。你儿子叫什么?如果他来探视你,你就告诉他我的电话,让他有机会来见我一次,我们也好互相认识一下。老韩,你放心吧。既然你信任我华天成,我一定把你儿子带出来,让他成为一名好医生,为民造福,为社会做贡献。”
“天成,我以前做错了许多事情,总是认为你挡了我的财路,可是现在看来,失去自由的我,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生带不来死带不去,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当着你和耿爽的面,把这五十万的存款交给你,你帮我以后转交给我儿子。我失手杀死了熊丽,我儿子很仇视我,也不愿意来看我。公安局给他做了三次思想工作,他都不愿意来。我知道,只要你想帮我儿子,你一定是会有办法的。
本来当初我逃跑的时候,就取了八十万,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就挥霍了三十万。我是跟一个女人睡觉的时候,被外县公安局给抓到了。我如今马上就要入狱,要那么多钱没有啥用。二十年后,我从监狱里出来都差不多七十岁了,已经成了一个老人,我还能做什么?”说到这里老韩已经泣不成声。
华天成拍了拍老韩的肩膀,安慰道:“老韩,坚强一点。人这一辈子,有辉煌的时候,也有走背运的时期。就像三国时期的关羽,出五关斩六将,是何等的不可一世,是何等的辉煌;后来他也有走麦城的艰辛,还被一个无名小卒斩了级。在监狱里好好服刑,忘记过去的一切仇恨和不快乐。等你刑期满的时候,我来接你出狱。到时候如果我事业做大了,你来帮我。你不要小看监狱里,监狱里也是一个能锻炼人的地方,有人在监狱了还自学成才了。一个人想改变自己,任何时候都不算晚。你是一个老民警,许多大道理你比我懂得多。”
听完华天成出肺腑之言,老韩猛然站起身张开双臂和华天成紧紧地拥抱子在了一起。
老韩曾经是耿爽师傅,她坐在沙上一直在默默地听华天成和老韩说话,不知不觉她也泪眼朦胧。这时老韩来到耿爽的面前:“耿爽,我要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为了副所长一职,我老韩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老天如今惩罚了我,让我付出了惨痛的教训,请你原谅我好吗?以前我也看不起你,认为你不适合当这个派出所的副所长,可是事实证明是我错了,你现在不是照样干得好好的吗?
华天成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你一定要紧紧地抓住他,别让他从你的身边溜走了。我预祝你们能早日成双结对,步入婚姻的殿堂。我人生的惨痛教训,让我悟出了一句话:“把人看重点,把钱看轻点。你把钱看轻了,你的人情就浓了,你的人就更值钱。”
“师傅,让我最后在叫你一次师傅吧。你在民警的岗位上干了将近二十年,如今走进了牢房,让我很痛心。看到你,就让我想起我和你还有李军一起出警的场景。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一定把钱看轻点,把人看重点,牢牢地抓住天成的心。我来的时候,王所长说起你都流泪了,他和你是同时进入的金牛镇派出所。王所长说他没有带好你,觉得很内疚。”
正在这个时候,华天成接到了丁香的电话,丁香还没有说话,就在手机里哭个不停,华天成知道丁香肯定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