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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女茶艺师就重新煮水沏茶。
沏好茶之后,恭恭敬敬的对陈宁道:“先生,武夷山大红袍我已经重新沏好了,请您品茶。”
这茶艺师,刚才被陈宁教训之后,她此时都忘记了,徐文阳跟宋玉梅才是这壶茶的主人。
徐文阳有些不满,刚刚想要开口说话。
但是,陈宁却已经冷淡的开口:“再重新沏!”
又要重新沏?
不但茶艺师惊呆了。
徐文阳跟宋玉梅也惊呆了。
还有宋娉婷、童珂,还有典褚都愣住。
邻桌的项西楚还有其他的茶客们,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心想又是哪里出问题了?
女茶艺师明显不服气,紧盯着陈宁,不悦的道:“先生,水我已经换成最好的山泉水,重新把茶沏好了。你为什么又要我重新沏,我看你是来捣乱的吧?”
现场所有人都望着陈宁,徐文阳跟宋玉梅也是眼巴巴的望着陈宁,不明所以。
陈宁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道:“水是换过了,茶叶呢,你这真是武夷山大红袍么?”
女茶艺师闻言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望着陈宁。
滴仙人茶楼平日用的武夷山大红袍,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武夷山大红袍,而是经过多次移植,在其它地方培育出来的量产大红袍。
一般品茶的人,都喝不出来的,而且这种经过多次移植,在其它地方培育量产的大红袍,非说是武夷山大红袍,那一般人也没辙。
但品茶宗师,是能够鉴出其中区别的。
女茶艺师震撼的望着陈宁,知道今天遇到茶道高人了。
陈宁淡淡的道:“还不去换茶叶重沏?”
“是!”
茶艺师不敢再说什么,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徐文阳跟宋玉梅等人,都脸色各异的望着陈宁,他们终于意识到陈宁茶道造诣非常高。
宋娉婷好奇的问:“陈宁,你对于茶艺真是很懂呀,不但能够分辨水的优劣,还能够轻易分辨同款茶叶的高下。”
陈宁微笑的道:“没什么,我从小就跟着我妈妈学习琴棋书画,插花茶道等,耳濡目染,便懂的多了。”
“我妈以前常跟我说,钱财是身外物,文化底蕴才是人的精神气。”
“我妈说若只有钱财,没有任何文化,一窍不通,就算附庸风雅也只会闹笑话,被别人当成暴户。”
陈宁这话出口。
同桌的
徐文阳跟宋玉梅夫妇脸色立即就变了,脸上火烧一样,又羞又怒。
宋娉婷有些哭笑不得。
她知道陈宁是在讥讽她姑姑跟姑父,有点钱,但没有素养。
此时,女茶艺师匆匆忙忙的来到后台,来到一间装修典雅的办公室门口。
她敲敲门,然后进去,慌张的道:“江小姐,大事不好了,有人来砸我们滴仙人茶楼的场子了。”
身穿一袭汉朝长裙,打扮得仙气飘飘,长得确实非常漂亮的江逸舟。
她听到女茶艺师的报告,微微皱眉,询问怎么回事。
女茶艺师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了。
江逸舟摇摇头:“应该是个茶道高手,未必是来砸场子的。”
“你去取我珍藏的武夷山大红袍母树茶叶来,我亲自给他沏一壶茶。”
女茶艺师震惊:“武夷山大红袍母树的茶叶,十几年前国家就已经禁止采摘。”
“那几株武夷山大红袍母树的茶叶,现在存世量已经非常少,万金难求一两茶叶。”
“江小姐您真的要用如此珍贵的茶叶,给他泡茶?”
江逸舟微笑道:“好茶就是要给懂茶的人喝的,此人应该是个茶道高人,而且我们平日沏茶的武夷山大红袍,质量确实不够好,我们郑重赔罪道歉也是应该。”
女茶艺师没辙,只能够按照江逸舟的吩咐,取来一小罐珍贵无比的武夷山大红袍母树茶叶。
江逸舟带着女茶艺师,还带着一帮工作人员,来到大厅。
“哇,江仙子出来了。”
“天呀,是真的,我们真是荣幸呀,今晚能够一睹江仙子风采。”
“能够喝上江仙子沏的茶,听江仙子弹的琴,就算明天死了,此生也算是无憾了吧。”
茶楼里的人,见到江逸舟出现,一个个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就连一直显得很笃定的项西楚,见到江逸舟,也忍不住露出爱慕之色。
“江小姐,我们好久不见。”
项西楚见到江逸舟朝着这边过来,还以为江逸舟是来跟他打招呼的呢,满脸笑容的站起来。
但是,让他傻眼的是。
江逸舟竟然直接无视他,径直的从他身边经过,朝着邻桌的陈宁走过去了。
江逸舟笑靥如花的道:“这位先生,刚才我们茶楼的茶艺师,先是用错水,然后拿出茶叶,我很是抱歉。”
“我带来了武夷山大红袍母树的茶叶,亲自给先生你沏茶。”
现场
所有人闻言都哗然!
以前,有一名南方富豪,出手一个亿,非要江逸舟给他沏茶,但江逸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几年前,京城顶级权少项西楚,也想要江逸舟亲手泡茶、陪他喝茶,但也遭到江逸舟的拒绝。
素来视金钱权势如浮云,一直高高在上的江仙子,今天竟然主动拿出顶级茶叶,亲自给陈宁沏茶?
现场所有人看着陈宁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
不远处尴尬愣住原地的项西楚,更是脸色铁青,看陈宁的眼神,除了妒忌,还有深深的恨意。
徐文阳跟宋玉梅则是受宠若惊,两人连忙的站起来,陪着笑道:“呵呵,我们哪敢让江仙子您亲手沏茶……”
江逸舟却不理会徐文阳跟宋玉梅,只含笑的望着陈宁。
陈宁却从始至终没有看江逸舟一眼,他眼睛里只有身边的妻子宋娉婷,江逸舟在他面前仿佛就是个沏茶的女婢。
他淡淡的道:“沏吧!”
江逸舟自负美貌,也自认才貌双全,爱慕她的王孙公子不知道有多少,她却从未对任何男子如此客气过。
可眼前的陈宁,却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这让她有点受挫,也有点恼怒。
不过,她看了看陈宁身边的宋娉婷,风华绝代,相貌气质都不在她之下,引得她内心有种要跟宋娉婷争一争高低的冲动。
她礼貌的笑笑,然后开始沏茶。
煮水沏茶,倒茶分盏,动作行云流水,极具观赏性。
周围的人见了都纷纷喝彩。
她望向陈宁,说道:“先生,请慢品。”
陈宁淡淡的应了声:“好!”
江逸舟见陈宁全程都不重视她,让她自尊心有些受到刺激。
她不动声色,道:“今晚我这里的茶艺师招待不在,扫了先生喝茶的雅兴,待我亲自抚琴一曲,给先生提兴。”
说完,她就朝着不远处的雅阁走过去,雅阁周围是帷幔薄纱,里面摆着木桌木椅,桌案上摆着一张古琴。
现场茶客们,见江仙子要抚琴,一个个都如同粉丝见到明星要开演唱会般,激动起来。
江逸舟焚香弹琴。
琴声铮铮的响起,竟然格外动听。
弹的是广陵曲!
时而狂风骤雨,时而清风拂岗。
一曲弹完,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就连平日自视甚高的项西楚,也忍不住带头喝彩:“好!”
宋娉婷望向陈
宁,轻声的问:“老公,你觉得江小姐弹得如何?”
陈宁微笑的道:“她的茶技只能算马马虎虎,而她的琴技,还不如她的茶技。”
陈宁评价江逸舟的声音不大。
但是却恰恰被邻桌的项西楚一字不漏的停在耳里,项西楚脸色陡然变冷。
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诋毁江小姐,说半句坏话都不行。
轰!
项西楚抬手一拳把他面前的桌子拍了个粉碎,然后脸色铁青的带着几个手下,走到陈宁面前。
徐文阳跟宋玉梅认出项西楚,失声惊呼:“项少!”
项西楚看都不看徐文阳跟宋玉梅,只冷冷的对陈宁道:“我刚才听到你说江小姐的不是,现在我要你过去,跪下给江小姐赔不是。”
陈宁抬头,饶有兴味的望着项西楚:“项少,难不成你是项家的人?”
徐文阳喝道:“住嘴,眼前这位就是项家大少,项阁老的儿子,项西楚项少。”
宋玉梅也对陈宁严厉的道:“陈宁,京城谁不知道项少爱慕江小姐,你竟然敢说项小姐的不是,你赶紧按照项少说的,过去给江小姐跪下道歉。”
徐文阳道:“对,赶紧去跪下道歉,可不要连累到我们。”
陈宁终于明白,为什么项西楚刚进来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就充满敌意,原来是项阁老的儿子。
他望着项西楚,淡淡的笑道:“让我跪下,你还不配。”
“看在你是项阁老儿子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滚吧。”
此话出口,全场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