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伦也混进赵家军了,不过在打王浚时战死了,所以啊,细作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不死于暴露,也有可能在潜伏时为敌人(赵含章)鞠躬尽瘁。
石勒:
他揉了揉额头,那么问题来了,赵含章能查出吴豫,会查不出逯明吗?
犹豫片刻,石勒还是红着脸去求赵含章,到底是跟随他多年的部将,总不能让他就此消失。
赵含章一口答应石勒会让人把逯明送回,等他一走,她便对卫玠道:“如何,我没看错人吧?”
卫玠点头,“是,使君放心,下官会尽职规束石刺史的。”
赵含章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段部鲜卑把段匹磾送过来,段务目尘到底不放心,所以给次子准备了一百个随从。
赵含章面不改色的全收下,回头就一并丢给曾越,让他们将人一起带回去。
段匹磾第一次当质子,脸色很红,昨天赵含章在人前那么夸他,他还以为一过来便会得以重用,能封大官呢,毕竟,赵含章出了名的任人唯贤,不计较出身。
可没想到,他来,只见了赵含章一面就被曾越带下去,他只是一个侍卫。
他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他带来的随从了,赵家军没为难他们,就让这些随从继续跟随他,都是小兵。
落差太大,段匹磾呼吸都急促了,但他很快自我愈合,觉得赵含章此时忙碌,一定是没时间,等她有时间,一定会重用他的。
赵含章处理了不少事情,看着段氏后撤,退出北平郡,回到辽西郡,这才开始启程离开。
半路上看到拓跋猗卢骑马从她的马车边走过,赵含章这才想起来段匹磾。
她忙合上看到一半的公文,问坐在对面的傅庭涵,“段匹磾呢?”
傅庭涵一愣,摇头道:“不知呀,你不是把人交给曾越了吗?”
赵含章就探头出去,冲护卫在侧的曾越招招手。
曾越立即上前。
“段匹磾呢?”
曾越道:“他在近卫军中当一侍卫,独领一队,他带来的随从都编在他队下。”
赵含章就沉吟起来,片刻后道:“暂时这样吧,等回到洛阳记得提醒我封他一个官职。”
曾越应下。
傅庭涵正好也办公累了,随口问道:“你要封他什么官职?”
“武官,”赵含章道:“让他剿匪去。”
傅庭涵:“他很厉害吗?”问的是历史上的评价。
赵含章摆手道:“还行吧,他几次和石勒交手都输了,后来和石虎交手,又输了,最后他的人渐渐就打得差不多了。”
傅庭涵:“那你为何点他做质子?”
赵含章冲他笑了笑道:“我就是看他像段务目尘,猜测他应当是段务目尘的儿子,甭管他是谁,只要是段务目尘的儿子就可以做人质。”
所以当时不管站出来的是谁,她都会想办法夸一句,然后把人要过来做人质。
赵含章叹气道:“我很不喜欢人质这一套的,段务目尘偏要逼我。”
他既然喜欢用联姻绑人,那她就只好拿他儿子当质子了。
傅庭涵:“他那样的能力,你放心他去剿匪?”
赵含章便笑了笑道:“不是谁都有石勒那么厉害的,他是打不过石勒,不代表打不过其他人,何况司州一带的土匪多是流民组成,身上连甲衣都凑不齐,有的直接拿木棍当武器,这样他要是都打不过行吧,我会把他当一朵娇花养在洛阳里的。”
傅庭涵忍不住笑了一下,也扭头看向车窗外,拓跋猗卢似乎在和祖逖比试跑马。
再往前一段,拓跋猗卢就会与他们分开,他带大军回代郡去,赵含章要回去给他请封世子,和加封郡国的圣旨。
虽然赵含章可以当即出这样的旨意,但她这次就是特别注重合法性,就是要回去见了皇帝再出。
当然,拓跋猗卢明面上也不催就是了。
傅庭涵不觉得赵含章这么多动作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正巧此时车晃得人头晕,他也不能处理公文,干脆不懂就问,补充一下政治上的知识,“为什么要拖着拓跋猗卢?”
赵含章冲他轻轻一笑,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心机,“一是为了给北宫将军争取一些时间,他新到晋阳,并州大半曾是匈奴的地盘,投降来的匈奴人,我打算暂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回迁并州,一部分让他们落户冀州。”
“拓跋猗卢没那么单纯,就算是为了部族的利益,他也会想向四周扩大地盘,用这件事拖着他,让他一时不能找北宫将军的麻烦。”
“二嘛,”赵含章扭头看向窗外,目光精准的落在一个青年身上,“自然是为了以后打算了,我是答应了他要请封世子,可我却没说要请封他哪个儿子为世子。”
赵含章道:“不管是草原上的习俗,还是大晋的律令规定,代国世子都应该是他的长子拓跋六修,而这个世子不称拓跋猗卢的心意,你觉得他会接受吗?”
“不会。”
赵含章嘴唇微挑,有些讥讽的道:“我不过是把走偏的历史拨回来一些,让它走得更快一些,至于以后会怎样展,我就不能预测了。”
“不过,作为拓跋六修的姑姑,我心疼一下这个侄子总是没错的。”
傅庭涵:“你高兴就好。”
赵含章当然高兴。
她本人还是挺欣赏拓跋六修的才能的,品格嘛,目前来看他也没有大的毛病,至于将来他会弑父,说真的,别说在这个变态的时代,就是在现代社会,拓跋猗卢这么作死,最后的结局也有可能是被儿子干掉。
所以不怪这个时代变态,拓跋六修弑父这一件事上,拓跋猗卢至少占了百分之九十的责任。
想到此处,赵含章撩开帘子,和傅庭涵道:“走,去找大侄子说说话。”
俩人换了马骑出去,找到拓跋六修表达了一下姑姑和未来姑丈对他的怜惜之情,咳咳,其实就是,好孩子,以后要是有困难了只管我找我,做事不要太冲动
拓跋六修认真的听着,非常恭敬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