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开的掌势如同山洪爆发,海啸来袭,马剑星知道不可硬抗,忙施展太极巧劲,将颜开的掌力荡向一边。
以前在中原的时候,马剑星和马枪月并称时的外号是“柔之剑星”,对于柔劲自然有着独到的理解,面对颜开狂暴的一击,马剑星险之又险地将其荡开,虽逃过一劫,却还也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内息不稳。
不过相比于自己的情况,马剑星更加惊讶于颜开武功的变化。
才一年没见,这小子的武功不仅变得更加厉害,而且还和以前有了明显的变化。
“风雷掌”有“风”“、雷”二字,既有雷之刚猛迅捷,又有风之轻巧灵动,但是刚刚颜开那一掌,却是实打实的雷霆万钧之力,强则强矣,却失了“风雷”之意,反而落了下乘。
但是不等马剑星细想,逆鬼至绪却趁着颜开招式用老露出的破绽,二话不说,拼尽全力的一拳打向了颜开。
对于这一拳,哪怕是出拳的人逆鬼至绪也没有多少信心能打中,毕竟颜开的反应只会在他之上,而且这一次露出的破绽也忒奇怪了,让逆鬼至绪看了也心里直打鼓。
逆鬼至绪虽然外表看上去是一个没头脑的大老粗,但是能将武功练到出“神”境界的武术家,没有一个会是傻子,逆鬼至绪找死外表粗野,心思细得很,他心中虽然怀疑颜开这个破绽是陷阱,但问题是,这么大好的一个机会,若是不利用起来,那才是血亏!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以逆鬼至绪对着背后露出破绽的颜开挥出全力一拳,但却又在这一拳中留下了七种变化,万一这是陷阱,他也可以迅速变招,改攻为退。
但是逆鬼至绪想错了,他的拳头对于颜开已经近在咫尺,颜开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结结实实打在了颜开身上。
“嘭!”
拳劲爆发,正在颜开周身游走扰乱颜开行动的岬越寺秋雨突然受到一股巨力袭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都踉跄了几下,好险没有跌倒。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分明是逆鬼那家伙的拳劲么?
岬越寺秋雨悚然经常和逆鬼至绪切磋的岬越寺秋雨自然不会将逆鬼至绪的拳劲认错,但是刚刚逆鬼至绪的拳头打在哪里,他可看得清清楚楚,怎么这拳劲跑到他这里来了?
根本没时间让岬越寺秋雨细想,颜开根本不理会逆鬼至绪,向着失去平衡的岬越寺秋雨冲了过去,很显然是想要“趁他病要他命”。
“咻咻咻!”
三枚锐利的苦无飞了过来,颜开不得已停下身形,让那三枚苦无落了个空,插入地面。
“来得好!”
颜开一脚蹬在地上,三枚苦无被震得飞起,颜开将这三枚苦无收入掌中,炙热的内气流入苦无中,冰冷的苦无温度骤然升高,变成了橘黄色,连形体也难以维持原本的样子,高温之后又是迅速退火,最终变成了三枚梭形的兵刃。
将那三枚梭形兵刃掷向香坂时雨,香坂时雨忙挥剑格挡,却发现那些梭形兵刃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她要劈中的时候每每避开她的刀刃,绕着她的身体不住旋转,没有伤到她,却将她的衣服撕开了一道道扣子。
好绅士的暗器手法!
哪怕这个时候,看到这种精美绝伦的暗器手法,马剑星也忍不住发出赞叹,甚至想要向颜开讨教一下这门武功。
“梁山泊”五名师父中连着四人受挫,只剩下阿帕查和颜开缠斗,逆鬼至绪蹙眉道:“这小子的武功和之前怎么差别那么大?”
之前和颜开打的时候,颜开也是接连施展许多武林绝技,但那些绝技都堂堂正正,是正派武功,而现在,他连着施展的武功却透着一股子邪气,让逆鬼至绪忍不住有些疑惑。
逆鬼至绪和岬越寺秋雨对视了一眼,发现岬越寺秋雨眼中也带着满满的疑惑,于是他大声道:“不打了不打了,这架打着真没劲,小子,你来找我们什么事,直接说吧!”
逆鬼至绪说完这话后,颜开迅速停手,阿帕查为了对抗颜开,现在正是满负荷,不,是超负荷运转的状态,一下子难以收住手,在颜开停手的时候还跳了起来,一记膝击对准颜开的脸飞去。
一只苍劲有力的手将阿帕查的膝击接住,“梁山泊”的长老风林寺隼人出现在了现场,制止了阿帕查。
“好了阿帕查,该是时候停手了。”
风林寺隼人抚须道。
阿帕查也知道自己刚刚又杀红眼了,明明颜开已经停手,他却还要攻击颜开,是他不对,一个两米高的大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着头对颜开弯腰道:“对不起,是我打过头了……”
“没事,我理解。”
颜开微笑着将这件事情轻轻放下。
“说吧,你今天来‘梁山泊’有什么事?”
风林寺隼人问颜开道。
颜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风林寺隼人道:“长老觉得我刚才施展的几门武功如何?”
风林寺隼人沉默不语,凝神思索着。
他虽是刚刚露面,但却是一早就在观察颜开和逆鬼至绪他们的战斗,也将颜开刚才施展的武功看了真切。
“你刚刚一开始施展的可以让身形膨胀的武功,不仅出力刚猛,更有一股绝不留情的毁灭性力量,我知你中原正派武功,讲究‘大成若缺’,凡事不会做尽,但是那门武功却像是一点余地也不留,非是正道。”
风林寺隼人缓缓摇头。
“没错,我刚刚施展的武功,正是模仿了中原一门名为《灭绝魔功》的魔道奇功。”
颜开点头。
风林寺隼继续道:“之后你转移逆鬼拳劲的那门武功,虽然和宗师级高手的手段有些相似,到底差了几分,十成力只能转移五成左右,不然刚刚秋雨不会只是差点摔倒,恐怕就要直接躺下了。”
岬越寺秋雨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羞赧,但还是继续认真听两人说话。
“这同样是我模仿中原一门名为《无相神功》的武功,这门武功可以转移能量,虽不如峰级高手那般浑然天成,但也令人防不胜防。”
颜开解释道。
“而那暗器的手法……虽然你没伤到时雨,但暗器手法却是异常歹毒,如果真动了杀心,中招的人恐怕会如同被人凌迟一般。”
风林寺隼人继续道。
颜开点头:“这暗器手法名为‘七巧梭’,是当年魔道霸主天阴宫宫主的绝技,我刚刚那一手只像了个五六成。”
“天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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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林寺隼人陷入了回忆,然后才缓缓道:“我听说过这个门派,这个门派擅长制毒,和‘金三角’的毒枭也有勾连,专做那荼毒生灵的恶事,但是四十多年前,这个门派突然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是我爸灭的。”
颜开回答道。
“原来如此,颜先生此举真是拯救了不知道多少家庭,实在是功德无量。”
风林寺隼人笑呵呵地道。
颜开摇头:“但是主犯却逃走了。”
“就是那天阴宫宫主?”
风林寺隼人问道。
“没错。”颜开点头,“天阴宫宫主,还有另外三个当年被我爸打败的魔道高手蛰伏了四十多年,不知为何突然找上我,要我父债子偿,我虽不惧他们,但是他们都是魔道高手,最不在意脸面,不仅四人联手,更加擅长偷袭,我能防他们一时,未必能一直防着他们,所以我希望‘梁山泊’的各位能帮我个忙,找出他们的所在。”
“原来如此。”
风林寺隼人抚须,然后微微颔首:“既然是为武术界除害,那我‘梁山泊’自然会出一份力,你刚刚特意施展那些武功,也是为了让秋雨他们去寻人的时候,可以有自保的能力吧?”
颜开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那几个魔头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大异于正道武学,若是不知他们底细,贸然和他们动手很可能被他们直接瞬杀,所以颜开必须给“梁山泊”的师父们提个醒。
“等等,你不说有四个魔头么,但你刚刚好像只施展了三门武功!”
逆鬼至绪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怎么算怎么不对。
“剩下那个……”颜开顿了顿,然后道,“剩下那个的武功施展出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我也就没有特意去模仿他的武功。”
“没有特别之处?那就是说他很弱咯!”
逆鬼至绪大笑道。
“不,我说他没有特别之处,不是说他没有什么强项,而是他各方面都很强,强得很均衡。”
颜开回答道。
《血影神功》可以吸收他人精血修练,这种损人利己的武功,只要下限够低,够草菅人命,其功力之深厚可以达到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所以和其他武功只能侧重修练某方面不同,《血影神功》是全方面发展,二它也有可以全方面发展的资本。
尤其是当境界相同时,《血影神功》这种可以吸食人血提升功力的武功,在功力增长方面有着其他武功所没有的优势,很容易占便宜。
听颜开这么说,逆鬼至绪的笑容不由僵在了脸上。
好吧,合着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是吧!
………………………………
小巷里,马枪月在前,谷本夏紧随其后,两人走了不知道多久,马枪月臭着张脸道:“臭小子,还跟着我做什么?再跟着我,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刚刚谷本夏到底是没有将那两瓶绝世美酒给砸了,但也没将那两瓶酒给马枪月,而是重新收了起来,就是不给马枪月。
马枪月虽然嗜酒如命,但好歹是谷本夏的师父,谷本夏不主动将美酒孝敬于他,他也舍不下脸来求谷本夏,只能发发脾气,吓唬吓唬谷本夏。
谷本夏沉默不语,只是紧紧跟在马枪月身后。
反正这一次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看他和马枪月,谁的耐心能耗得过谁,事先申明,谷本夏科不觉得自己会输。
“岂有此理……”
马枪月抓头,暗道自己当初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弟子,烦死啦!
“罢了,你要跟着就跟着,只要你跟得上的话。”
马枪月加快了脚步,他堂堂一个出“神”高手,想要甩掉一个连达人都不是的小鬼会很困难么?
结果马枪月刚加快速度,谷本夏又将箱子高举过头顶,逼得已经跑出好远一段距离的马枪月不得不折返回来,又是苦恼又是无奈地看着谷本夏:“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你教我武功。”
谷本夏放下箱子,用坚毅的目光看着马枪月。
马枪月摇头:“如果你还是为了报仇所以想要学我的武功,你就算把全天下的美酒弄到我面前一一砸了,我也不可能教你的。”
他之前只教了谷本夏武功却没教谷本夏做人,现在他不会一错再错,如果将他的武功教给心中满是仇恨的谷本夏,他早晚得走入魔道。
“救命啊!”
突然,一声高亢的尖叫打破了师徒间的凝重气氛,马枪月不由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是一个老头将一名女生拖入了小巷中,似乎要对其行不轨之事。
岂有此理!
马枪月怒得胡子根根竖起,像针一样,结果就在他要冲上去制止那老头的暴行时,谷本夏先他一步冲了上去。
岂有此理,居然在我面前做这种事情,讨打!
谷本夏心中怒道。
见谷本夏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救人,马枪月心中一阵欣慰。
还算你小子有那么点侠义心肠,不算没得救!
马枪月在心中道。
但是很快的,马枪月的脸色变了,他原本只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猥亵事件,这种猥亵事件在东瀛多了去了,每天都不知道会发生多少起,其中不乏老人猥亵未成年少女的案件,那些从昭和时代遗留到现在的老害,哪怕到了令和,骨子里还是那种极致的大男子主义,认为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庸,他们摸摸抱抱怎么了,女人为男人奉献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可当谷本夏冲上去要制止那个老人对女生进行不好的行为时,他突然发现,被老人掐着脖子的女生,她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惨白,不是那种白嫩的白,而是全身血液被抽干之后,那种没有一丝血色的白。
“哎呀呀,不好,被人发现了,这可怎么办啊……”
那老人施施然,慢条斯理,用没有一丝感情的棒读,然后又笑了出来:“没办法,只能杀人灭口了,这可是不是我故意要多杀人哦!”
谷本夏已经被眼前发生的诡异一幕吓到了,呆愣住不知该如何是好,而马枪月则面色凝重地道:“血魔司马超!”
老人笑得更开心了:“都多少年了,居然还有人能叫出老夫的名字,这可真令人感动,这样吧,我不会立刻杀死你的,我会留你一命,然后每天给我放一小碗血,你说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