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之间,房门再次敲响,这次,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徐天涯微怔,聂长青很是洒脱:“我成亲了!”
听到这话,徐天涯差点都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红裙的女子显露于视野之中,徐天涯才反应过来。
而当看到这女子微隆的小腹之时,徐天涯更是惊讶。
“筱筱,这是我师弟,徐天涯。”
聂长青快步走上前,扶住那女子介绍道。
听到聂长青所说,这女子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徐天涯连忙道:“嫂嫂不用客气。”
似乎是看出了徐天涯的惊讶,聂长青笑道:“已经五个月了。”
“那看来得提前恭喜师兄了!”
“哈哈!”
聂长青很是欢喜,之前那愁绪在此刻,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兴致勃勃的说着他与这方筱筱的认识经历,令徐天涯惊讶的是,这方筱筱竟是已故的明教教主之女……
而明教教主,还有教中几位高手。则在完颜洪烈那一次回马枪中被金军围杀。
两人交谈许久,一直到最后,徐天涯也始终没有提出可以给义军帮助的话。
徐天涯很清楚,以他的性格,定是会拒绝全真的帮助。
这么久了,他的性格还是那般,明显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当告别之后,徐天涯消失在聂长青视野之后,却是拐了一个方向,在街头巷尾寻找了一会,最终潜入了一处明显在义军中地位不凡的官员府邸。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徐天涯才在刘兆廷的相送下,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当徐天涯回到全真弟子歇息的营地,便立马安排了数名弟子持自己手信快马先行赶赴江南。
义军的困境,徐天涯又岂会不知,之前限于师傅师叔的态度,徐天涯虽有心欲帮助一下自己的这位师兄,但也终究顾忌太多。
如今已是说服了师傅师叔,徐天涯自然不会再干看着。
这次见面,师兄还是那个师兄,徐天涯相信,若他真有问鼎天下的那一天,以他的性格,也将会是这天下的幸事。
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一些,他能走多远,就看他自己的了。
见了聂长青一面,也算是了结了一件心事,此日一早,队伍便已启程,浩浩荡荡的踏入了宋境。
一入宋境,队伍行进的速度便是快上许多,花费了不到十天时间,一行人便已到达临安府。
只不过却是未曾踏入临安城,而
是朝那坐落于西湖与钱塘江之间的玉皇山而去。
早在刚从终南山出发之时,徐天涯便让人快马传信至临安,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临安的全真弟子也早已做好了迎接准备。
而最最重要的落脚之地,自然不可能再挤在城内那宅院之中。
在信中,徐天涯便定下本就归属于全真的玉皇山,作为未来江南全真的驻扎之地。
只不过虽早已知道这玉皇山为全真所属,但亲自踏足,倒也是第一次。
玉皇山又名龙山,因远望如巨龙横卧而得名,远望而去,云雾涌动,真的就好像一条正在行云布雨的神龙一般,而在一侧,还有一山名为凤凰山,与玉皇山首尾相连,更是有着龙飞凤舞的美称。
只是玉皇山再美再壮丽,在所有全真弟子心中,也比不得那巍巍终南。
山下早有临安的全真弟子等候,引领着队伍上山,可以明显看出,路面还有山中的宫殿,皆有修缮的痕迹。
有着事先的安排,数百名弟子的入驻也没有起什么波澜,就好似依旧在终南山中一般,各司其职,秩序井然。
一上山,黄蓉便领着小龙儿在山中玩去了,而老头,虽非全真之人,但在徐天涯的安排之下,也在这山中住下。
而徐天涯,则再一次的体会到了被琐事缠身的无奈。
如今全真大半精锐转江南,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在临安时的草台班子那般,一个完善的制度需要建立,职务任命,资源调配诸多琐事让徐天涯忙的不可开交。
徐天涯也没特立独行搞什么改革变化,就照着终南全真的制度依葫芦画瓢套在了这玉皇山。
好在全真弟子对门中的制度已是习惯成自然,哪怕是生搬硬套,一段时间下来,竟也有模有样。
如此过去小半个月,所有事情走上正轨,徐天涯才稍稍轻松了些许。
生活也慢慢恢复正常,除了偶尔处理一下琐事,其他时间大都随着黄蓉与小龙儿在这群山之中游玩。
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黄蓉与小龙儿两人游玩,而徐天涯,要么坐在一旁拿着一本道藏典籍翻阅着,或以草木为剑,专心致志的比划着。
原本计划的襄阳之行被搁置,战力已至江湖绝顶,放眼天下,能够匹敌的也就寥寥几人。
徐天涯很清楚,自己目前急需的并非是内家修为的提升,而是底蕴心境的增强与打磨。
欲速则不达,尤其是在武学之上。
不过一年多时间,从籍籍无名,到名震天下,从不到江湖一流,至如今江湖
之巅。
一切都变化得太快,快到徐天涯甚至都还有种处在梦中的感觉……
一转眼就是大半年时间,每日于山间读书习武,倒也过得颇为潇洒惬意。
玉皇山中一片宁静,但这天下,却是风起云涌,兵戈四起,愈发混乱起来。
甚至,就连原本平静的宋境,都有些不稳起来。
江东有水贼高举义旗,挟裹百姓,亦是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而在宋金边境,据说有明教义军侵入,经历了与金人厮杀的义军战斗力,也绝非普通贼寇可以比拟。
好在宋金边境,宋庭向来都是堆积重兵,也不至于让事态扩散得太过严重。
而北地的战火,大半年下来,不仅没有平息的痕迹,反而愈演愈烈起来。
中都之战,从开始到现在,双方已经交锋了大半年未曾停歇。
蒙古人借着北地四处烽火,金军疲于应付的机会,一举占据金国小半江山,不管不顾得四处劫掠,竟硬生生的让其凑够了征战所需的粮草物资。
蒙古人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在中都城与金军耗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