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紫衣和太一对话的同时,另一边,至尊太君正游说着南门二。
没错,就是游说。
虽然雷里尔正在变成超阶中的癌细胞,很可能逐个吞噬其他超阶,最终成为界垣与墟镜唯一的主人,南门二也无法置身事外,但南门二仍旧不想管这件事。
一方面,南门二一门心思想尽快和源紫衣“合作”去收割世界,探索并连接精神海;
另一方面,南门二觉得:即使至尊太君说的再有道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将来雷里尔会对南门二形成巨大威胁,甚至吞噬掉南门二,但那个时间点太过遥远,南门二自忖,决不会在漫长的岁月里没有长进,说不定还可以反过来收拾雷里尔。
并非所有超阶都像南门二这么自信,不过万法者嘛,站在所有超阶构成的金字塔的顶端,有些盲目的信心很正常,没有信心才奇怪——能斩断一切羁绊,放弃自己的世界,晋升到界垣的超阶,无一不是心硬如铁……不对,应该是比宇宙间的屏障还硬!
而除了又硬又狠的心,超阶所剩下的便是自信了。
“无想阁下会参与这次狙击战。”至尊太君却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亮出终极大招,“尽管无想阁下有着超越超阶的力量,可她现在毕竟只是终阶的等级,说不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发生不忍言之事。”
南门二:(゚益゚メ)P的不忍言之事,你唬我?
“言之有理……”即使心里大骂至尊太君不地道,可南门二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话没错:源紫衣爆发起来的确够凶猛,但她必须依靠合体才能将力量维持在超阶水准,若是退出合体状态,她连超阶那层防御的膜都捅不破!
“紫衣的力量有多强大,我从不怀疑,可她的合体状态,终究与她那个契约者息息相关。”南门二没有多说,但他的意思很明显:源紫衣让人放心,太一却会严重拖源紫衣的后腿。
事实呢,似乎也正如南门二所说——源紫衣在前方穿来穿去,一副纵横寰宇,无可阻挡的样子,太一在后面已经软的像面条!
被源紫衣抽走了大部分能量后,太一除了还能伫立原地,强行摆出“纶巾羽扇,樯橹飞灰湮灭”的姿态,实际上连迈步都困难。
南门二一旦动了心,接下来就好谈多了。
“我可以帮助你们,只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明。”南门二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对至尊太君说道,“你们要将收获中最大的那份,给……紫衣!”
至尊太君没有立即回应,他暗暗衡量起来。
南门二要最大那份好处,这确实没问题,因为,不管多少超阶和雷里尔发生战斗,南门二都是绝对的主力,他既得发起对雷里尔最大的攻击,又得承受雷里尔最大的攻击。
倒不是南门二勇于担责,纯粹是超阶的战斗就是这样——毫无花俏,直来直去,用炮灰消耗敌人力量的战术根本没有用。
南门二不顶在最前面,就需要源紫衣顶在最前面。
“你这么做没意义。”至尊太君思索片刻,觉得最大的好处无论如何也落不到自己头上,还不如干脆让出力最多的南门二来决定归属,只是他有些弄不明白南门二的想法——最大的好处不给自己,让给源紫衣?何必呢?
“你不懂。”南门二自认为是孤独的人,就他的所闻所见,超阶并不是没有感情的超凡,他们这些人也有愤怒、喜悦、恐惧、厌恶等情绪,但他们没有悲哀和爱慕!
具体原因是什么,南门二思考过,他觉得,在超脱的过程中,他们放弃了悲哀、爱慕这两种会让心灵出现裂缝的情感,仅仅保留了其它情感。
毕竟其它情感只会引发心灵震动,却不会让心灵受损。
所以,过去的南门二虽然爱慕源紫衣,但他从未真正表达出来,因为他知道,他有爱,可源紫衣没有!
这一次再遇源紫衣,南门二清晰的感受到:源紫衣心中有了爱!
就算源紫衣诞生爱这种感情是因为他人,源紫衣爱的也是他人,南门二也仍然无比惊喜。
总之,南门二对源紫衣,并不仅仅是爱,还有一种找到志同道合之人的狂喜。
太一和源紫衣的交流,至尊太君说服南门二,以及联合剩余的超阶,都只在一瞬间,当现实中雷里尔准备好的时候,他们也同样准备好了。
雷里尔并没有阻止太一和至尊太君拉所有超阶入局,他并不在意多几个,或是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补品”。
雷里尔曾是一个谨小慎微,不愿意和其他超阶接触,有着类似被迫害妄想症的心理问题,被暗能灌体之后,立即成了另一个极端——他开始变得唯我独尊,视其他超阶如土鸡瓦狗!
要不是心态爆棚,雷里尔也不会面对源紫衣和至尊太君联手的情况,仍然一心报复。
按理说,有了帝江混沌的记忆,雷里尔最清楚太一、源紫衣这对儿组合的实力,从山海界到蓝星宇宙的虚实两面,他“看”到了太一战无不胜的成绩,可他还是信心十足。
“今天的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雷里尔大有“一朝暗能在我手,杀尽天下负我人”的豪迈!
意气风发的雷里尔抢先出手,他第一个攻击的对象不是至尊太君,也不是正和南门二一起扑向他的源紫衣,而是太一!
“神皇!我有这样的经历,有这样的力量,全靠你以往的‘栽培’!”雷里尔发出似有似无,繁杂多变,包罗了一切声音的精神能量冲击波。
“呵呵。”太一发出标准的嘲笑——他情商是低了些,可智力足够,再加上他跟帝江混沌打过多次交道,非常清楚:雷里尔攻击自己,绝不是他说的那种理由,“你之前说了,帝江混沌在山海界发现了某些至关重要的东西,所以你才会第一个冲着我来,是想从我这里获得山海界的什么吧?”
太一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动如山,只是抬手举起《山海经》。
《山海经》一边嘟嘟囔囔,明显是在骂骂咧咧,一边在前方展开一道,以金龙为边框,以金凤为门扉,以金凰为浮雕,以金麒麟为门环的真-大金门。
正是《山海经》的拿手本事: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