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把锁而已,顾安夏不会太在意。
欧阳宇咬牙切齿,李管家安抚他:“我们是来和谈的。”不是来撕逼的。
“算,真是麻烦。”
欧阳宇吐槽了一句,还是让开位置,李管家马上亲自上,开始撬锁。
这群人大庭广众之下的撬人家房门的门锁,还丝毫不肯避讳,把这样子偷鸡摸狗的事儿干的堂而皇之的,也就只有欧阳宇了,偏偏震慑于他的气场,还没有吃瓜群众敢废话。
李管家的动作很快,房门被撬开,欧阳宇大长腿一抬,毫不客气的就走了进去,完全把这里当作是自家后院,一点都没有私闯民宅的觉悟。
直到李管家的身影跟着欧阳宇消失在门后,砰地一声关上门的时候,吃瓜群众才反应过来。
“刚才生了什么?”
“私闯民宅吧?”
“那不算吧,人家可是她男朋友呢……”
顾安夏依旧睡的死死的,像头猪,天昏地暗,看那架势,仿佛房子被台风卷走了,她也不打算醒过来。
欧阳宇在一楼的房间里巡视,一个房门一个房门的踹过去,看到顾安夏不在这里,马上掉头走人,继续踹下一个房门。
李管家跟在他身后,心疼那些门,不知道人家房门怎么招惹他了。
要这么踹。
顾小姐要是知道了,两人指定了要再吵一架的。
李管家真的是心惊肉跳。
一楼所有房间的房门,被欧阳宇给踹了个遍,依旧没找到顾安夏,看来她果然在二楼。
“什么破房子。”欧阳宇吐槽,一踏上楼梯,嘎吱嘎吱,他马上跳下来,“什么东西!”
“少爷,房子年代太久了,还是木质楼梯,海边又潮湿,所以有声音太正常了。”
欧阳宇继续嫌弃的吐槽:“这种地方,也能住人?”
这种破楼梯,要冒着生命危险上上下下,万一哪天一不小心,一脚踩下去,踩断了,岂不是要甩下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李管家抹了把汗。
欧阳宇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踩着楼梯上去了,继续如法炮制,踹房门。
动静有点大,顾安夏翻了个身,觉得家里仿佛进贼了,可是好梦方酣的时候,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里还是小渔村,村民互相之间都认识,哪来的贼。
若是欧阳宇的别墅,那她才应该担心是不是进贼了。
顾安夏迷迷糊糊的,决定继续睡,却不曾想,身后一声砰的声音,像是房门被人踹开了紧接着,有人站在了床前,挡住阳光,顾安夏的脸,陷入了一片阴影中。
她不爽的睁开眼睛,马上又用手挡住了,讨厌刚睡醒的时候有光线,“安朗,好好睡觉,要起床就好好起床,弄这么大的动静,太不乖了,你要……”
她说到一半,把手放下来,陡然剩下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再也说不出来。
眼前这人……
顾安夏仿佛觉得自己在做梦,于是立刻把眼睛给闭上了:“我没睡醒,我在做梦……”她还念叨。
欧阳宇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此时更加的难看了一些。没睡醒?在做梦?
好啊,那他就让这蠢女人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欧阳宇抬起脚来,踢飞了鞋子,踏上了床,跨坐在顾安夏两边,俯下身子去,双手支撑在她的头部两侧,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那熟悉的夹杂着烟草味的薄荷清香,以及喷洒在脸上灼热的呼吸,还有浑身上下笼罩着的浓厚的男性气息,无一不在提醒着顾安夏,她这不是在做梦。
但是,欧阳宇居然找到这种地方来了,顾安夏还是觉得,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她讪讪的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欧阳宇那双喷着怒火的眸子。
“嘿嘿……”
她傻了吧唧的一笑,心思飞快的转动着,该说点什么呢……可她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什么她要这么胆怯?明明是欧阳宇冷漠的要死,还和别的女人双入双出的,为什么他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她要觉得理亏?
“在做梦?嗯?”
欧阳宇淡淡的开口,清冷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波动,只有上扬的尾音,昭示着他的不满。
他盯着顾安夏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神像是要看透顾安夏的灵魂,“躲啊,怎么不躲了?”
顾安夏忽然回过神来,继而生气的一把推开他,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你来干什么!”她已经懒得关心,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人只要想找,就一定有办法,他一定是在背后偷偷调查自己来着。
欧阳宇滚到了床.上,依旧不掩饰自己的火气:“顾安夏,你反了?”
逃跑不说,居然还躲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跑这么远,现在他找过来,还不给一点好脸色,她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要让他低头么?
他做到这份上,她还想怎么样!
顾安夏撑着身子坐起来:“欧阳宇,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让人讨厌的一面。”
太能装了,这么冷漠,没有感情,毫无人性,却非要将她拴在身边,装什么装。
欧阳宇眉心紧拧:“你说我?”他讨厌?
顾安夏咬牙切齿,看着他出现在这个房子里,真心想杀人,他这样冷漠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姥姥的房间里?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顾安夏说的很决绝,伸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欧阳宇沉默半晌,什么都不说,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只是拿眼睛看着她,那直勾勾盯着顾安夏看的目光,透着阴冷,夹杂着一丝让人看不懂道不明的意味。
顾安夏心里毛毛的,可还是坚持刚才的造型,指着门口的方向,让他走。
欧阳宇问道:“顾安夏,我给你一次机会考虑清楚,让我走?”
“十次机会,我也是这个回答,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欧阳宇忽然冷笑出声:“好一个不想看见我,那你想看见谁?”欧阳宸么!
这话问的,极具羞辱。
顾安夏立刻就炸毛了,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