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身体,无法承受阳光的照射么?”
星位感受着剧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有淡淡的灰色怨念逸散,而后在阳光下消弭。
“感觉就像是,灵魂在被一点点的撕裂碾碎一样...嘶——!真是奇妙的感觉。”
他觉得感受的差不多之后,便打算规避一下,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待夜幕降临。
然而,他在阳光下待得太久了。
怨念被大量消弭,执念因为剧痛而被削弱,已经无法再进行类似‘缩地成寸’一般的移动了。
诡异在白天,比之普通人还要弱无数倍。
星位因此只能步行。
只是刚走没两步,他附身的这只诡异身上的怨念阴气便被阳光消弭一空,整个诡躯几乎透明到了极致,清晨来往的行人看不到他,异常虚幻的诡躯倒下,摔成粉碎。
执念失去寄托,似乎在哀鸣。
然而于事无补,其溃散成大量肉眼难见的光点,发挥最后的余热,散入人群之中。
那些被这种光点触碰到的行人表面上没有什么异样,但一旦入睡,必定会做噩梦。
他们被诡异的执念影响了。
当然,只是做个噩梦而已,并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影响。
星位的意识脱离诡异的身体,漂浮起来。
他不是诡异,所以他没死。
序列能力可以让他依靠星光寄托意识分身,而太阳,理论上也是‘星光’,阳光便是‘星光’。
他虽然无法操控太阳的‘星力’,但暂时性的寄托一下意识,还是可以的。
星位看了一眼诡异倒下的地方,若有所思。
“诡异的本质,是执念,并且无法在阳光下长存...相当于一次性的序列能力么?”
他环顾四周。
形色匆匆的上班族、出门晨练的年轻人、摆摊卖早餐的普通人、背着书包蹦跳着前往学校的学生们......
他在物色新的身体。
理论上来说,他要选择新的傀儡,那些晨练的年轻人必定是首选。
毕竟,从他们会出门晨练这一点来看,体质应该会好一些。
成年人的身体,也更加成熟。
上班族不能选。
这些家伙长期久坐,身上一大堆职业病,附身之后体验感极差,所以星位一般情况下就算选择肥宅附身,也不会选择上班族。
这么说来的话,从体质这方面来看,那些晨练的年轻人的确
是首选。
体质好,起点也要稍微高一些,能让他更快的恢复实力——虽然不可能恢复太多。
但现在,他却不准备选择那些年轻人。
他游荡在人群之中,筛选着目标。
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毕竟现在的他只是一缕意识而已。
“浩轩,你等等我啊。”
一个小女孩气喘吁吁的追上前方的男孩。
“不是说好了以后一起上学吗?你怎么不等我?”
张浩轩回头,道:“我爸爸说了,男孩子出门在外要小心,可不能被女孩子骗了。”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小女孩气呼呼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小心。”
“......”
星位跟上了这两个孩子。
小女孩问道:“浩轩,昨天老师说,让咱们回去问爸妈自己名字的来历,你问了没有?”
“问了啊。”
“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小女孩有些期待的说道:“浩轩你的名字这么好听,名字里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典故吧?
就像我叫李华年,我妈妈说,以后肯定会有两个叫一弦和一柱的男孩子想我想的死去活来...浩轩,什么是死去活来?”
张浩轩想了想,道:“大概就是非常喜欢你的意思吧。”
“哇!那我以后是不是会非常受欢迎?”
“应该会吧,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嘻嘻。”
李华年有些开心,随后又问道:
“那你呢,浩轩,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啊,你爸妈怎么说?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张浩轩闻言,有些惆怅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我的名字...是斗音爆款......”
李华年:“......”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张浩轩是班上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她还想跟张浩轩多说说话,于是努力的想要寻找下一个话题。
所以她也没有注意到,方才张浩轩抬头的时候,有一缕淡淡的光芒汇入了张浩轩的眼睛里。
李华年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话题,张浩轩忽然转过身来,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她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浩轩,你要去哪啊?”
“回家。”
“回家?你不去学校了吗?老师肯定会骂你的啊!”
“学校?”‘张浩轩’笑了笑:“天才,是不应该去学校的。”
“可是浩轩,你的成绩明明是倒数啊。”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天才了。”
‘张浩轩’说完,小小的身躯挤入人群,消失不见。
李华年想追上去,但她迟疑了。
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上课时间了,她不想迟到,不想挨骂。
于是很快,张浩轩就这么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
星位操控着新的身体。
按照其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诡异无法在白天行动,但却也能够在阳光下短暂的活动。
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施展一下能力,也绰绰有余了。
每一只诡异,在星位看来,都是一个一次性的序列能力拥有者。
他已经研究过正常的诡异了。
现在他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制造出一个非常规的诡异。
他来到张浩轩记忆中的家,取出钥匙打开家门。
张浩轩的父母已经去上班去了,家里只有他一人。
星位操控着身体,嘴角微微勾起。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执念这种东西,可是能够人为进行培养的啊.......”
他走进厨房,拿起菜刀,轻轻在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
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星位抬起手臂,让血液涂满双手。
“孩童时期的恐怖经历,应该很容易形成执念吧?呵呵。”
星位自语着,抬起双手,用‘自己’的血液涂抹出一道道血痕。
这些血痕在屋子里逐渐汇聚,像是某种恐怖的仪式阵盘。
他一边涂抹,一边神经质的低语。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进行说明。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都事无巨细的说的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