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忽然目光幽幽的盯着身旁任清蕊观察了起来,令刚刚就有些惊慌的任清蕊再次慌乱起来。
目光谨慎的盯着柳大少,抱着怀里的包袱缓缓的后退了两步。
若是将此女替代了已故的妖后送到宫里充当本王的眼线,那可比朱雀司安插几十个探子都更加的有用啊。
正好妖后尸首失踪,到时候借用神仙之论编出一套言辞来圆满了过去。
只是到时候皇帝会以什么态度来对待此女呢。
不行,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需仔细权衡一下为妙。
“任小姐,你是怎么与令尊分开的呢?
你既然是任大人的女儿,尚未出阁的情况下应该时刻待在父母身边才对。”
“我....两年前我家老汉忽然接到了户部下发的文书,让他带着我入宫选秀,参加天子选后事宜。”
“什么?你进宫选秀过?你见过皇帝吗?”
“大果果,你别一惊一乍滴,先听我说撒!”
“好,你接着说!”
“等我家的车队到了钦州的时候............”
“然后呢?怎么不说了?”
“然后我也不晓得该咋过说了嘛,本来我们在驿站安歇,我一觉醒来就到了扬州,我家老汉阿母都不见了。
就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躺在扬州城中街道两侧的一处民巷里面。
身边只有一个包袱,其它的什么都没得咯。”
“真的?”
“哎呦,大果果,咱们非亲非故,我有必要欺骗你吗?”
“然后呢?你有没有去找你爹?”
“我咋过没找嘛,可是每隔一段时间等我快到京城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什么定州,青州,顺州,黄州,我也不晓得咋过就到了那种地方了。
两年,两年啊,别说京城咯,我连常州地界都没有走到过。
京城去不了,我就回老家成州,可是我爹娘他们早就不在成州咯。
好神奇的是我包袱里的银子还越花越多,咋子都花不完!
直到我遇到了那个戴斗笠的大叔,我才来了颍州的嘛!”
“你来颍州,肯定要路过京师,你为何没有停留?探查你爹的消息?”
“我在路上听说了我家老汉他......他.....他的事情,可是我不相信我老汉是传言中的那种人,我必须找到他弄清楚。
所以我就晓行夜宿,餐风饮露,废了好大把子力气才到了颖州。”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说的有模有样的任清蕊,为何听着这么玄乎呢?
这姑娘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行,自己得好好的捋一捋才行。
“任小姐天色不早了委屈你在寒舍先下榻几天,书房中的地图幕布后有一张软塌被褥俱全全都是新的。
你就暂时在这小住下吧!你的事情咱们过些日子再商量!”
“啥子?大果果你这是要软禁我撒?你就放我走吧,我还要找我老汉呢我以后再也不会乱翻墙了,好不好嘛?”
柳明志看了一眼任清蕊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仿佛看到了女儿月儿待在自己身边之时的模样。
对着任清蕊默默的摇摇头:“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不准出这个庭院,否则被侍卫给抓到了就地正法,我可救不了你。”
“大果果,不要这样撒你再考虑一哈嘛!我真的是个好人啊!
你大发慈悲放了我好不好嘛!”
柳明志没有理会任清蕊的求饶径直朝着房外走去。
“生活用度书房一应俱全,外面有茅厕,屋中有秽桶,你最好听我的话不要乱跑,否则小命丢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早点休息!”
柳明志也不等任清蕊答应与否,直接关上了房门朝着庭院外赶去。
拱门处柳大少对着一个黑衣人吩咐着什么等到黑衣人消失以后,柳明志目光幽幽的盯着书房看了一眼朝着青莲的院落缓缓走去。
书房之中,任清蕊垂头丧气的抱着自己的包袱蜷缩在了椅子上。
秋水眸少了一丝跟柳大少待在一起之时的狡黠灵活多了一丝沉稳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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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打量着眼前的书房佳人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有心人故意引着我来到了这家宅子上肯定是想利用我做点什么,可是我连这家主人的身份都不清楚,我能做些什么呢?
要不要逃?可是这个大哥哥虽然气质威严,却不像是一个坏人。
否则的话以我的相貌,孤身一人陷入这深宅大院之中,他要是对我有不轨之心,早就该动手了才是。
他好像对我爹的身份了如指掌,看这府邸的规模,这位大哥哥的身份只怕非同一般,应该是颍州或者朝廷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待在这里目前来说应该是找到爹的唯一线索,我一定不能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要是逃出这间府邸,仅凭我一介女流,天大地大我该如何去寻找我爹跟我娘他们两个呢?
最重要的是我能不能逃出去呢?这次还会有那个神秘的老人家帮助我吗?
他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把我带进这家来,又岂会再将我弄出去?
冒着侥幸的心思强行出去,可能就要断了找到我爹唯一的门路。
这些人利用我来这里,就说明我还有利用的价值,若是我不按照他们的意思来,万一他们恼羞成怒,甚至连我自己都有性命之忧。
我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可是我一个弱女子能做得了什么呢?
又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呢?
拿我要挟我爹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可是我爹只不过是一府总督而已,他能有什么惊天手段呢?
而且他现在是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罢了,还是留下吧。
起码这个大哥哥不像路上遇到的那些男人,色迷心窍,见了自己的相貌之后就想着对自己意图不轨,玷污自己的清白。
他看自己的眼神大部分都是惊惧疑惑,并没有淫秽的模样。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北地,待在这里似乎怎么都比在外面流落着要明智一些。
而且这个大哥哥的势力非同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身份好像非常的感兴趣,这就说明自己对他应该有些用处。
如此一来,自己或许真的可以跟他合作一番,借此找到爹娘的踪迹。
嗯,就这样定了。
只是这个大哥哥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任清蕊放下了包袱,拿起一旁的烛火在房中走动了起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房中的摆设。
良久之后,任清蕊放下了烛台,揉着白皙的下巴沉吟着点点头。
地图上颍州城中最大的宅子,再加上这书房之中看似质朴却贵不可言的布置。
难道大哥哥的身份是他?
三十出头的年龄,气势威严凌厉,坐在那里不怒自威,一看便是久居高位。
看来十有八九是他了。
我朝赫赫有名的一字并肩王柳明志。
除了他整个颍州再也找不到符合这个身份的人了。
可是那些传言他与我爹的关系.............
他不停的探寻自己的身份,言说要找到自己的爹爹。
难道他要......他要对爹斩草除根吗?
思索到这里,任清蕊方才还好奇的神色忽然变得慌乱了起来。
下意识的抓起包袱想要逃离此地。
然而敢准备开门,任清蕊立刻停了下来。
不行,现在走的话,以民间对他才智的传言,他一定会察觉出自己是想到了什么。
冷静!
对!
现在必须冷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行!
待在他身边还能见机行事,离开了就真的成了什么都不知道得聋子瞎子了!
不能走。
我不能走!
任清蕊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扫视了一下书房的摆设,将自己的包袱重新放了回去。
举起烛火朝着柳大少说的软塌走了过去。
爹啊爹,谁能告诉我咱俩到底卷入了一场什么样的风波!
你不过是一府总督,又怎么会与并肩王这等权势熏天的大人物结上恩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