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
白汐汐躺在沙发上,像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无奈之人,凉凉的冷气吹着,连被子都没有。
她隐约听到房间里‘悉悉率率’的声音,以及男人偶尔的翻身。
他,是否也彻夜难眠?
他的身体又怎么办?
一夜难眠。
白汐汐是早上五六点才睡着的,然后七点过,又被冻醒了。
身上冷的起鸡皮疙瘩,她下意识的蜷缩身子,拉过沙发上的抱枕抱着,迷迷糊糊的继续睡。
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好不可怜。
盛时年出来时,看到的便是她这幅凄惨的样子,冷意的目光划过一道细微的心疼,不过片刻,又收了起去。
这种女人,不值得他心疼。
她迈开长腿,就要往外走。
“盛时年……”路过沙发时,女人嘴角溢出一声很小的呢喃。
很柔,很缠婂,带着一种依恋。
如羽毛滑过心尖,盛时年脚步顿住,薄唇掀起:
“从今天起,不准再叫我的名字。”
然,回复他的是一片寂静。
他侧眸端详她,发现她小脸儿安静,细眉微微皱着。
原来,是在做梦。
自己还出现在他梦里,被她叫的如此细柔,盛时年心尖隐隐颤动。
他竟不受控制的像着魔
一样,去卧室拿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该死。
他为什么要关心她!
一定是疯了!
盛时年头疼的皱眉,径直离开。
意外的。
苏南恭恭敬敬站在门外。
昨晚盛时年下达那样的命令后,他一秒也不敢耽搁,彻夜调查,然后睡了两个小时,就跑到这边来。
不过担心吵到他,他没有敲门。
此刻看到他,他连忙恭敬的开口,递上文件:
“总裁,都调查到了。”
递出资料的手,是颤抖的。
因为这份资料太沉重,他可以预感总裁大人一定会发火!
盛时年冷冷的揭过文件:“来书房。”
额。
总裁这是担心在这里吵到白小姐?
苏南不知道,也不敢问,快速跟着盛时年去书房。
书房里。
盛时年坐到办公位上,修长的手指打开资料档,看到上面的文字后,眸光骤暗。
【盛子潇生日宴会当晚,白汐汐跟夜战擎回家,签订以后嫁给夜战擎的协,给夜战擎生孩子,条件是:帮着她离开盛家,离开盛时年。再之后,当晚夜宿夜战擎家。】
这串文件下,附带了那份协议资料。
上面,是白汐汐的亲笔签名。
她竟然在那时候就勾搭夜战擎,签订这样
的合同!
那一晚,她就和夜战擎翻云覆被,传宗接代么?
盛时年一张脸极其的冷,冷彻入骨的那种冷。
下面,还有资料。
【3月14号,晚上偷偷去夜战擎家。要求夜战擎带她走,彻底的离开盛家,并和夜战擎商量,媒体曝光关系,将盛总刻画成强J犯,从次脱身。】
看到这个,盛时年的脸再一次陷入冰天雪地的寒。
3月14号,他印象很深,因为那一天,他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让盛子潇离开白汐汐。
呵,在他一心想守护她在身边,替她解决困难,甚至拿出那么大的利益时,她竟然去找夜战擎,想离开他,毁掉他!
该死的女人!
再下面,是天台事件。
【被下药,遭狗围攻,夜战擎救走白汐汐,带她去医院,给她最好的医疗。】
他就知道,那次不是她一个人离开那么简单!
他焦急担忧的在医院照顾她几天几夜,比佣人还贴心,她却对他撒谎掩藏,心里惦记着夜战擎!
再后面的很多小事情,盛时年冷着脸看完,周身已经不足以用冷气来形容。
资料显示,白汐汐骗他无数次,和夜战擎夜宿不下五次。
她从始至终都在欺骗他,背
叛他。
连身体,心里的底线都给了!
亏他一直还觉得,她不喜欢自己,抗拒自己,是因为他最初不够温柔。
原来,她只是喜欢着夜战擎,一心一意想跟夜战擎远走高飞。
寒。
彻骨的寒。
如坠深冬的寒。
整个书房的气息,宛若寒冬腊月。
苏南后背渗透出密密麻麻的汗,脸白的降低存在感。
别说总裁生气,就是他调查出这些的时候,都对白汐汐刮目相看。
他原本还将她认定为女主人。
但她做出这些事情,根本就不配!
“总……总裁,不如我把白汐汐拉下去,丢海里喂鱼?”
“砰!”
盛时年站起身,凳子被他踢开,发出可怕的声音。
他一双阴鸷的眼眸扫过苏南,直让人遍体生寒。
呜呜~~他说错了什么?
那女人不该丢去喂鱼么?
“出去。”盛时年冷厉的命令声响起。
“是!我马上滚,马上滚。”苏南此刻恨不得离开,转身就跑。
盛时年迈步,也走了出去。
“哗!”的一声。
无数资料砸在白汐汐身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醒过来,就看到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顺着往上,是男人阴沉冷厉的脸,和周身嗜人的冰冷气息
!
盛时年!
“你……你怎么了?”白汐汐惊慌起身,身上总算有了一些力气。
盛时年掀唇,冷冷道:
“白汐汐,还记得吗?我盛时年讨厌的就是背叛。”
这话,是在他们最初,她和南宸泽吃夜宵时说过。
只是现在,她哪里背叛他了?
白汐汐不解,正要问,却注意到身上凌乱纷洒的资料,好奇的拿过来。
然后就震惊了!
他……他竟然全都查到了!还查的这么快,这么清清楚楚。
果然,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掌心是吗?
可是……
“盛时年,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白汐汐慌乱的拉住他的手。
盛时年居高临下的噙着她,薄唇冷然一掀:
“白汐汐,别再让我听到我的名字从你嘴里溢出来。”
从来没有人,敢连名带姓的直呼他盛时年的名字。
他同意她如此称呼,给她这个特许,是对她的纵容,宠溺。
以后,绝不会再给她这份殊荣。
他的愚蠢,愚不可及,自作多情,都该收起。
“叫一次,我缝一次。”
声音冷厉残忍。
白汐汐浑身一颤,拉着他手腕的手,像惊弓之鸟害怕的松开,整个人也下意识的往后躲,畏惧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