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年洗完手,发现白汐汐蹲在那里愣神,他伸手拉过她的手,细细的替她洗。
他的大手宽厚,带着薄薄的茧,力道不轻不重。
白汐汐收回神时,就看到那样细致的盛时年,她怔了怔,有些不自然的收回手:“我自己洗。”
她快速洗了几下,站起身要走。
“白汐汐。”盛时年起身,叫住她。
白汐汐停顿脚步,看着他:“嗯?”
盛时年走到她面前,拿出雪帕,一下一下的给她插手,薄唇一字一句的抿开:
“你只能是我的,不允许再给任何男人碰。”
话语是不容抗拒的命令,还带着浓浓的占有意味。
好似一张无形而广阔的网,将她捕捉。
白汐汐感觉到窒息的压抑,像是这辈子她都只能是他的一样,她心尖紧了紧:“嗯。”
盛时年见她听话,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丢开雪帕,牵着她走去。
外面,还是热闹的篝火晚会。
白汐汐看着越来近的火光,紧张的开口:“盛先生,我们该松开了。”
盛时年刚刚柔和的脸又冷沉下去。
想让他牵的女人那么多,只有她在躲避着她,跟他在一起,到底哪儿让
她不满意了?
白汐汐觉察到他的怒气,生怕他一生气又把她拖进小树林,连忙转变语气:
“那个,我想多牵一会儿,我们还是走小路回去吧。”
说着,她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盛时年这才微微勾了勾嘴角,带着她走小路回房间。
由于大部分的人都在篝火晚会,一路上没有人,倒没有被发现。
到房间门口时,白汐汐瞧了瞧周围,似乎盛子潇和楚馨柔还没回来,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一亲:
“盛先生,晚安。”
然后,红着脸推开他,快速躲进房间。
盛时年脸颊上温温的,淡淡的,明明是很浅很浅的一抹感觉,却让他身体里的血液在涌动,叫嚣。
不过很快,他躁动的血液又暗淡下去。
因为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她为了远离他,而装出来的乖巧。
白汐汐,他看不透她,也抓不住她。
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心烦,拧着眉回房间。
暗处。
刚刚回来的楚馨柔,恰好撞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她整个人都气的发抖,手心紧紧的掐着。
白汐汐!白汐汐!她花了那么多心力、演了那么多
戏去欺骗她,到头来,她竟然还在勾搭盛时年!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想到什么,她黑眸中流过一抹浓浓的恨意。
这次,她必须下狠手了!
白汐汐回到房间后,在浴室泡澡,腹部传来隐隐的疼,她皱了皱小眉头。
难道刚刚跟盛时年做的太忘我,弄疼了?
她低头想检查,意外的看见水里有一丝红血。
咳咳……磨破皮了?
白汐汐连忙站起身,把身体洗干净,穿上衣服,垫上一张垫子,然后把浴缸的水放了,清洗消毒好,才迈步走出去。
原本打算找一下消炎药,却看到楚馨柔坐在床边,她吓了一跳:
“馨柔,你也回来了啊?”
楚馨柔瞥见白汐汐走路别扭的样子,眼底浮动着恨意,却很快隐藏下去,故意问:
“汐汐,你怎么了?腿不舒服吗?你不是只是给子潇压腿,没有做过激的运动吗?怎么会感觉走路怪怪的?”
一连好几句的问题,让白汐汐又羞又心虚。
刚刚在小树林,她和盛时年做的那种运动,比仰卧起坐还腿软……
她心虚紧张的快速上床,把脸往被子里缩了缩,找借
口说道:“我就是小肚子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来月事了。”
楚馨柔听到这个,嘴角勾起嘲讽。
呵,说谎不脸红么?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勾搭盛时年做了什么。
不过……她刚刚才准备算计她们,现在转眼就来了机会,看来老天都在帮她。
楚馨柔掩下情绪,温柔的说:
“哦,那你好好休息,女孩子要爱惜身体,我再出去玩会儿,不打扰你。”
说着,她转身出去。
白汐汐听着关门声,松下一口气,心里又有些小小的不舒服。
虽然盛时年说的友情和男人无关,是对的,可楚馨柔对她这么好,无时无刻都在关心她,她却和她喜欢的人偷,情,想想都觉得怪对不起她的。
心里,迷上浓厚的罪恶感。
外面,楚馨柔神色讳莫,她转身去隔壁的房间,抬起手敲门。
房间内的盛时年,也刚刚洗完澡,听见敲门声,以为是盛子潇,他走过去开口。
瞥见是楚馨柔后,他态度冷漠淡然,疏离尊贵:
“有事?”
楚馨柔将他的态度都看在眼底,心里难受,但还是一贯的优雅:
“汐汐好像说小肚子疼,我也不知
道严不严重,你要不要去看看?”
盛时年拧了拧眉,肚子疼?
想到之前似乎因为生气和那股占有欲,有点用力过猛,他目光暗沉:“嗯。”
丢下一个字,他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走出房间。
他脸上的那抹心疼和焦急,是从未对她有过的。
哪怕,当初她为了白汐汐挡灯笼。
哪怕,那晚她为了救白汐汐,狼狈成那副模样。
也从未换来他一秒的柔情。
白汐汐,她到底哪里优秀,能得到他这样的恩宠?
楚馨柔心底恨不得杀了白汐汐的冲动,看着没有关上的门,她咬了咬牙,拿出身上的手机,走过去绕到后面的院子,透过窗户偷拍。
房间里。
白汐汐原本是打算睡会儿的,但隐隐的痛意,根本睡不着。
听到脚步声,她以为是楚馨柔又回来了,觉得尴尬,她快速闭上眼假装睡觉。
下一秒,床边往下沉了沉,上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小汐?”
浅浅的试探的询问声。
他担心她睡着了,吵着她。
白汐汐猛地睁开眼,侧过身来,看着出现在自己房间的男人,又惊又急的坐起身:
“盛时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