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莜萱谢过医生,然后从她指定的抽屉里拿出红糖,放点在纸杯里,冲上热水端给盛翰鈺:“喝水。”
他牙齿开始打颤,感觉好冷。
耳朵仍然嗡嗡响,根本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不过好像有个热热的东西碰到他的手,盛翰鈺本能抓住,握紧紧的。
时莜萱连杯带手都被他握在手里,本能的想抽回来,但被握的很紧,根本抽不出来!
她挣扎两下,不止手没有抽出来,这男人竟然向她靠近……越来越近,最终靠在她身上。
她想推开他,但他身上很凉,冷的像是块巨大的冰疙瘩。
“医生,他怎么回事,不能有问题吧?”时莜萱还是担心。
医生道:“他失血过多,你抱住他,让他身上暖和点就没事了,这时候不能动。”
时莜萱抱住盛翰鈺,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渐渐的他抖的不那么厉害,也睁开眼睛……睁眼看见时莜萱搂着自己,立刻又闭上,还往她身上靠了靠。
“装!”
“再装我就给你丢下不管。”时莜萱发现了。
盛翰鈺虚弱道:“别,别,让我靠一会儿,一小会儿就行,头晕的厉害。”
“喝水。”时莜萱语气虽然不善,但还是没推开他。
毕竟刚抽了八百CC血,时莜萱也不
希望他有个好歹。
盛翰鈺没接,嘴凑过来了。
时莜萱没办法,只能递着喂给他喝。
一杯热热的红糖水下肚,盛翰鈺感觉精神了点,身上的温度也高了,再靠在时莜萱身上也不像话。
就算再不舍得,也坐直了。
“谢谢啊。”盛翰鈺对时莜萱道谢,纯属没话找话,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客气。”
俩人坐的距离有点近,时莜萱觉得尴尬,想坐远点。
这时候时然洗血结束,机器停了。
时然出来也有点晕,小姑娘恹恹的不想自己走,想让盛翰鈺抱。
于是他还真就过去要抱孩子,时莜萱上前一步抢在他前面,背起女儿:“然然妈妈背你,叔叔今天不能抱你。”
“好。”
小姑娘头靠在她背上,时莜萱背着孩子,还得搀扶着盛翰鈺。
他走路脚下没跟,不走直线。
盛翰鈺现在后悔没有给王勇带来,哪怕是带个司机保镖之类的也行啊,起码不用时莜萱这样辛苦,背着个小的还得搀扶他。
“我没事,我可以自己走。”
他走的慢,时莜萱就在身边陪着慢慢走,见他要摔倒的时候就扶一下。
终于上车了,盛翰鈺和时然坐后座,时莜萱准备给盛翰鈺先送回家。
车刚开出不到一百米,盛翰
鈺就道:“我不回家,麻烦你给我随便找个酒店送过去,我去躺一会儿,休息好了再回去,小姨和管家会担心我。”
时莜萱没吱声,但也没给他送酒店住。
酒店住的环境是挺好,但没人照顾还是不行。
最后她主动给盛翰鈺带回家,让他在次卧休息。
“谢谢你啊时董事长,有吃的吗?我特别饿。”盛翰鈺虽然虚弱,但要求一点都不少。
“有的,你等下,我去给你热热。”
吃的有,只是早上盛翰鈺送来的已经吃完了,只剩下时莜萱做的。
那种时然闻到味都会嫌弃的稀饭,盛翰鈺吃的津津有味,还一连吃了三大碗,他吃的香甜的样子都给时莜萱造成错觉,觉得自己忽然就变成食神了。
但“食神”只用了一小会儿就跌落神坛。
因为时然也要吃的,但拒绝吃妈妈做的,只能给她点外卖。
小的还没有伺候完,盛翰鈺在次卧虚弱的问能不能给他送点喝的水,时莜萱去倒水才发现家里没热水,也没有红糖了。
烧上水又去楼下超市买了红糖,回来冲上红糖水给盛翰鈺端过去。
盛翰鈺不喜欢喝甜的,尤其是红糖水看着就恶心。
不过是时莜萱端给他的,于是接过来全部喝光!
“谢谢时董事
长。”盛翰鈺道谢。
时莜萱道:“不用谢,你是为我女儿才这样,我应该谢谢你,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就喊我。”
“好。”
时莜萱出去,关上门。
他给头蒙在被子里偷笑,开心,简直是太开心了。
这么多天以来,时莜萱还是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跟他说话,这是个好的开始!
他发现现在和时莜萱相处,只要不跟她说以前的事情,不套近乎,还是能够和平共处的。
一个称呼而已嘛,表面疏离什么也代表不了,反正现在他已经住进来了。
盛翰鈺觉得这八百CC的血抽的太值了。
能换来时莜萱亲自照顾他,就是给身上的血都抽干了也值!
吃饱喝足精神头恢复的也很快。
盛翰鈺已经没什么问题,但还是赖在时家不走。
每次时莜萱提出让他回去,他就用“头晕”,“脸色不好”来搪塞。
他留下时然很高兴,都不缠着时莜萱,只缠着盛翰鈺,俩人讲故事,拼积木,在电脑上打游戏,整个房子布满欢声笑语。
时莜萱虽然不和她们一起玩,但也不阻止。
时然现在和盛翰鈺亲近,她也干脆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血缘这东西太神奇,时然和盛翰鈺好多细微的小动作都是一模一样,长相虽
然像她,脾气却不像。
小姨以前说过,说盛翰鈺小时候脾气和现在不一样,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冰山脸,对谁都有礼貌,不笑不说话。
但就是淘气,淘的没边没沿。
那些盛翰鈺淘过的气,时然都做过!
爬树下河,跟小朋友打架……时然简直就是他的翻版。
……
朱一文沉寂好几天,再次打电话来。
这次还是让她们回去,并且发出最后通牒——不回来就让她好看!
时莜萱冷声道:“你随便。”然后就挂断电话。
她知道朱一文为什么这么急着让她回去,他公司现在的财务情况,时莜萱了如指掌。
到处都是窟窿根本堵不上。
朱一文公司的财务出现很严重的危机,表面上还风光只是在强撑。
A国那块地根本就没有金矿,只是盛翰鈺给他设想的一道局而已。
在那道局里,简宜宁和时莜萱都发挥了很重要的重要,三人联手,朱一文成功入瓮!
但那块地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如果开发成旅游景点,只要修建的漂亮,广告打出去,一定会吸引世界各国游客的目光。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钱!
很多很多的钱。
现在朱一文每一个环节都急需钱,而最能在这时候体现作用的时莜萱,却偏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