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简体版
吾看书 > 科幻灵异 > 韶光艳 > 第85章 nbsp; 追封沈氏为贞淑夫人
吾看书 www.wukanshu.com,最快更新韶光艳!

天黑得早, 人睡得也早,虞宅的门房都钻进被窝了,忽然听到叩门声。

门房暗暗稀奇, 自家爷没有官职,除了舅爷、表姑娘与新封的安乐公主会过来走动,平时都没什么客,会儿天都黑了, 能是谁?

门房手脚麻利地穿好棉衣棉裤,一边绑头发一边跑了出来。

当然不能直接开门, 他提着灯对准门缝, 眯着眼睛往外面瞅:“谁啊?”

宋池站在门前, 低声道:“本王,有事求你姑娘。”

本王?

现在京城可就一位王爷。

门房里直咯噔,外人不知道, 他肯定知道初十那日端王来提亲了,且被姑娘拒绝了,当天晚上端王还来了一趟,没待多久又被姑娘撵走了。

“, 不瞒殿下, 姑娘可能已经睡下了。”夜间拜访实在不妥, 门房试着解释道。

宋池:“本王有急事,今晚必须她, 你且开门,让本王在院内等。”

为了不引人察觉,马车停在前面的巷子中,只有他与昭元帝来了边,此时虽然黑了, 却还没到宵禁的时候,如果有人经过发现他守在虞家门外,对虞宁初的名声有损。

门房晓得道理,而且那是王爷啊,恐怕姑娘也不敢的将王爷拒之门外。

门房先开了门。

宋池与昭元帝对眼『色』,前后走了进来。

门房端王殿下身边还跟着一人,月光皎皎,那人一身锦袍头戴布巾,看似寻常的打扮,仪表却俊朗非凡,神奇的是,他长得与端王颇为相似,如果不是知道宋二爷在太原那边出了家,门房都要以为端王又带着亲爹来提亲了。

“,是?”门房弯着腰,紧张地询问道。家里大姑娘当家,一下子放进两外男来,他怕事后大姑娘怪罪自己。

宋池怒道:“休要打听,快去知会你姑娘。”

门房吓得不轻,前两次王爷登门都很客气,今晚看起来来者不善啊。

叫二人在此稍等,门房提着灯疾步往后面去了。

周围一片静寂,宋池看眼天上的明月,明日就是腊月十五了,月亮即将圆满。

“伯父,不如与她谈谈,您还是回去吧。”宋池次请求道,因为身在宫外,他暂且改了称呼,免得隔墙有耳。

昭元帝摆摆手,没有多说。

宋池掩唇,低声咳嗽起来。

后宅,虞宁初已经通过了长发,正在泡脚。今夜该杏花守夜,杏花在外面听了小丫鬟的禀报,急匆匆走了进来:“姑娘,门房传,说殿下又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位与他颇为相似的中年男子,但具体是谁,因为殿下神『色』不喜,门房没敢多问。”

虞宁初皱起眉头,宋池到底有完没完?哪怕家里的下人不会多嘴,他频繁夜里过来,下人就不会猜疑什么吗?

她吩咐杏花:“你去看看,劝他回去,实在有事,让他明天早上过来。”

回扬州的船上,杏花日日与宋池打交道,她目中的端王殿下很是温柔爱笑,所以得了差事,杏花一都不紧张,还有情端走姑娘的洗脚盆交小丫鬟去倒了,去了前院。

月光很亮,杏花绕过影壁,就瞧了熟悉的端王与……

目光顿在昭元帝的脸上,杏花吃惊极了,的很像啊,简直就像二十岁的殿下,带来了三十多岁的殿下。

杏花远没有微雨的沉稳,当场愣神。

昭元帝倒是很有耐,默默地等着。

宋池皱眉,低声斥道:“傻愣着做什么,你姑娘何在?”

虽然也是斥责,但无论宋池的神『色』还是语气,都比他刚刚训斥门房的时候缓和多了。

昭元帝在里笑了笑,侄子嘴上好像很生气虞宁初拒绝了他,如今到虞宁初身边的丫鬟都矮了一截,等会儿到了上人,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杏花第一次到么凶的宋池,身子一抖,忙低下头道:“姑娘已经歇下了,她说,说如果殿下有事,可以明早过来。”

宋池挺拔的眉峰皱得紧了。

以长辈的身份看侄子被人冷落,昭元帝体会到一种新奇的乐趣,可发现小姑娘的倔脾气像极了她的母亲,昭元帝里又是一疼。趁侄子还没有发作,昭元帝温声道:“你去跟你姑娘说一声,就说殿下请了他的伯父过来帮忙说项,还请你姑娘耽误片刻。”

端王的伯父?

杏花愣了愣,她记得,端王只有一大伯父,是太原城的晋王殿下,后来,后来晋王……

反应过来,杏花看昭元帝,脸都白了,两条腿眼瞅着哆嗦起来。

昭元帝笑了笑:“快去吧,边还挺冷的。”

杏花的脑袋已经转不动了,人家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直到来到通往后宅的走廊上,杏花突然捂住嘴,小跑着去姑娘。

虞宁初已经靠在床头了,之所以是靠着,就是担宋池不肯离开。

“姑娘姑娘!”杏花一溜烟地跑进来,带过来一阵凉风,到稳稳当当靠在床头的姑娘,杏花急道:“哎呀,姑娘您快起来吧,殿下带来的那人,是,是皇上啊!”

好歹没有太傻,最后四字,杏花凑到虞宁初耳边说出来。

虞宁初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杏花。

杏花连连头:“的是皇上,长得跟殿下可像了,皇上说,他是来帮殿下说项的。”

请昭元帝来帮忙说和?

惊慌之余,虞宁初觉得有好笑,她拒绝宋池有两原因,一是不喜他的三轻贱,一是不喜他与晋王的和睦关系,宋池竟然请了昭元帝来,怎么,是想拿皇权压她吗?

讽刺的念头刚刚冒出来,想到宋池曾用整沈家来威胁她,虞宁初又开始害怕起来,正德帝那么昏庸,谁敢保证昭元帝一定就是明君?

她攥着被角道:“你去请他到厅堂喝茶,收拾收拾就来。”

杏花头,慌意『乱』地去前面招待了,没有先前的轻松。

虞宁初穿好衣裳,坐在梳妆台前,情复杂地将长发拢了起来,梳了一简单的发髻,齐整可,无须珠钗。

冬夜寒风呼啸,虞宁初走到门口,被风吹得一激灵,又回去披了件斗篷。若为了宋家伯侄俩而染了风寒,不值当。

厅堂里,因为主人的离开,晚饭后炭火就被下人抬走了,会儿只稍微比外面暖和一。

宋池一会儿看向门口,一会儿又担虞家的招待不周会触怒昭元帝似的,因此对杏花各种挑剔起来,不是吩咐她去搬炭火,就是吩咐她换壶好茶,反倒是昭元帝,一一拒绝了侄子的提议,态度宽和,让杏花受到了一种春风拂面般的温柔,索『性』站在了昭元帝一侧候着。

宋池替虞宁初向昭元帝解释道:“丫鬟叫杏花,在扬州虞宅伺候的时候没人调.教,很是不懂规矩,您多担待。”

杏花听了,委屈得眼里转泪,她是没有微雨姐姐做事周全,可也没有殿下说得那么不堪吧?以前殿下都没有嫌弃过她,今晚怎么跟变了人似的?就因为提亲被姑娘拒了?那也忒小气了。

昭元帝垂着眼帘,嘴角挂着笑,仿佛并不在意似的,然则杏花的笨拙与侄子的,就像一把刀子『插』在了他身上。如果不是他,沈嫣怎么会嫁虞尚,怎么会远赴扬州,她的女儿又怎么会只能用种丫鬟伺候?

“你下去吧。”不想听宋池训杏花,昭元帝朝杏花摆摆手道。

杏花抹着眼泪出去了,恰好虞宁初从走廊那边转过来,看到了杏花掉眼泪的一幕。

虞宁初眉头一拧。

“姑娘来了。”杏花忙低下头,若无其事地行礼道。

里面宋池听到声音,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紧。

昭元帝瞥了他一眼,有幸灾乐祸,让你欺负人家的丫鬟,下看你如何解释。

宋池被他一看,薄唇紧抿,又变成了一冷面王爷。

就在此时,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攥住厚布帘子一侧,门帘挑起,一道披着青『色』缎面斗篷的身影走了进来。当她抬起头,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脸,黛眉水眸,面若青莲,匆匆又怯怯地扫了一眼昭元帝的方向,在门口跪下,朝昭元帝叩首道:“罪『妇』之女,叩皇上。”

主位之上,昭元帝身体前倾,双手紧紧地抓着两侧的扶手,满眼震惊地看着跪在那里的人:“你,你抬起头来。”

虞宁初乖顺地抬起头,只是长睫密密低垂,遮掩了眼中的情绪。

看清她的脸,昭元帝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

他已经有快二十年没过沈嫣了,起初还能梦到她,后来时间长了,她的模样开始模糊,就算在梦里到了,他也看不清她的脸,只是一遍遍地梦着少年时候的滴滴。

可是此刻,虞宁初的出现忽然让记忆深处那模糊的少女脸庞变得清晰起来,无论是沈嫣微笑的模样,还是她愤怒的眼睛,都无比地鲜活起来,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他早知道她生了一女儿,却不知道母女俩如此相像。

昭元帝情不自禁地朝虞宁初走去。

虞宁初慌『乱』地重新叩头。

宋池难以压抑地咳了两声。

昭元帝陡得回神,看跪在那里的小姑娘,他苦涩一笑,重新坐到椅子上,喃喃道:“你,你……起来吧。”

“谢皇上。”虞宁初缓缓地站了起来,只是仍然站在门前,似乎很害怕对面的帝王。

昭元帝难以克制地看着她的脸,又好像透过张脸,在看另一人。

他的注视如此明显,虞宁初微微偏头,少女肌肤苍白,有种人人都可以欺负一下的柔弱。

昭元帝目光微变。

沈嫣从来不会样,她就像一朵带刺的蔷薇,谁招惹了她,她刺过去。

跟着,昭元帝想起虞宁初行礼时的,她,自称罪『妇』之女。

他的上,一直扎着一根刺,时隐时现,现在,那刺又冒出来了,比以往重地狠狠地刺痛了他。

“子渊,你先出去吧。”昭元帝对不时咳嗽两声的侄子道。

宋池闻言,目光复杂地看向虞宁初,与此同时,虞宁初也紧张地朝他看来。怎么说,她与宋池很熟了,昭元帝单独留下她做什么?

面对一来历不明的男人,一盯着自己不放的男人,虞宁初很难不怕,她甚至想向宋池服软,只要他别走。

宋池用眼神安抚她不用怕,转身对昭元帝道:“伯父,是想娶她,还是让跟她谈吧?”

昭元帝问虞宁初:“你可愿意嫁子渊?”

虞宁初神『色』变化,低下头去。

昭元帝道:“你不用怕,今晚只是子渊的伯父,想与你谈谈桩婚事,子渊,你先出去,就在门口守着。”

宋池应是,看眼虞宁初,走到她身边,低声警告道:“你可以对不敬,皇上面前休要放肆”。

虞宁初回视他的眼神冷了,怕她放肆,他别带昭元帝过来啊?

昭元帝将一对儿年轻人的神态看在眼里,暗暗叹息,侄子,还是年轻不懂事。

宋池出去了,厚重的棉布帘子被他挑起,很快又落下,冬夜呼啸的风声也重新被阻挡在外。

虞宁初的头垂得低了,如一只初生人的幼鹿。

昭元帝面『露』怜惜,指指旁边的主位,温声对小姑娘道:“坐过来吧,有事,不想让子渊听。”

虞宁初迟疑片刻,选择了顺从。

昭元帝看着她落座,等虞宁初坐好了,他则移开视线,看着门口道:“只有子渊一侄子,他幼时丧母,入京后也一直背负着太多,次死里逃生,身上伤痕累累。身为伯父,愧对他颇多,得知他有了上人,很想他能得偿所愿。阿芜,可以告诉你为何不想嫁他吗?”

他唤“阿芜”的时候,声音温和,仿佛是她的一亲戚长辈。

虞宁初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他非君子。”

昭元帝:“嗯,虽然不知道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子渊向坦诚他确实对不起你,子渊也说了,他会改正,除了,你可还有别的顾虑?”

虞宁初攥着袖子,却无法简简单单地将第二理由说出来。

昭元帝朝边看了眼,就她密密长长的睫『毛』间,不知何时挂了泪珠。

烛光跳跃,昭元帝突然恍惚起来,仿佛对面的小姑娘变成了另一人,在哭着质问他。

可沈嫣并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当年,父王与侯爷交好,他也常去平侯府走动,与沈嫣,算得上青梅竹马。

然而父亲、母亲都不同意他与沈嫣的婚事,甚至不顾他的反对,执意与郑国公府定了婚事。

订婚的消息传开,她不肯他。

昭元帝想了各种办法,然而即成功面,她也没有一句好,是铁了要与他断绝往日情意。昭元帝又急又怒,那一日好不容易到她,两人言语不和,她转身要走,昭元帝冲动地将人拦住,冲动地想,如果他先要了她,沈嫣会不会愿意他做妾,虽然是妾,但他保证里只有她一人,绝不踏入郑氏的房中。

沈嫣不愿,她打他骂他,可昭元帝已经被冲动与欲望折磨得失去了理智。

太夫人身边的丫鬟突然出现,他就像被人窥了最不堪的一面,尤其是在沈嫣面前暴『露』了一面,惊醒过来,羞愧难当,匆匆离去。

等他冷静下来,外面已经传出了沈嫣意图勾引自己的风言风语。

昭元帝抱着最后一丝得到她的希望,去沈家提亲,纳她做妾,然而依然被她拒绝。

她宁可声名扫地嫁一寒门进士,跟着虞尚离开京城,也不肯与他在一起。

在昏黄寂寥的烛光中,昭元帝第一次将深藏了二十年的秘密诉之于口,他垂着眼,对一旁抽泣出声的小姑娘道:“是对不起你娘,你要恨就恨吧,与子渊无关,子渊的很喜欢你,希望你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虞宁初哭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她问昭元帝:“因为您,娘成了京城的笑柄,成了京城官『妇』人眼中不知廉耻的女人,甚至娘都死了,当来到京城,那人也要重新提一提娘的旧事,高高在上地告诫不要学娘。请问皇上,如果嫁了殿下,您觉得外人会怎么说?”

昭元帝闭上了眼睛。

虞宁初自问自答地道:“她会说,一定是趁寄居在沈家的时候,亦或是跟着殿下下扬州的时候,趁机勾引了殿下。她会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娘不知廉耻攀龙附凤,怪不得也养出了一不知廉耻的女儿……”

“够了!”

昭元帝突然怒喝道。

虞宁初全身一抖,眼泪也吓得断了。

门外,宋池突然闯了进来,紧张地看着里面。

虞宁初偏过头,掩面哽咽。

昭元帝脸『色』铁青,不知是在怒虞宁初不停地戳他的伤口,在怒那『乱』嚼舌根的人,还是在怒他自己。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眼中竟爬满了血丝。

宣泄过积压在底的怨愤,恢复理智的虞宁初重新跪下,朝昭元帝叩首道:“承蒙皇上、殿下青睐,只是民女无无德,万万配不上殿下,亦不忍因为的婚事,连累母亲次被人提起,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宋池怔怔地看着她,那如被暴雨浇淋的神情,让昭元帝慢慢冷静了下来:“子渊先出去,朕还没有说完。”

宋池苦笑转身。

待门帘重新放下,昭元帝看着跪在那里身子单薄的姑娘,问:“因为你娘,你怨,也因此迁怒子渊,是不是?”

虞宁初言不由衷:“民女不敢。”

昭元帝笑了,笑得悲凉,像是要说虞宁初听,又像是自言自语:“你该怨,也怨,如果可以重来,宁可带着你娘离开王府,也不会负她,不会让她一人孤零零地客死他乡。”

虞宁初默默听着,如果可以重来,她也不想母亲死去,可惜,没有如果。

“你娘走的时候,可有说什么?”昭元帝忽然问,语气比之前沧桑了很多。

虞宁初木木的,半晌道:“娘喜欢一人待着,丫鬟发现她走了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冷了。”

母亲对世界毫无留恋,包括她女儿,就连去世,母亲也没有想过要她一眼。

昭元帝听了那么多,直到此刻,终于潸然泪下:“是对不起她,她一定很恨。”

虞宁初怔住了,母亲,的恨男人吗?

不知道相前,得知母亲收藏了那么多昭元帝喜欢的骏马雕刻,虞宁初还怀疑过,是不是母亲的勾引了昭元帝,她太爱慕昭元帝了,哪怕无法在一起,哪怕自尝了恶果,依然放不下昭元帝,所以到处收集骏马雕刻,睹物思人。

今夜,她知道了相,回忆母亲……

看向座椅上的帝王,虞宁初酸涩道:“她该恨您,可她大多时候都在走神,并不像在记恨谁。”

昭元帝茫然地看过来。

虞宁初不知为何要说出,只是,是母亲与昭元帝的爱恨纠缠,母亲到底怎么想的,昭元帝或许清楚。

“离开扬州前,在母亲的库房看到一整面的骏马雕刻,后来听温嬷嬷说,您爱马如命,而那雕刻,是母亲多年来陆陆续续收集的。”

马?

昭元帝忽然起身,走开步,背对虞宁初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低声道:“会你母亲一交待,但子渊与此事无关,你别怪他了。”

虞宁初沉默不语。

母女俩一样的倔,昭元帝只好带着宋池离开了。

出了虞宅,昭元帝径直上了马车,隔着窗帘对宋池道:“朕想一人静静,你早回府吧。”

宋池只好站在巷子里,目送马车带着昭元帝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一直到马车拐了弯,宋池看向虞府。

他知道沈氏的事是虞宁初里的一结,结不解开,虞宁初不会他机会。

然而解铃还须系铃人,此结只有昭元帝能结,他能促成今晚昭元帝与她的面已属侥幸,至于昭元帝愿不愿意还沈氏一清白,宋池没有任何把握。

.

昭元帝回了皇宫,一人进了寝殿。

帝王的寝殿敞阔又冷清,昭元帝呆呆地坐在龙榻上,脑海里是她远在扬州,对着一橱骏马雕刻出神的样子。

“如果与你的马同时落水,你先救谁?”

“自然是你。”

“你不是爱马如命吗?”

“你比的命要紧。”

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

翌日早朝,亦是年前最后一次朝会,昭元帝先宣布了一道为皇后母族郑国公府平反的圣旨。

群臣议论了片刻,无一人反对,说到底,郑国公府的确是被冤枉的。

昭元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等大殿重新恢复安静,昭元帝沉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先帝被『奸』臣韩统蛊『惑』,致使错判郑国公府一案,朕当以此为鉴,以免重蹈覆辙。为表朕之决,朕愿自揭朕四十来年犯下过的唯一大错,供天下臣民闻之责之,时时鞭策于朕,使其成为朕此生唯一大过。”

群臣哗然!

昭元帝看向袁公公。

袁公公低叹一声,展开手中一卷圣旨。

圣旨中,昭元帝称其年轻时曾去平侯府沈家做客,贪杯醉酒,对侯爷爱女沈嫣行为不端,沈嫣品行高洁宁死不从。此事被侯府下人撞,沈嫣清誉受损,昭元帝碍于情面未曾澄清事实,致使沈嫣蒙冤,年仅二十三岁抑郁而终。

昭元帝悔恨不已,追封沈嫣为超品贞淑夫人,以慰沈嫣在天之灵。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