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涿郡,张百仁一时间心头感慨万千,不知是什么滋味。
母亲不知所踪,幻情道的底细自己更不知道,只知晓一个警幻仙姑。
江湖这么大,警幻仙姑如何找起?尤其警幻仙姑手段修为不弱,想要寻找起来更是如大海捞针。
张百仁心中忽然有淡淡的恨意在升腾,母亲为何就这般不辞而别,为何抛下自己!
并没有回到庄园,而是直接来到大将军府邸,宇文成都依旧在场中演练武艺。
一举一动,俱都认真至极。
不说宇文成都人品如何,此人练武却认真至极。
诚于武道,专于武道。
张百仁路过演武场,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宇文成都在演武,不知想些什么。
不得不说,一杆长槊在其手中虎虎生风,空气中留下一道道透明的印子。
张百仁背负双手,一双眼睛瞧着宇文成都,许久不语。
“都督可否指点一番下官的修为?”宇文成都忽然戛然而止,停下动作,脑袋一转看向张百仁。
眼前的男子虽然没有自己大,但却是真真正正立于巅峰,天下公认的巅峰高手之一。
“也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张百仁竟然笑了出来,周身一道青色气流旋转环绕,院子里的草木纷纷回春,开始生根芽。
青木真气即便只是气息泄露出去,也有不可思议之能。
张百仁头戴玉冠,插着一根玉簪,身上紫色长袍华丽得体,脸上似乎犹若玉石般,带有一层荧光。
“都督看招!”瞧着张百仁,宇文成都恍惚间只觉得张百仁似乎与天地融为一体,再不出手怕自己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张百仁手指自袖子里伸出,瞧着翻滚的空气浪潮,长槊居然比那浪潮更快的来到自己身前,仿佛毒蛇般向其周身窍穴咬来。
“啪!”
张百仁随手一挥,仿佛张开的大弓般,长槊居然弹飞出去。
宇文成都只觉着手掌麻,露出震惊之色:“世人都道都督道法过人,却不知都督武道修为也不弱!”
青木长生不老功进化为句芒真身,这可是上古神体,虽然只是雏形小成的境界,却已经超凡脱俗,无限接近至道。
张百仁面不改色:“拿出你的真本事吧,你这般试探,对我来说随手可破,我有不死之身,你不必担心伤到我!”
宇文成都面色凝重下来:“都督,那在下失礼了!”
鱼俱罗听到庭院中的动静,缓缓自大厅中走出来,站在边缘处不语。
“唰!”
“唰!”
“唰!”
一道道快到了极致的突刺,向张百仁周身百窍笼罩而来,咫尺之间比音速还要快,这是什么概念?
即便是一张纸,如果能有音速,也能杀人!
见神强者,举手投足间空气液化,已经不是突破音速那么简单,其中更涉及到诸般的力技巧。
张百仁面无表情,周身一道青色气流旋转,仿佛金身铁骨般,他虽然拦不住宇文成都的速度,但马槊落在其身上,激荡不起任何尘埃。
“怎么会这样!”宇文成都猛然收手,面色苍白的看着张百仁,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自己全力出手,居然连对方的衣衫都无法损坏。
青色气流的加持下,衣衫也犹若张百仁身躯的一部分。
“都督,你这可是欺负人了,居然利用某种功法将成都的劲道消弭,这简直是太欺负人了!”鱼俱罗不满的道。
溺水之力!
掌握了水之神通,张百仁对于溺水之力更加应心得手。
“你这傻子,居然还去拿马槊与大都督对敌,大都督这等境界岂是马槊可以刺破的,这马槊反而不如你的拳脚有威力,大巧不工,你去换了锤子、大刀试试!”
鱼俱罗摇摇头:“大都督经常反其道而行,以点破面确实是最强的攻击,但在大都督这里却不好使!”
“将军,不带拆台的!”张百仁额头黑线滑落。
“其实我也想知道你如今修为到底处于何种境界”鱼俱罗眼中满是好奇:“先天神祗,谁不想研究一番!”
宇文成都在一边告了个罪,起身来到兵器框架前,选了一把关公的青龙偃月刀。
张百仁摇摇头,露出戏虐之色。
“呼!”
一刀劈出,犹若自虚空而来,快若闪电,仿佛那就是一道光。
张百仁右手伸出,居然与那大刀撞击在一起。
“呼~”
张百仁后退一步,宇文成都虽然占据上风,但脸上却并无喜色。
只见一道绿色气流顺着大到旋转,刀把居然在刹那间活了过来,长出翠绿枝叶。
“砰!”
宇文成都连忙将长刀震碎扔出去,脸上满是骇然。
那刀柄居然以其生机为养分老树逢春,开始生根芽!
青龙偃月刀的刀柄确实是木头做的,但经过层层炮制,早就成为了‘熟’的木棒,根本就不可能在活过来,更不可能吸收自己的生机。
若双方在生死交战,要么弃了兵器,落于下风。要么就被自家兵器活活吸死。
“连木头的兵器都不能用!”鱼俱罗目瞪口呆:“你这神通未免太霸道,老夫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登不得大雅之堂”张百仁双手背负在身后,掌心一道口子悄然愈合。
宇文成都不愧是宇文成都,在整个隋唐演义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看来日后与大都督对敌,不能使用任何带有木头的兵器”鱼俱罗面带笑容。
一边宇文成都脸上满是颓然,站在那里许久不语。
“以后对小草好点,本都督不希望他在宇文家受到任何委屈”张百仁看了宇文成都一眼,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瞧着垂头丧气的宇文成都,鱼俱罗拍了拍对方肩膀,当年自己好歹受了宇文家好处,不能不管不顾:“都督是取巧了,你若换一件纯金属兵器,大都督不出动神祗法身,想要赢你并不容易!”
说完话脚步匆匆的向屋子里走去,留下宇文成都一个人在沉思。
“都督今日怎么有兴趣和这小子玩几手?”鱼俱罗坐在软榻上,喝了一口茶水。
“闲着无聊罢了,试试他的功夫”张百仁道。
“这小子武道天赋不赖,若有机缘,极有可能跨入至道门槛”鱼俱罗一阵感慨,宇文家会缺突破至道的宝物吗?
“叫他突破,反正难逃我手心!”张百仁不以为然,宇文成都修炼了五神御鬼大法,早就中了自己算计。
什么时候将魔种种下去,宇文成都死后一身功力倒也不浪费。
“塞外收获如何?”鱼俱罗道。
张百仁轻轻一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张百仁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无奈。
张百仁没有多说,鱼俱罗也没有多问。
喝了一会酒水,张百仁忽然看向鱼俱罗:“如今是几月份?”
“确实是有些不正常!”鱼俱罗沉吟一会,露出不解之色:“按道理说,不应该啊!”
“确实是不应该!事情反常即为妖,难道有人想要在涿郡捣乱?”张百仁不紧不慢道捻着酒杯:“本来打算前往洛阳走一遭,筹谋金贴祭祀之事,不曾想涿郡居然出了这么大篓子。”
张百仁与鱼俱罗仿佛说天书般,宋老生听的脑袋晕:“师傅、都督,生了什么事吗?”
鱼俱罗没有回答,而是一双眼睛严肃的看向远方,过一会收回目光:“知道那个方向的动静吗?”
“漠北!莫非突厥人想要搞什么大动作?始毕可汗未必有这般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