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柳意疾奔而去的背影,秦云舒笑着摇了摇头,一说到儿郎,脸就红成这般,娇羞不已。
想想她的年纪,到时候了,待局势稳定些,就开始悄悄物色。
家世荣光是次要,重要的是人品,家中父母行事怎样也要探听。论及这些,考察的可多了。
思及此,秦云舒越发明白父亲,对瑾言设下重重考察。对她来说,瑾言人品绝佳,有勇有谋。在父亲眼里,充其量就是令人敬佩的陌生人罢了。
对他不了解,才会不放心。
“大小姐。”
忽的,府门管事恭敬的声音响起,秦云舒回头之际,见他手里拿着一封信。
“宫中送来的。”
说着,信件递了上来。
秦云舒接过,打开看去,字迹清秀,笔锋不够有力,看向落笔名字才知道谁。
秦柔。
信中问花姨娘安好,秦府如何?摇动信封,一阵清脆,细细看去,是一支精致的金钗。
信中最后一句,转交她母亲。
“送到花姨娘处,只需说宫中物品即可。这封信,烧了。”
管事立即接去,低声说是,不一会出了院门。
秦云舒走入厅中,坐在上首,以手撑额休憩,然休息没多久就听守院丫头禀告花姨娘求见。
想到这位二房姨娘近日安分,比起以前节约不少,渐渐开始学习如何管制二房琐碎,也算为秦府着想。
于是,她放下手来,“放她进来。”
“是,大小姐。”
守院丫头立即退出,没多久花姨娘进入,秦云舒看去,手中紧握金钗,面露急色。
“大小姐,柔儿有没有书信与我?她在宫中怎样?”
她在勾栏院呆过,看了不少物事,嫁给老爷后也经了很多事,知道皇宫险恶。之前她对女儿的期望,不过是嫁到稍微好点的人家做妾,谁曾想竟入了皇家!
“确有书信,不是给你的,询问你可好。”
一听,花姨娘愣住,女儿养这么大,母女两人从没说过体贴话,她只顾着打扮,疏忽了。
心中募的一紧,说不出来的滋味,“我很好,她呢?”
“居于椒房殿,皇后身边的老嬷嬷亲自伺候,当然好,金钗便是证明。”
上等金器,雕刻精巧讲究,想必皇后赏赐。
“这就好。”
简单三字,话音缓缓,更透着颤声。
秦云舒平静的看着,瞧着花姨娘旋转在眼眶的泪。
“知她过得好,我便放心了。”
说罢,福身行了一礼,更加宝贝的握着金钗,不多时转身走离。
秦云舒依旧平静的望着,过得好是暂时的,秦柔从一开始就赌错了人。
即便权势依傍,皇后一族强劲,血统纯正,可对手是潜伏多年蓄势待发的四皇子。
挣扎也只是垂死,结局改变不了。
如今,楚凤歌永久的成为过去,楚黎北估计也快了。
而瑾言,等静北王皇后一族除去,他就离大将军王不远了。如果按照前世来,这一步他要经历一场恶战。
也就是曾经的这场战役,两人分隔,再回首已千里相距,行差陌路毫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