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秦蝉不禁多看小红盒一眼,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上好东西就连谢小姐都没有,肯定十分贵重。
渐渐的,眸里透了几分疑惑,恰巧被姜对雪瞧个正着,随即不着边际的收入衣袖。
秦云舒不知那东西给了姜对雪,也没闲暇去想,出了谢府所在街道,她便令小厮往皇宫西门去。
小厮本是接了秦太傅的令,寿宴一结束就要回府,怎要去皇宫?
然大小姐下令,他只好听命,立即调转马头朝着京城东侧飞驰而去。
不从繁华街道走,经过绕城僻静街道,行人不多,但华美的马车依旧令多人驻足观赏。
随着道路宽敞,马车行驶越发快,到了宫门口,秦云舒掀帘而下。
“你在这处等我,我最多两个时辰出来。”
嘱咐一声后,她便朝着宫门走去。把守侍卫见精美马车就知高门小姐,待人走近了,细细一瞧,倒也知道谁了。
那日太子迎娶侧妃,西门就是他把守的,这位秦大小姐他看过一眼。
当即,他便躬身行礼,“参见秦大小姐。”
最后四个字落入其余把守侍卫耳里,纷纷恭敬行礼。
此次秦云舒前来,没有宫中邀请帖,又无人领着,自不能像往常一样出入。
“听闻琉璃公主身体不适,特意前去公主殿探望,事发紧急,可否通融?”
声音婉转悠扬,眸里透着浅浅笑意。
看守侍卫面面相觑,思忖前段时间,秦大小姐随琉璃公主一同入宫,还乘坐同一辆马车。两人关系应是极好的,公主从未此般对待旁人。
“最多两个时辰我就出来,府内马车也在等着。”
听了此话,为首侍卫侧开一步,语态恭敬,“秦大小姐,属下自然放心,公主今日确实身子不爽利,您去瞧瞧也好。”
说着,手往宫内伸去,“请。”
秦云舒微微颔首,缓缓入了皇宫西门,自西侧小道入了后宫,又沿着羊肠小道入公主殿。
还未进院门,便听一声声急切的嬷嬷声,“再去御膳房端些膳食来,务必清淡。”
秦云舒刚踏入院门时,眼前就匆匆跑来一名宫女,幸好她往旁侧一闪,否则就被狠狠撞上。
宫女着急的端稳托盘,站稳后抬头望去,见到面前的人时,双眼瞪大,“可是秦大小姐?”
话音里带了几分欣喜,眸里也光亮不已。
“嗯,公主在寝殿?”
宫女连连点头,“是啊,自从那事发生,公主便不思饮食,憔悴不已。您是唯一能和公主说上话的人,能来真好,皇后娘娘陪了好一会都没法子。”
在楚琉璃心中,彩彩已不是乌龟那么简单。爱龟的程度非常人想象,当做宠物解去烦闷,更当成朋友亦或亲人。
“你去端些可口清新的膳食。”一语落下,秦云舒往前走去,四扇金黄殿门只开了一扇。
她先前来过这,又被楚琉璃亲自拽着看乌龟,大半当值宫女都认识她。
进入殿中,便听内屋传来大宫女苦苦劝慰的声音。
“公主,再这样下去,怎么成?彩彩没了,再去寻一只来。你总要吃点,身子扛不住呀!”
满满苦求,得不到任何回应,秦云舒进去时,透过轻纱便见一袭纤弱的女子身影,正抱着被子半靠在床柱上。
“琉璃公主。”轻轻唤了声,她便走过山水屏障,几步到了床前。
一眼看去,披头散发,金银钗散落一地,粥连着托盘打翻,楚琉璃就这么低着头,本是活泼的眼瞳如蒙上一团黑气,毫无生息就这么看着地面。
无论大宫女说什么,她都不回话,皇后也已离开。
听到这一声,大宫女率先扭头,见来人,立即起身行礼,“奴婢参见……”
还未开口就被秦云舒阻住,并未出声,眼神示意她退下。
大宫女担忧的望了楚琉璃几眼,不多时悄声退下,并关上内殿门。
瞬间,周遭更加安静,只听秦云舒脚步轻拂声。
楚琉璃依旧没有抬头,倒是出了声,“你来了。”
不再和以前那样欢愉,带了浓浓沙哑,定是哭的不行,嗓子暂时哭坏了。
秦云舒径自坐在床边,扫了眼打翻在地的小米粥,许久才道,“彩彩我见过,灵动不已,神气活现的。龟本就长寿,遭此大难,我也难过。你日日养着,定如失去亲人般痛苦。”
许是被话音里的悲凉感染,又可能念及彩彩以往,楚琉璃死气沉沉的脸终于有了反应。
丝丝波动,小鼻子抽啊抽,“都说龟寿命长,突然没了。皇家子嗣多,哪个对我真心?且不说父皇,就连母后,对我也遮掩。”
说到这,不禁抬头,眼眶瞬间红了,“人前,我是骄纵蛮横的公主。我这人性子如此,有感情有血肉。看那些表里不一的,不如龟来的好。”
所以,她才养龟,遣退众人,心里话都和乌龟说。
皇室子女尤其可悲,若能适应变的麻不不仁,不会如此痛苦,偏偏真性情。
秦云舒不禁动容,抬手握住她的手,“日后,你我可知无不言。彩彩没了,日后若得以相见,再养一只。往后日子长,不可折磨自己。何况……”
说到这,她话音一转,眸里透着浓浓探究,“乌龟素来长寿,不可能就这么没了,公主殿是否进了外人,对它下手?”
其他乌龟活的很好,偏偏最机灵的彩彩出事,前往皇宫道路上,她就怀疑了。
旁人悄声进了公主殿,对公主所爱之物下手,而这个人……
楚琉璃抱住被子的手猛然握紧,眉目一片严肃,她伤心过头失去理智,经了这提醒,她怎能不怀疑!
整个皇宫,谁敢明面上对她不敬!
“公主,你好好休息注意身体,我去看看,兴许能发现端倪。”
秦云舒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缓缓出声,其实,她早就有了怀疑对象。
除了昭汐,还会有谁?那日大婚,楚琉璃闯入东宫,当着众人面下了昭汐的面子。
那样狠毒的女人,都敢算计自个儿婚姻大事,必定心怀怨恨,先从楚琉璃最钟爱的彩彩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