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无力感越发明显,可她理智清晰的很,就算再劳累也不会如此,秦云舒察觉出了端倪。
大丫鬟强拉她过去的时候,她暗自狠狠掐了一把手臂,痛意袭来时有了力气。
“秦大小姐,您怕是许久没走那么远的路,早膳吃的也不多,休息会喝点水就……啊!”
正当说话时,一股力袭来,她被狠狠推了下,脚步连连后退,稳住后她便发现秦云舒转身往大道方向去了。
不是宫中小道,而是大道,若此事闹大,她和小姐都要完!
“秦大小姐,您去哪里呀?”疾步匆匆跟了上去,手又要拉,然而刚到半空,一道凌厉的眸子瞧了过来,溢出唇的声音透着几丝英气。
“你一个贴身丫鬟,独留你家小姐一人在喜房,没个娘家人伺候,还不快去?”说着,人就往前走,与此同时,仍旧掐着自己。
丫鬟哪可能放她走人,踏上大道,过往宫女和太监就多了!
于是,她又追了上去,索性扬手拦住,“您是昭府请来的贵客,不能怠慢。”话落,手扬起就要去拉人。
秦云舒衣袖一扬,啪嗒——,香包自袖中划出掉落在地,眼看丫鬟要去捡,她连忙弯腰拿起。
“既送出去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不好好查查,谁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是她疏忽了。哪个女子会在自个儿嫁娶日闹事,可她发现,她低估了昭汐。
这个前世没什么往来的女子,以这样的手段算计,就不怕喜庆的婚事染了其他,一辈子都不舒服。
还没真正进入皇宫,却已如此。
突然疾言厉色起来,满满的贵家嫡长女姿态,丫鬟被吓到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等回神时,见秦云舒已经走了好几步,再这样下去,要出事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大丫鬟一瞅,是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老太监。
她不知道是谁,也不管了,忙拽住秦云舒,拖她往东宫方向去,“秦大小姐,您身体不舒服,歇息会就行。”
一听前面四字,太监停了脚步,细细看去,那双眸子看上去真像。
他立马迎了上去,“秦家姑娘?”
声音略熟悉,秦云舒抬头望去,是慈宁宫的掌事孙公公,先前她去太后那,都是他领过去的。
见不是东宫的人,她瞬间松了口气,眸子弯起,柔声道,“孙公公,是我。”
孙公公知道她随昭府花轿入宫一事,秦太傅昨日就知会他注意宫中,秦家马车在北小门等着。
听闻昭府丫头入了东宫,他便出了慈宁宫在这处走着。走了许多路,估计累了。
“秦家姑娘,咱家送您去北小门。”话落,他便扫了昭府大丫鬟一眼,到底跟着太后身边伺候,厉色尽显,“还不快去你主子那?”
大丫鬟立即低低的应了声是,很快转身迅速小跑去东宫。
一颗心噗通跳着,谁曾想就快成功了,事情出了岔子,这可怎办!
此时,东宫西面厢房,比起皇宫小门那处的凄凉,这处挂了红布,数量不多也没挂红灯笼,每处门上贴了喜字。
昭府大张旗鼓嫁女儿,皇上并未说什么,但礼部直接按侧室的礼数来,甚至故意差了点,一切都是秦太傅授意,礼部尚书照做。
晌午并没有宴席,到了傍晚才设晚宴,那会朝官才会到此祝贺。
至此,昭汐都没见到太子,轿子直接入了东宫,没有礼炮也没有礼官,甚至连拜天地都没。
一切都在提醒她,一介侧室。若迎娶太子妃,场面可谓相当大。皇宫处处殿堂都挂彩带,高高红灯笼也挂起。
昭汐依旧紧紧捏着红果,这会秦云舒应该在西厢房一处偏院歇下了。
香炉配上绣包,又走那么多路,肯定没力气。而她也已派人知会琉璃公主,不进学的时候,楚琉璃都会去皇后那用膳,三皇子也是。
楚琉璃和秦云舒交好,转告这位公主叫她前来看看,又在皇后面前。皇后那么精明的人,有意接近秦府,怎可能让女儿来,定派三皇子。
到时候……,经人散播传言出去,不嫁也得嫁!
唯有秦云舒嫁人,她才能安心,殿下才会死心。
渐渐的,唇角勾起,心情跟着畅快起来,一个人在这的凄凉瞬间扫去。
吱嘎——,屋门突然被打开,沉稳的脚步声渐进而来。
听到脚步,昭汐就知道是男子,除了殿下还会有谁?不是晚上喝交杯酒吗,怎现在就来了?
难道他对她改观了,已经娶进门,不如好好对待?不再像先前那样疏远了。
想到这,心噗通跳起,看到四爪龙纹鞋时,她整个人都紧张了,现在就挑红盖头了吗?
仿似一阵风刮过脸庞,昭汐激动的心情还没平复,盖头就被掀了,轻轻的落在地上。
看到眼前如玉般的人时,所有的欣喜消失殆尽,大喜日子,他竟没有穿喜服,照旧一身寻常服饰。
哪有半点新郎官的样子?面上虽温和,眸里却透着淡漠。
“本殿已按旨意娶了你,盖头也掀了,你乏了就休息。”
淡淡的声音过后,毫无留恋的转身,昭汐急了,也不管繁复的嫁服,立刻起身,“殿下,您这就走了,交杯酒呢?”
楚凤歌转身,略略看她一眼,轻笑道,“喝了交杯酒,是否想要入洞房?”
说的如此直接,昭汐哪被人这么说过,顿时羞涩,低头道,“臣妾并非此意。”
一声臣妾尤为刺耳,楚凤歌眼里闪过一道冷光,也不多话就要出去。
而这时,带着委屈的柔声传来,“殿下,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想的那个人在厢房偏院,若想得到,就去。”
按照这个时辰,三皇子该来了,因是东宫,势必悄悄来,领了秦云舒就出去。
若被殿下看个正着,再好不过,到时候就算她不传出去,皇后也会。秦家这个香饽饽,许多皇子都盯着。
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既在殿下面前做了好人,又断了他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