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海棠不清楚万岁究竟是从何处得到的灵力,叫他可以恢复人身。
可是眼下万岁的情况并不乐观,温海棠的心底竟是有些没了底。
“不然.....”温海棠正欲提出与万岁交换的想法,可是万岁却仿佛将她给一眼看穿,他摇了摇头,止住了温海棠接下来的说辞。
“我没有关系的。”万岁再一次说道。
只是这次他的语气分外强硬,似乎在迫使温海棠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万岁又是叮嘱了莫念一些关于相柳的事情,随后便是对着温海棠微微一颔首,算作示意。
只见万岁转身向上,他便是带着莫念乘风而上,直勾勾地逼向相柳。
温海棠亦是不得耽搁,用灵力将那麋鹿给搬运起身,随后便是从另一侧逼近巨兽。
果不其然,相柳在看见莫念的时候,就连撕咬巨兽的动作都是慢了一步。
不得不说,莫念的确是有着一手的。
只见他眉眼弯弯,举手投足间皆是一股子摄人心魄的艳丽。
先前温海棠还不曾觉察过,莫念竟是能够有着这等的美艳。
光是靠近,便是仿佛要将人给收入袖中。
莫念似是与相柳说了
些什么,随后便是瞧见相柳的蛇头猛然一换,竟是转换成了一张俊俏的小生脸。
那小生脸笑意盈盈地看着莫念,认真地听着他的每句话。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可是温海棠却还是瞧见相柳点了点头,看来是答应了莫念的请求。
至于莫念究竟是用了何种法子来说服相柳,那倒是之后要问问莫念的了。
只见相柳仰头嚎叫了几声,他陡然间竟是分出了两具身子来。
眨眼间的功夫,相柳的两具身子便是相互配合,竟是生生将巨兽的嘴巴给向两边扯开。
巨兽痛苦地挣扎着,而相柳竟是又不断地分裂出手臂,将相柳给直接捆缚在其中,叫他无法动弹。
就是现在!
温海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朝着巨兽扑去。
只见她抬手间,莫念甚至还未看清她的身形,温海棠已经是将那一整头麋鹿给塞入了巨兽口中。
干净利落,温海棠没有一丝丝的犹豫和停顿便是完成了整个行动。
只见那巨兽倏地开始膨胀,它的身躯顿时变得像一个巨大的皮球,整头皆是漂浮在了空中。
相柳摇身一变,竟是瞬间化作了其中一张脸,剩下的八个脑袋顷刻间消失不见
。
他化作了人形,一跃而下。
相柳张开手臂的功夫,一道巨大的结界包裹住巨兽,而将他们几人隔绝在外。
巨兽不断地变大,直至身躯触碰到了这结界,它整个身子竟是砰的一下,炸的粉碎。
那几乎是毁了一整座赤月城的巨兽,不过眨眼的功夫,竟是成了一团粉末。
这团粉末充斥在这道结界内,只见相柳将灵力送入结界内,里头便是燃起一股大火,竟是将那些粉末烧的干净。
一丝丝复活的机会,都是没有给这只巨兽。
温海棠的解药并不会让巨兽爆炸,造成它爆炸的最重要的原因,怕就是这道结界。
相柳瞧着巨兽被收拾掉,倒是分外满意地拍了拍手。
他一脸邀功地看向莫念,看的莫念只觉着浑身不自在的厉害。
盘旋在赤月城头顶的乌云终于是散去,温海棠忍不住松了口气,只觉着心上的一块巨石终于是放了下来。
温海棠在后来也时常想,那一日她所付出的勇气,其实并没有莫念多。
而莫念,亦是没有传闻中的那般不堪与无用。
这世上闲人太多,故而这闲话也是太多的。
关于她温海棠的,还有关
于莫念的。
这世间陡然间恢复了平静,先前种种,都已经消失不见。
原本躲避在屋内和地下室的百姓们纷纷走了出来,他们所瞧见的,便是温海棠手握长剑,眼神凛冽地看着远处的场景。
不知是谁最先开口喊了一声“救世主!”,紧接着接二连三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人一起呐喊着。
他们用着近乎崇拜的目光看向温海棠,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那九重仙境派来救他们的仙子。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温海棠已经接二连三地,救了许多次赤月城。
就算先前有人说这是巧合,只是这一次两次,乃至未来的无数次,都已经无法再用巧合二字解释了。
她根本不是所谓的废物五公主,她是这九州大陆上,无人可敌的强者。
百姓们跪伏着,对着温海棠不停地磕着头,反倒是叫温海棠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收起吞灵剑,随后便是预备告诉众人其实这份功劳还有莫念。
但是下一瞬,一人踉跄地往前跑来。
那人蓬头垢面,瞧着好生不狼狈。
若非是温海棠一眼认出了那人身上衣衫的花纹,她根本是不敢去想
,这个瞧着比乞丐还要邋遢的人,竟是当今玄都圣上莫眠。
莫眠狼狈不堪,整个人脏兮兮的紧,比先前温海棠出手救下他时还要来的更为寒酸。
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抢走,只剩下这一件破破烂烂的衣衫,而且还是一件中衣。
至于那镶着金丝线的外袍去了何处,也是无人知晓的了。
“五公主!”莫眠急促地喊了一声,浑身的力气亦是被随之抽空。
他整个人扑通一下摔倒在地,看的温海棠忙不迭跳了下去,她的手指抚过莫眠的手腕,神色变得分外凝重。
“你被谁打的?”温海棠冷冷问道。
莫眠的脉象十分紊乱,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他的经脉断了。
若非有着护心甲,莫眠早已是断气。
下手的人一掌打中了莫眠的胸口,这一掌下了狠劲,可以说是完全冲着莫眠的性命来的。
莫眠能够活下赖,诚然太是侥幸。
在赤月城这等的情形下,还能够下此狠手的,温海棠脑子里只有一人。
可是莫眠却是死死咬住嘴唇,并不打算将这个人说出来。
他憋了半晌,却只是说道,“当时太过急促,不曾看清那人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