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韫一觉睡到深夜,她是被饿死的。帐子里灯光昏黄,谢衡背对着她正在处信件,听到人醒了这才回过身来。“饿了吧?太晚了,吃点粥吧。”谢衡放下手里的信件,喊人把夜宵端进来。顾韫打了哈欠坐起来,浑身仍旧懒懒的,“你怎么不叫我?现在什么时候辰了?表姐第一天过来,我就不一起用饭,她不会多想吧?”谢衡看她,却见她说话时一直低头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这是生气了?他要怎么哄?谢衡想到卢谌将功赎罪出的那些主意,清了清嗓子,“卿卿是个温和之人,不会计较,她知道你累了,还让你多睡会儿。”等了半响,没有回应,他又道,“我已经和表姐解释过了。”“你不要多想,卢植都是在瞎说,卿卿嫁过人,后来丈夫死了,一个人归了娘家,娘家那边又没有人了,只有堂伯堂兄,我才将人接过来,她母亲与我母亲关系一直很要好。”一直到卢谌端着粥进来,谢衡也没听有到妻子开口。卢谌看出帐子里气氛不对,放下吃食就退了出去。“你到是说句话啊。”谢衡有些烦躁。顾韫抬头,“我到是想说话,只是不知道二爷一会儿表姐,一会儿卿卿的,不知道二爷说的到底是谁。”谢衡:.....“表姐小名叫....哪今我们各自成家,再称呼那个也不好。”顾韫却胸口仍旧堵的不舒服,她接过粥,慢慢的用勺子搅动却不往嘴里放,谢衡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可他心里莫名就坐立不安。他伸过手抢过粥碗,“我喂你。”“吃不下。”顾韫干脆不在勉强自己,“心情不好。”她也抬起头看着谢衡,“你们可有指腹为婚?”想否定,可对上那双平静的眸子,谢衡还是点点头。“哼,你是不是喜欢她?”“怎么可能?”谢衡急着辩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对我怎么样?“谢衡把碗往她手里一推,“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自己吃吧。”“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要看谁去?”原本已经站起身的谢衡,又僵在原地,“顾韫,你不要无理取闹。”“呵,男人果然都是狗,得到了就不珍惜。”“你说粗话。”“我原本就是个粗人,是农户之女,你又不是不知道。”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帐外面,卢植捂着屁、股,“哥,二爷是不是哄不好夫人了?”卢谌看了一眼弟弟,不想再与他多说。帐子里再没有声音传出来,两人只能又站回去,而帐子里谢衡正安静的喂着妻子吃粥,虽然觉得丢脸,一次次低头,可是他发现低头之后,他心里的烦燥感反而没了。谢衡做事一向由着心来,哪里会再去多想,心里舒服便按心里喜欢的方式来。顾韫也没料到她都这么闹腾了,谢衡还是低头认错,最后就是想闹也闹不起来了,最主要的是实在没有什么实质东
西,再闹下去就是无理取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