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竹转头去旁边屋子找上善的途中,一路都在思考一个深沉的问题:她在处理苏老三姨家人的过程中到底错过了多少上善和胡斐之间的剧情,怎么转眼她再来找两人就现自己完全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氛围。
不过两个人之间最近产生了龃龉是肯定的,但是这次是单方的冷战还是两人暂时的决裂呢?顾春竹还在天马行空地猜测着,她和柳溪娘就已经走进了上善所在的房间里。此时上善正坐在窗边失神地望着天空,她手里还捏着一片绿叶在无情地蹂躏着它。
顾春竹突奇想意欲吓一吓正在走神的上善,于是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柳溪娘不要出声,然后两个人踮着脚慢慢地潜到了上善的身边,顾春竹猛地凑到上善的耳边喊道,“上善你在想什么呢,莫非是胡斐吗?”
上善身为一个习武之人,身体的惯性比思维转得竟然还要快上许多,下意识她就起身转过去从腰间抓下一个东西就朝顾春竹撒去。而这一切都生地太快了,柳溪娘只来得及捂着嘴惊呼,而顾春竹则愣在原地等着直面不知是什么毒粉的袭击。
等到看到身后的人竟然是顾春竹,上善手脚也是快,反手就把大部分的毒粉又收了回去,而剩下的毒粉则没有那么强的能力,最后晃悠悠像是喝了假酒最后撞在了顾春竹的衣服上,没有依照原来的轨迹撞上顾春竹的脸。
“将军夫人,当心!你怎么敢跟一个会武功还会制作毒药的人开玩喜!”上善眼看危机解除,飞快把毒粉全部塞回药囊里面,然后顶着一脑门子的冷汗有些后怕的朝顾春竹吼道,她已经被吓到脸色煞白了。
幸好这药粉没有撒出去,要不然顾春竹可要受苦了。
顾春竹也明白从上善手上撒出来的东西肯定剧毒无比,后果严重,所以一时间也没有能够回过神来。
不过上善的一连串怒吼还是把她从恐慌的深渊里拉回现实,她这才现自己腿都软了,背后也是冷汗淋淋,她深感后怕歉意地说道,“倒是我太莽撞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一屋子的人一时间只能陷在沉默中,也是各自都在缓和自己的心情安抚自己快要从嘴里跳出来的狂躁的心脏。
“将军夫人,你来寻我是有何事?”最先缓和过来的还是上善,不过她还是有些生气顾春竹莽撞的行为,故而微撅着嘴有些不满。
顾春竹回神想起这次前来的正事,深呼吸两次这才彻底平静下来。她拉过柳溪娘让她坐到上善的身边,对上善说道,“我这次是来请你给小溪把把脉的。”
“这件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去找胡斐。”上善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背过身去像是在跟谁赌气一般。
顾春竹被一连串的事故搅和得没了耐性和好心情,不过由于之前自己的莽撞现在也没敢对上善生气,只能语气有些僵硬地解释道,“胡斐拒绝了我让我来找你,所以只有你能帮忙,另外我不希望你们俩之前的事情最后却烧到我的身上。”
上善什么都没有说,想了一会还是转身过来抓起柳溪娘的手,很快她就放开柳溪娘的手说道,“这位是我当初在海府见过的那位吧,柳溪娘对吗?恭喜你你怀孕了。“
大概是上善的口气太过冷清,再加上自己的猜测竟然被得到证实,柳溪娘心中有着一种不真实感,不由惊讶地反问了几句,“我没有听错或者做梦对吧?您说的确实是我怀孕了对吗?”
“是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上善缓和了口气,耐心地回答了柳溪娘的疑惑。
而这个消息也让顾春竹从一丝生气中挣脱出来,她对着柳溪娘展露灿烂的笑颜,狡黠地眨着眼睛祝贺道,“小溪恭喜你,你真的怀孕了,我希望你这次能让我有一个可爱的侄子。”
“不过有一点你们还是要引起重视,柳溪娘之前身体落下了病根,还是找胡斐开一些保胎药比较妥当,毕竟在这个领域他比我更加厉害。”上善等两个人稍稍舒缓了激动的心情,这才强调道,并且起身往内屋走去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那这个任务只能由你去解决了,我看胡斐那个态度定是你们之前生了矛盾,我去多半只能无功而返,所以你得给我去把你们俩的矛盾解开然后给我搞回保胎药。”顾春竹只要会想起两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就是一阵无名火起,这两个人这么大岁数还和小孩子一样。
上善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从内屋提着刀走出来,原来她从一开始提出来就已经决定要自己去找胡斐讨药了。顾春竹也就不再多言,只目送上善离开房间。当然她心中还是有点好奇和八卦的,可之前恶作剧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这次上善还提着刀她一个弱鸡还是别掺合了。
柳溪娘看着上善平静无波的神情和带着的那把大刀,心中的担忧压都压不住,“姐姐,你说他们两个不会大打出手,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吧?”
“你可放心吧,他们两个纯粹就是欢喜冤家,不会出什么事儿的。”顾春竹十分淡定地坐到柳溪娘的身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显得无聊撑着下巴盯着柳溪娘目前还十分平坦的肚子看。
柳溪娘也重新把心放回肚子里,满腹心思都放到了才一个月大的孩子身上,“你说我这次真的能够一举得男吗?”
“肯定可以。”顾春竹坚定地相信柳溪娘这次肯定可以生出儿子。
两个人就着如何养胎以及如何养育孩子的话题聊了几句,这话题才刚刚开了个头,上善就风风火火地提着刀回到了房间,手指夹着一张纸递到了柳溪娘的面前,“给,胡斐开的药方,服用的方式方法还有其他一切忌讳都在上面了。”
柳溪娘惊喜珍惜并感激地接过那一张薄薄的纸,珍之又珍地将它妥帖地放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