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飘来的是一阵阵霉的臭味和淡淡木材的味道,耳边传来的潘氏恶毒刺耳的咒骂,顾春竹因为身上伤口的疼痛而汗流不止,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滑落,让她眼睛都快无法睁开。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直起身来,只能瘫软倒在地上。
潘氏说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是说到她口干舌燥,精疲力竭,不过走之前她还是又踩了顾春竹一脚。
这潘氏刚刚离开不久,闻氏就来到了顾春竹的面前。她志得意满地在顾春竹面前走了两圈,好像是在观赏顾春竹狼狈的模样。这么多次的交锋,闻氏都以失败结尾,现在她终于得见顾春竹输掉的样子,她怎么能不好好看个够呢。
“顾春竹,你在谋害我女儿的时候你有想到你现在这一幕吗?你以为我去了寺庙我的女儿就会失去庇护吗!”闻氏仇恨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顾春竹的身上,她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她才是最毒的那条毒蛇,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就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举干掉顾春竹。
“你……你不是不能轻易从寺庙出来吗?”顾春竹休息了一会也算聚集起了一定的力量,但是依旧只能瘫在地上,她缓了口气疑惑地问道。
“那又怎么样,我的蓉儿被迟意禾退婚又被施翱拒绝,我怎么可能认得了!即便是擅自从庙里出来,我也要搞死你!”
“轩辕蓉的事情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是她们自己不愿意来郑嬷嬷这里学习,又是太子将她许配出去,惨遭退婚也怪我?”顾春竹十分无奈,怎么刚走一个疯子又来一个癫子,并且个个都把莫名其妙的事情怪罪到自己头上。
“顾春竹你果然是不要脸,当初落水遭殃的本该是安安,迟意禾也因为安安才来退婚,你怎么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认为自己是无辜的!”闻氏眼中闪过一抹狠绝的光,不想再多说废话,继而转身走到柴房门口对着外面招招手。
原来门外还等着几个高大凶猛的壮汉,各个都比柴房门都高,而且还肌肉遒劲有力,胸那一块估计比顾春竹都还要大。然而非常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是眼球充血而通红,急促地喘着气,眼神也紧紧地盯着顾春竹以及闻氏。
闻氏厌恶地皱眉,往后猛退了几步更加远离那些壮汉。幸好为了控制住这些人,闻氏另外安排了几个力气大的人牢牢抓住拴着几个壮汉的绳子,让他们没办法冲到闻氏面前。
“太子妃,抓紧时间吧,他们差不多快要把绳子挣脱了。”带头抓绳子的人被壮汉拖得往前又蹭了一部,并且扫眼看见壮汉手上绑住的绳子已经有了撕裂的痕迹,故而催促道。
顾春竹不安地往后蹭着,让自己牢牢地贴在柴火上面。这些人只怕是被闻氏喂下了春药,早已失去理智,现在自己和王坤几人都被绑住了手脚,无论如何都实现不了自救。
现在该怎么办啊!难道只能祈求上天有眼,只能期待自己的运气吗?顾春竹有些绝望。
然而更令她崩溃的是,闻氏竟然蹲下身,左手紧紧地钳制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右手拿着一个黑漆漆的药丸想要塞进她的嘴里。她死死地咬紧牙关,左闪右避想要试图把闻氏手里的药丸弄掉。
看闻氏这次的架势顾春竹也知道闻氏是想要毁掉她的清白,大概是为了要想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而轩辕蓉的事情怎能和现在这种程度相比,甚至轩辕蓉被施翱救起都与顾春竹无关,那是轩辕蓉计谋失败自食苦果啊!
闻氏怎么能看穿这种的逻辑,她为什么会找上潘氏,一个是因为柳溪娘和顾春竹之间有着深厚的羁绊,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正是闻氏和潘氏是同样的人——只会推卸责任丝毫不反省自己。
怎么都不能将药成功喂进顾春竹嘴里的闻氏耐心尽失,她捏住顾春竹的两腮用力一捏就让顾春竹不由自主地松开牙齿。然后闻氏将药扔进顾春竹的喉咙,这样顾春竹为了防止自己被噎住就只能把药吞下去。
闻氏拍拍顾春竹的脸颊,说是拍却也让顾春竹两颊泛红,而且还出啪啪的声响,显然是用了大力气,“顾春竹,你就好好感受感受我之前所经历过的一切,享受这种身败名裂的滋味吧!”
“笑话,你被人用计遭受过接下来会生的羞辱?”顾春竹艰难地干呕着试图把药丸吐出来,却未能成功,她便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闻氏。
闻氏只是狂笑着出门去,早就害怕了的人也是赶紧甩开手里捏着的绳子,一个个都飞一般紧跟着夺门而出。
因为壮汉还没有能够完全挣脱绳索,手上的动作受到了阻碍,但是他们还是一边手上用力一边往顾春竹方向靠近。顾春竹双脚用力夹住下面的柴火猛地朝壮汉扔去,但是碍于力气和位置,只扔来打到他们的膝盖处。
壮汉一点都不受影响,很快就走到了顾春竹的面前。顾春竹本就衣衫褴褛,偶尔一些地方还露出了洁白光滑的肌肤,让凑近的壮汉们更加疯狂,嘴里都开始无意义地吼叫起来。
不过也是因为他们没有理智不受控制,一大群人一起蜂拥而上最终结果就是挤成一团,相互碰撞导致没有一个人能够率先碰到顾春竹。
王坤几人在一旁也是看得着急,学着顾春竹的方法朝壮汉扔木头却因为距离太远,木头早早地就失去力道软软地开始下降,最后滚落到壮汉的身边,引不起一丝波澜。
另外有两个聪明的,被扔进柴房就开始谋划为相互解绑的人这时候也终于是解开了一个人手上的绳索,他甚至来不及帮助自己的同伴,就往上冲,一个撞在最外层壮汉的腰上,勉强让壮汉们歪了身形并往左侧挪动了一小步。
“快来帮我松绑,我们一起对付他们!”王坤看一个人无法成功阻止,便召集地朝那个人吼道。
那人尴尬地摸摸鼻头,撤回来为王坤松绑,然后又分别为自己的同伴们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