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做什么暗地里的不法勾当,没事儿的。”顾春竹乍一听,有些不以为意。就算轩辕冽是太子,这京城却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自己好好地做着买卖,他还能给自己毁了不成?
龙老大在外面闯荡多年,对这种权贵欺压的事也见得不少,这不是自己光明正大就能逃得了的,“话不是这么说的。就算你做得正,他也能找到事情来污蔑你,而你名声一毁,岂不还是任他拿捏。”
顾春竹听得眉头一皱,想了一番,觉得龙老大所言也有道理,“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
龙老大点点头,带着钟烛儿便先走一步。
顾春竹来到后院,等着掌柜拿账本给自己。她眯起眼,手指规律地敲着桌面,突然对苗大娘吩咐道,“苗大娘,你去跟拍卖行那边协调一下,最近就不拍卖古玩了。并且还得把放在外面的全部运走,藏好了。而且做这件事的人你也给我好好挑选一下,一定得口风紧的。”
“是。”
“你现在就去把这件事办了吧,等会儿我自己回将军府。”
“可是……”苗大娘还是不放心顾春竹一个人。
顾春竹不说话,只朝苗大娘挥挥手,苗大娘只好无奈离去。
本来运走古玩也只是以防万一,苗大娘也算效率惊人,当天晚上就把事情全部搞定,并且没有惊动任何人。
而第二天,意外就降临。
拍卖行如往常一样,开门营业,今天却有一点不一样。因为一开门不久,就有一大批官兵在门外气势汹汹地走到拍卖行来。
掌柜的见势不对,立马就让小二从后门溜走,去将军府通知顾春竹来救场。
另一边,只见领头的官兵,身高八尺,肌肉遒劲,右手按住挂在腰带上的佩刀,左手拿出一张纸,“有人举报你们拍卖行私藏国宝,非法拍卖,我等奉命前来搜查。”
还不等拍卖行的掌柜看清楚纸上写的是什么,领头官兵就一声令下,让身后的一众小喽啰进门搜查,实际上的行径却跟贼匪无异,小东西顺手就塞进怀里,一些个桌椅、大物件统统都被砸了。
掌柜在一旁哭天喊地,左劝右拦,最后只保下一个古董花瓶。他干脆就坐在地上,怀里抱着花瓶,哭嚎,“你们这是污蔑啊!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本本分分做生意,哪里碍了你们的眼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说两句公道话。
领头官兵冷哼一声,“如果你们这些商人算得本分,那天底下就再没有本分人了!”
掌柜以往也是备受冷眼,商人在古代地位低,常常遭受白眼,也就是来到了顾春竹的手下做事,掌柜才感受了什么叫重视。这下领头官兵的话简直是直戳他的肺管子,他跳起来就指着领头官兵破口大骂。
领头官兵哪受的这般羞耻,涨红了脸,跨一步,抽出半截刀来,威胁道,“你再敢羞辱于我,我就你见识见识我的刀!”
掌柜也是熊了,梗着脖子,冲官兵叫嚣道,“你来啊,冲这儿砍!砍不死我就是你爷爷!”
领头官兵青筋暴起,手死死地捏住刀柄,恨不得立马就给掌柜一刀,但是正事在前,自己又无权取了掌柜性命,就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掌柜。
这是,听闻消息的顾春竹终于是匆匆赶到,苏望勤留给顾春竹的一干人,把那群官兵制止下来。顾春竹这才走到近前,还算语气平和地问道,“请问这位大人,不知道我这小小的拍卖行,是犯了哪条律哪条法,还惊动你们来搜查?”
领头官兵收回自己的刀,拿出那张搜查令,“还请将军夫人自行查看,也请您不要再阻拦我们搜查。”
顾春竹仔细查看了搜查令,是京城府衙接下的这个举报,整个过程确实手续齐全,程序正当,只是……
她将纸张交还给领头官兵,礼貌地笑笑,然后问道,“我自不会妨碍你们,但你们确定你们这是搜查?而不是在打砸抢?”
顾春竹的笑容乍一看温和明媚,却生生让领头官兵背脊生出一股寒气,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胡乱解释一通,“为了搜查,这点损失是无法避免的,都是我手下不小心的。”
“是吗?”顾春竹提提嘴角,不再说话。
领头官兵也不知道顾春竹是要干嘛,也就陪着她,一起不知道在等什么。
不久,一名青年大步从拍卖行走出来,冲着顾春竹一拱手,朗声报告道,“报告夫人,我们一共从那些官兵身上搜出二十八件小型拍品,现全部放于屋内桌上。”
“麻烦你们了。”顾春竹温和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对领头官兵说道,“你可愿随我进屋看看,到底是这些人手不干净,还是有人特意安排进你手下?”
领头官兵冷汗淋淋,“夫人,我的手下绝对手脚干净!肯定是我的对手特意来陷害我的!”
“是吗?”顾春竹轻轻柔柔的回应,却好像一座压在领头官兵的身上,使得他生生矮了一截。
接下来,顾春竹让人放开那些个官兵,然后也不说话,就是一直在屋里坐着,不动如山。只是眼神时不时落到桌上那堆拍品上,又或者巡一圈屋里破烂的物件。
在顾春竹的不断施压下,领头官兵彻底支撑不住,随意看了一圈,抱拳对顾春竹说道,“将军夫人,我们已经搜查完毕,拍卖行没有任何问题,还请放我们离开,好回去复命。”
“辛苦你们了。”
“没有没有。”
领头官兵如同逃一般,带着手下的人飞奔离去。
顾春竹安抚了一番拍卖行的掌柜,留下一笔资金,让他好好修复拍卖行,这才离去。
回到了将军府,苗大娘才拍拍自己胸,舒口气,“真的吓死。幸好昨晚就把古玩全部运走,顺带也带走了些贵重物件。不然,今天可就损失惨重了。”
顾春竹冷着脸,让苗大娘去查查背后捣鬼的人是否真的如同猜测。而轩辕冽本来做的就不是特别谨慎,自然是一查一个准。
“轩辕冽,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