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所有人都算计之时,这龙老大却突然像是从天而降似的,不仅进了颜府,甚至还做了主人。
不仅如此,他的手段可刚强多了,很快就将颜府上下管的服服帖帖,总是有人有二心,也绝对不敢真的做什么。
而他这二婶倒也并非胸有大志,不过是他的出现让她突然捞不到什么钱了,所以早就对他心中不满记恨在心,本就想趁着他大婚的日子闹一闹,让他出出丑,没想到还真让她逮着机会了。
不过龙老大显然不是任凭别人摆弄的主,先是在气势上震慑住她之后,突然画风一转,冷笑奚落道,“瞧二婶这气愤的模样,怕不是因为二叔在外面养了外室,所以现在看谁都觉得有问题吧?”
“你!你在胡说什么!”二婶完全没料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事,眼见着大家震惊之后,都心领神会的看着她嘲笑她,她顿时绷不住了,有些撒泼打诨起来道,“你不要乱说!”
“我看你就是心虚,才在这里编排!”二婶那满是横肉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角抽动着道,“你不就是看着你二叔今天不在,没人能跟你对峙,你真是好毒的心啊。”
即便二婶瞪他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但是龙老大完全不为所动,依然十分轻闲的道,“二婶,讲话要讲究真凭实据,我能为我说的话证明,你能吗?”
龙老大的信誓旦旦,自然是让在座的宾客马上相信了他,也让二婶那闪烁的目光里有了一丝动摇。
“暂且先不说这一次二叔去了哪里,去几天,但说上个月,二十三日到二十五日有三天不在吧,上上个月,从月初到月中,足足有十天不在,再往前……”龙老大冷哼了一声,“我就不往前算了,二婶你自己想想。”
“二叔每次都说他不是出门走动达官贵人,就是说他给铺子里进货,可是这些你都去铺子里查过了吗?”龙老大很明显看着二婶算着算着,已经变了脸色,却还毫不客气的继续插刀道,“不好意思忘了,二婶你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啊。”
龙老大的话顿时又引得在座的人哄堂大笑,他依然步步紧逼道,“二叔自知你不懂,也查无可查,所以自然放心在外面和外室厮混快活。”
“倒是苦了你,每日专门盯着这点钱,巴不得越多越好,却不知道自己拼命拽回家的钱,竟被二叔这么容易的拱手让给外人。对了,二叔新买的一处宅子你还不知道吧?”
“城南小巷左拐,最里面的那座宅子便是二叔的产业,我觉得二婶应该过去看看。”龙老大的冷笑奚落,众人的嘲讽嬉笑,顿时让二婶从脸红到了脖子,气的连饭都吃不下去,转身就跑了。
龙老大的二婶狼狈不堪的在众人喝倒彩的氛围中落荒而逃,到了门口她狠狠的扭头瞪了一眼,转头想了想恶狠狠的上了马车,对小厮道,“城南小巷!”
“这个小贱人,看被我找到了,我不撕了你的脸!”龙老大的二婶越想越气,一心要抓住这个外室,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
她虽然走了,但颜府里龙老大的酒席还在继续。
龙老大看着逐渐恢复喜庆气氛的宴席,也就不把他二婶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他将目光落在顾春竹的身上,看她低头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只觉得有些抱歉。
刚刚二婶的话,确实让顾春竹觉得很尴尬。
顾春竹心想,虽说坐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和龙老大的关系,但这毕竟是龙老大的婚宴上,他二婶说这些未免有些太不合时宜了。
她自己心宽,其实对这些流言倒还不在意不放在心上,她只希望钟烛儿别放在心上,这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今天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万一因为这番话,让两个人新婚之夜生出什么矛盾来,自己今天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龙老大其实自己心里也觉得没有什么,毕竟他和顾春竹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不过或许是他跟钟烛儿目前的感情还浅,倒并未顾得上她的感受,所以倒没有顾春竹这层担心,只是直男死的确信钟烛儿不会相信这番话,能够理解自己和顾春竹的关系。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他看到顾春竹轻轻的拉了拉袖子,露出了自己手腕上质地温润细腻的翡翠镯子。
其实顾春竹看着钟烛儿是有些担心她会生气的,但是看她的脸上并没有生气的表情,还是开心的笑着,也没有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她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心中更加肯定她为龙老大挑了各善解人意的好媳妇。
“弟媳啊,刚才的不愉快你不要放在心上,姐姐今天送你一个镯子,你可一定要常带着,这可是我托人用翡翠原石专门打磨的。”
顾春竹说着,从手腕上摘下通体翠绿的翡翠镯子,这镯子一看澄澈温润,通体都是帝王绿的翠色,一看就价值不菲,旁边的人也都在心里感叹,这镯子的贵重。
“按理说,这所戴之物,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送,我今天就将这玉镯送与你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顾春竹笑着拉起了钟烛儿的手。
“哇,这么贵重”跟前的人在看清玉镯之后,心中都忍不住惊叹,同时也感慨,看来这顾春竹和龙老大果然是有真感情的,只不过并非二婶所说那般,而是亲人般的感情。
龙老大一看这镯子,就觉得顾春竹今天怎么这么客气,还拿了一个这么贵重的镯子来,正准备拒绝,就听到了她接下来的话,气的他暗地里有些咬牙切齿。
“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弟弟,今日你们大婚,我将这翡翠玉镯送与你,你就是顾春竹的妹妹了,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到将军府找我。”
顾春竹说着,拉起钟烛儿的手,一边将玉镯小心的戴在她的手上,一边向龙老大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