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奴家会研墨,还会唱小曲给将军解乏,还会捶腿捏肩呢。”另一个也接着说道,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十八般武艺似的。
顾春竹心里冷笑连连,研墨?红袖添香?
她朝苏望勤看着,看这厮如何拒绝,毕竟这美人盛情难却。
苏望勤一只手紧紧的拽着顾春竹的手,另一只空闲着的手倒是抬了起来摩挲了一下下巴,“我是武将自然不需要研墨的丫头,若是你们二人非要来伺候我……”
二女见事情还有转机,心里一动,简直是竖起了耳朵在听。
“不如先去军营里训练上个一年半载的,学一些拳脚到时候还能给本将军当个守门的丫头,防一些刺客什么的。”苏望勤说的还是特别的认真,顾春竹在一边憋着笑,看着两个美人红绿相交的脸,真真是笑死个人了。
两个美人在院子里晒上这么一会儿就已经热的受不了了,更不要说去军营里训练,军营里都是散着咸菜味儿的大老爷们,她们两个娇滴滴的女子怎么能去。
“你们可要去?”苏望勤又问了一声。
“我们姐妹二人不去,府里就挺好的,我们愿意听从夫人的安排。”回话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的了,二女简直是心如死灰啊。
没想到将军夫人的手段这么厉害,将军才进她房里不到一刻钟,这出来就要把她们送军营去当成汉子一般操练,真是叫人欲哭无泪呀!
“那你们就跟我来吧,别杵在将军和夫人跟前了。”刘妈妈瞧着两个美人也蹦跶不起来了,就站在她们面前硬邦邦的说道。
两个美人被刘妈妈带走之后,倒是分派了不少洗衣服的活给她们做,也没有刻意加重,只是她们做不来这事儿,这一日洗下来她们的手都被浸泡的脱皮了。
还好将军府上的饭食没有苛待她们,一个人一份馒头,两个菜,按照下人的份例来说是挺好了的,但是这二女都是当做瘦马从小教养着学琴棋书画的,就和大家小姐一样的被养着的,因此吃饭的时候两姐妹还抱头痛哭了一会儿。
刘妈妈把二人的事儿,事无巨细的都跟顾春竹说了一遍,顾春竹拨弄着指甲说道:“再过两天吧,寻个机会让她们能逃出去。”
“咱们将军府这么好,当夫人的丫鬟不比给人做小要好嘛,她们若是跑了还真是目光短浅的。”刘妈妈嫌弃的咋舌。
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人一出生就在淤泥里,她看到的都是淤泥也以为是正常的。来道一个正常的环境,反而适应不了。
“那就看她们自己的选择了。”顾春竹笃定这二女会跑。
果不其然,在第三日的时候,二女在井边搓洗着衣服,她们的胳膊都酸的抬不起来了。这时路过两个小厮,二人低头走路似乎没看到她们,嘴上说道,“今天谁守门,后面的角门都没人,我刚才溜出去给我老子娘买了糖呢。”
“是啊,最近守门的真不尽心,那我改明儿也溜出去玩一会儿。”两个小厮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倒是越走越远。
二女相视一眼,那个叫拂绿的抓着栀红的手腕道:“姐姐现在是我们的机会啊,再在将军府里呆下去我们会死的。”
“那就这么跑了会不会被当做逃奴?”栀红还有些犹豫。
“姐姐你真傻,咱们的卖身契又不是在将军和将军夫人手上,咱们回颜家吧。龙老大看起来就比那个要把咱们送去军营操练的木头将军解风情多了,若是能留在颜家当姨娘也不错啊。”拂绿心里的算盘在噼里啪啦的打着。
栀红也被她说得动摇了,拉着拂绿的手道:“成,我们回房去收拾东西,这就走。”
“还收拾什么,就那么几件衣服和簪子,等我们当了姨娘了这些东西会没有嘛!何苦要再洗这些破衣服。”拂绿说着将木桶都踹翻了,在里面带水的衣服上踩了好几脚,还留下了灰扑扑的脚印。
她说着拉着栀红的手就朝着后院的角门里跑去了。
她们一走,躲在一边的小丫鬟就跑去把刘妈妈叫了来,刘妈妈看到被踹翻的木桶和衣服上的脚印,在地上啐了一口,“果然是两个下贱胚子。”
那藏起来的守门小厮回禀她们已经朝着颜府跑去了,说后头还有人跟着很快就会来回禀的。没一会儿,跟去的小厮回禀说亲眼看到二女进了颜家的大门,刘妈妈就去了顾春竹的屋里。
“夫人果然料事如神,龙老大送来的礼物已经自行跑回去了。”刘妈妈喜上眉梢,家里没了这些女人,将军夫人感情好,他们下人也高兴。
“嗯,甚好。”顾春竹点点头,把近期苏望勤那里要出手的几件珍品归类一下,虽说她这拍卖行新鲜的很,但是一次出手的东西也不宜有太多,要不然太过惹眼了也不好。
想到自己这边这么忙,龙老大还来添乱,她也是有些不高兴的。
龙老大和苏望勤二人将栀红和拂绿像踢皮球一样的踢到自己这里来,自己就用点小小的计谋让这皮球自己回家,不是更好嘛!
再说颜家,龙老大今日恰好不在家,二女过去就被送到了龙母那里。
龙母还以为素来不开窍的儿子一下子开窍了,不仅要纳妾了还在外面养了两个女人,虽然不太光彩,但是好歹离她抱孙子更近一步。
可听到二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后,龙母气得一张圆盘子脸都跟苦黄瓜一般,拍着桌面说道:“让人把我那逆子给带回来,他办的都是什么事儿!”
龙老大正在外面,上半日管管他的私盐生意,下半日和手下喝喝酒,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这才喝了二三两酒就被抓了回来,看到老母亲一张脸苦哈哈的,边上还站着栀红拂绿二女,他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龙老大,别再叫我们去将军府了,将军太可怕了要把我们送去军营操练,还有将军夫人也没把我们当人让我们洗衣裳,我这手都破皮了。”拂绿拉着栀红就跪了下来,两人拼命的在说着将军府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