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顾春竹肚子里还攒了一肚子火气,看到书来跑成了这个样子,气倒是消了一大半,回过神来问道:“你是知晓了我被魏高武那老匹夫堵在门口不让进的事情吧。”
“可不是嘛,大娘您消消气别跟那个老匹夫计较,我们家小公子最是厌烦他的。”书来双手握着放在身前,一副讨好顾春竹的样子。
顾春竹倒是呼了一口气,心情平复了许多,继续听书来讲下去。
“前些日子不是我知道了可就追来了,腿都快要跑断了,我猜想大娘肯定有要紧事才亲自登门找我们家小公子,一刻都不敢停呢。”书来说着锤了锤自己的腿,笑嘻嘻的对着顾春竹做了个请的动作。
也就跑出来半条街,顾春竹也没有坐马车就跟着书来走,书来走了捷径直接到了国公府的后门。
要一个将军夫人走后门实在是委屈了些,也因着和顾春竹关系不错,他对着顾春竹为难的笑笑,“大娘你别介意,我们小公子说了唯有卧薪尝胆才能将人一剑诛心。”
“你们小公子倒是沉稳了许多,不过今日我真的有急事,先见到你公子再说吧。”顾春竹也没有扭捏,她可没什么将军夫人的架子,前门后门不都是门嘛,只要不是别人故意落她面子,哪扇门进不得。
顾春竹跟着书来就直接到了魏行知的院子里,魏行知正在练剑,手上拿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倒是也有那么几分意思。
“咦,大娘你怎么来了。”魏行知看到顾春竹,露出一口好牙,嬉笑的跟顾春竹开玩笑,“早知道大娘要来我就去换一身衣裳,这件墨绿的不衬我,把本公子的帅气都遮挡了几分。”
他说完看着顾春竹肃穆的脸色,疑惑的对着书来挑眉。
书来就赶紧小跑到了魏行知边上,把顾春竹在国公府门口被拦的事情说了,魏行知听完直接变了脸色,将手里的宝剑重重的擦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岂有此理,那个老匹夫真当国公府无人了!”
“先别说这个,魏高武的事情容后再计较,我有要紧的事。”
顾春竹打断了魏行知的话,将家里的事长话短说的告知了他,就是在乡下的家人如今下落不明,问他借一些人回县城找人。
“大娘你要多少人说就是。”魏行知拍着胸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道,“先前为了调查那个老匹夫我和祖父借了不少人手,都是我们魏家的死士。”
死士,顾春竹的杏眸微微讶异,转念一想一些有家底的人家养死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死士更加的忠诚。
看到魏行知连这家里的辛秘都告诉自己,顾春竹略有几分感动,也细想了一下,“若是能以一敌五的话,十人就够了!”
“十人,会不会太少,此去路途遥远。”魏行知的眉头蹙着道。
“多了到时候惹人的眼反而不好,就十人就够了。”顾春竹婉拒了魏行知的好意,最好是能平安的找到家人然后再接回来。太过招摇的话,这京城里也未必都是和将军府交好的人家,若是有人从中作梗,事情会复杂的许多。
“去我祖父那里调人吧。”魏行知挥手让书来赶紧去了,书来也没有丝毫的怠慢,一路快跑着就去了。
“大娘,这调人手需要一会儿,你也别急,先进我屋里坐坐。”魏行知说着就将顾春竹迎进了堂屋里,下人很快的就上来了新茶。
是上好的大红袍,一年产不了几斤,多半进了皇宫里,豪门府邸分不了几两。只有国公府这家里才拿来给孙子待客,也可见魏行知有如此的受宠。
顾春竹虽然心里不得安宁,可也慢慢的品着香茗,以免暴殄天物。
魏行知练剑练出了微带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白嫩的下巴,脑海里都是某个死丫头的样子,他便笑眯眯的道:“大娘,这次去县城你就一个人去吗?安安去不去啊?”
“她不去,县城这么远,一个小丫头帮不上什么忙。”顾春竹杏眸里更多的是担忧,也不知道具体在县城的家人生了什么事,再把安安带上,更添了一个需要担心的人。
“我也这么觉得,她能有什么用。”听到安安不去,魏行知像是松了一口气,嗓门也脆亮了不少,不过看着顾春竹的担忧,他又道:“没人陪大娘去,不如我陪大娘去?”
见他这么说,顾春竹也有几分错愕,她刚才说得清楚明白,太平县现在正在闹瘟疫呢,谁知道去了那边什么境况。
“你不能去!”这时端氏严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顾春竹看到端氏走了进来,一边跟着的是魏行知院里的小厮,一直跟魏行知眨眼睛像是在解释拦不住人一般。
“是为娘知道老爷将将军夫人赶走,本来是准备带你去将军府登门赔罪的,没想到将军夫人在这里。”端氏眼里露出一些喜色,夹杂着一些愧疚,为的是魏高武做的事情而感到有几分愧疚。
“那娘还说我不能去,娘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魏行知问道。
“你莫要套我的话,我可不曾在你的院子里加派人手,刚才就听闻了几句说是要去县城。但是你近日哪里也不能去,给我安稳呆在府里。”端氏说着坦荡荡的,一边给顽劣的儿子下了死命令,又在顾春竹一边坐了下来。
既然端氏来了,顾春竹就把来借人的缘由又和她说了一遍。
端氏听完之后一双和气的眸子里也添了几分怒意,瞪着还在嬉皮笑脸的魏行知,“那你就更不能去了,那里闹瘟疫呢。我知道你是个热心肠又和将军夫人交好,敬重她和亲娘一般,但是你可是国公府的独苗。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儿,整个国公府就要落入野心勃勃之人的手里了!”
顾春竹脑袋里“嗡”了一下,端氏这话含义极多啊。
先是说魏行知敬重自己和亲娘一样,替儿子卖了个好,又说那野心勃勃之人,莫不是她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