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苏望勤要去边关,顾春竹也是起了个大早,虽然被苏望勤折腾的腰酸背痛的,但是这脸上的水色跟芙蓉花一般,看着就是个受尽宠爱的女人。
也不知他这一去要多久,顾春竹亲手做了一顿早饭。许久未吃的肉馅饼,外面的皮擀得薄薄的,里面的肉馅跟不要钱一样的装进去,一咬就是焦脆的外皮和带着汤汁的鲜美肉馅儿。
苏望勤就着蘑菇羹吃了两大肉馅饼,顾春竹还给他带上了一篮子,另外还做了不少的干粮和在马上能在火上熏干的肉脯,还撒了芝麻粒儿。
顾春竹还招呼着刘妈妈和小丫鬟装吃的,苏望勤的大掌就把顾春竹的手给握住了,“行了,身上银票带的足,我和将士们都饿不着的,反倒是东西带的多了,马儿跑不快,没得耽误了行程。”
“好,那一路一定要小心。”顾春竹也没顾着院子里的人,直接抱了上去与苏望勤紧紧的相拥,嗅着他一身的松柏气息,愈的不想让他走了。
理智将顾春竹拉扯了回来,她亲自送了苏望勤出门,随行的都是苏望勤信任的六个士兵,一共七匹马轻装出。带着的只有顾春竹准备的东西,干粮和水囊还有一些药品,七匹马在早晨空旷的大街上绝尘而去。
“夫人,回去歇着吧,您起了个大早铁定没睡好呢。”刘妈妈搀扶着顾春竹,苗大娘则是去了酒楼里,一个照顾顾春竹的饮食起居,另一个掌管生意,顾春竹身边的两大得力助手也算是互不干预,没有啥矛盾。
“嗯。”顾春竹也收回了目光,只企盼着苏望勤能早日平安的回来。
她扭过头准备回院子的时候就看到王坤匆匆的赶过来,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里带着探视,“夫人,奴才听说将军出门了,特意来送行,将军这是走了?”
听出了他话里探寻的意思,顾春竹瞥了他一眼,答非所问,“王管家屁股不疼了?跑得倒是挺快的。”
“不过是一点小伤,奴才哪能借着这么丁点子小事情就偷懒不干活呢,按理说将军出门应该奴才来给他准备才是,倒是辛苦夫人了。”王坤舔着一张笑脸,又将话题拐到了苏望勤出门的事儿上来了。
“嗯,既然知道我们体恤你就行了,将军的事儿我这种内宅妇人也干预不着,王管家若是想知道不如自己追上去问问。”顾春竹轻飘飘的回应了王坤。
苏望勤这一趟去边关还不知道要多久回来呢,顾春竹双手交叠在身前,本来就心情不好了,更是不想搭理王坤。
人骑马走得,他靠着两条短腿,就算是跑断也追不上,王坤碰了个软钉子,笑嘻嘻的脸上也有几分尴尬。
屁的内宅妇人,哪个内宅妇人能开个酒楼就红火成这样,王坤心里边在大骂,更可恨的是酒楼那边的事情都是苗大娘在管,他就是想安插人手进去捞一点油水都不能够,真的后悔没早巴结顾春竹。
顾春竹也没有和他闲扯的功夫,看着王坤被自己挤兑的无话了,顾春竹就带着刘妈妈回到了院子里。
“夫人,不去睡一会儿?”刘妈妈给顾春竹端了一杯参茶,小心的打量着她柳眉微蹙的愁容,倒像是个哀怨的美人,自从顾春竹上次蜕皮了之后就是一颦一笑都是非常的吸人眼球,刘妈妈也要被她迷倒了。
“不睡了。”顾春竹揉了揉眉心。
这床上还残余着苏望勤的味道,她若是躺上去睡难免会有所思念,顾春竹不去想苏望勤走了的事情。转念就想到了王坤,心里总觉着王坤在这府上始终是个毒瘤,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他都知道。
顾春竹觉着怎么也得想个办法解决了王坤,就问了刘妈妈的意见,“刘妈妈,你觉得王管家这人如何?”
“王管家呀!”刘妈妈琢磨了一下,本来有些犹豫的,但是想着自己是夫人的贴身妈妈,而且一切要忠于夫人就干脆敞开了说,“王管家是个有本事的人,其实他是太子府里来的,来咱们将军府半个月就把上下治理的极好。”
“这是优点,那缺点呢?”顾春竹听刘妈妈说的也是实在,府里的老人,太子府带来的,刚买进来的,三波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容易有矛盾,但是王坤没有闹腾出什么事儿就把事情给解决了,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
可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不能为自己所用,才是更让人忌惮的。若是日后要帮着小成谋事,这将军府必须要成为铁桶一个,不得有生外心自然。
“那不好的地方就是王管家贪财了点,每个有有油水的位置,但凡是他的人总得孝敬他一些。”刘妈妈把这府里搬不上台面的事儿也说了。
“确实贪财。”顾春竹杏眸里也有着赞同之色。
当初的假账是其一,其二让他去要账,一百二十三两要回来一千二百三十两,虽然昧下了这么多,但是能要回来这么多也是他的本事。
刘妈妈看着顾春竹也在思索的样子,就主动开了口,“夫人是想要用王管家还是废了他,其实不管哪样,咱们先把他的老底打探清楚。有能力的管家外头也不好寻,捏着他的把柄拿捏了他才是正事儿。”
“刘妈妈我记得你男人再管庄子呢,难得你也没想着我换了王管家,安排你男人,倒是真心实意替我着想的。”顾春竹扫了刘妈妈一眼,刘妈妈男人在庄子上闹出了点事,顾春竹正愁着怎么敲打,正好借了这个机会说出口。
“我男人他哪行,做事情毛糙,老奴回去定然会说说他的。”刘妈妈心里一抖,还好她有自知之明,若是刚才真举荐了自家男人,说不准连自己都要被顾春竹给厌弃了。
顾春竹也没有在刘妈妈男人的事情上掰扯下去,反而喝了一口参茶润润喉后道:“只是谁知道这王坤的老底呢?”
“老奴倒是知道一个人,她至少打听起来比咱们容易许多。”刘妈妈眼珠子一亮,压低了嗓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