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竹回到了安居苑,苗大娘知道顾春竹回来就把酒楼里的事情交给了那五个婆子,自己也回来帮着顾春竹料理饭食。
“今日将军丢下士兵们先回府见夫人的事情全京城都传遍了,夫人和将军还真是恩爱,羡煞旁人。”苗大娘一边帮着顾春竹摘豆角,一边笑吟吟的说着,“将军立了功,咱们酒楼连带着生意都好了许多呢。”
顾春竹听着苗大娘的话,脸上带着一个笑,这京城就是踩低捧高的地界,她刚开大俗大雅的时候,可有很多贵族看不上呢,现在倒是抢着来定雅间了。
“什么恩爱不恩爱的,就是寻常夫妻。”顾春竹手里拿着一个西瓜,把西瓜放在了木桶里,递给了小丫鬟,让小丫鬟把西瓜放入井里冰镇着。
“咱们家如此的权势,将军和夫人还能向寻常夫妻一样恩爱才是让人羡慕的呢。这送信的人也去了有半个多月呢,咱们家里的小主子还有那个青杏,想必再过一段时间就来了。”苗大娘也眼巴巴的盼望着。
“不急,迟早回来的,咱们把这边的事情料理好了,让他们直接来过好日子更好。”顾春竹手里在处理着黄鳝。
一般大户人家都不吃这个,她也是让苗大娘在菜市场上转悠了好久才找到的。这也是在茅草屋里住着的时候吃过一次,贺老三从田间掏回来的黄鳝,那时候还舍不得下重油呢,一家人都吃的津津有味的。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子变好了倒想着这些山野滋味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个女人。”
刘妈妈提着裙子跑得飞快,就像是农家院子里受了惊的老母鸡一般。
顾春竹的柳眉浅皱着,来了女人也不至于把刘妈妈吓成这样,按理说今日苏望勤刚回来,全府上下谁都不敢说个不好。
难道早上刘妈妈给自己梳头说的是一语成谶。
苗大娘给刘妈妈倒了一杯水,急得刘妈妈水都不喝了,就拉着顾春竹的手道,“夫人你快出去瞧瞧,这外面来了个挺娇俏的小媳妇,说非要跟着将军,为奴为婢都行啊。我看着那个小蹄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想要进咱们将军府吃香喝辣的。”
“哦,吃香喝辣,我们这将军府可是这么好进的。”顾春竹并没有什么愤怒之色,事情还没弄清楚,反倒先生气岂不是傻子,“她可有说为什么要跟着将军?”
“说是将军剿了山匪,将军救了她她无以为报。”刘妈妈挠着头皮,她听小丫鬟在外面说了就匆匆跑出去看了一眼,听外面那女人说了几句,但是听得不太真切。
“就只能以身相许了,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顾春竹已经站了起来,看了苗大娘道:“苗大娘,刘妈妈都陪我走上一趟吧。”
在县城好像也有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来着,那她就好好出去教训一番咯。
苗大娘也正视起了这回事,急忙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跟着顾春竹就走了出去,把身上系着的围裙也摘了下来,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苗大娘,这回我是让人上,还是我亲自上。这外面的女人盯着将军跟肥肉似的,我不出去亲自骂两句,心里不舒坦。”顾春竹摩拳擦掌的,想看看这外面的娇俏的小媳妇到底有多娇俏,这苏望勤又给了人家什么诺言,让人敢上门了。
苗大娘沉吟了一会儿道:“夫人想要自己上就自己上吧,您是将军府的女主人这时候就应该出去立立威。若是我们这些个妈妈出头会被人说是将军府欺负人。”
“正好!”顾春竹把双手背在身后就匆匆的往外走着。
外面已经惹了不少人看,外面跪着一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的,远远看过去就能看到一个娇俏的小模样了。
“将军,你就收了我吧,小女子是真心仰慕。”
“小女子是一片真心的呀,当日您救了我们,我就立誓非你不嫁。”
“求求诸位大哥大伯帮我说一些好话吧,我真的是爱慕将军。”
顾春竹眯着眼看那女子,光头化日的说喜欢人家老公,这要是现代自己去扒了她衣服抽死她都不为过,也就现在是闵朝,三妻四妾的规矩给了狗男女们庇护。
至于是不是狗男女她还是要弄清楚的,夫妻多年,顾春竹还是信任苏望勤的,可能是最近腿好了又成了人上人,命犯桃花吧!
“我是这将军府里的女主人,你可以称呼我顾氏。行了,你先报上名字吧,说说为什么我们将军一定要纳了你。”顾春竹脚步沉稳的走到了这女人的跟前,谁知道这女人一上来就抓了她的裙子。
顾春竹倒是看出来她的意图,若是自己将脚抽回来,她就顺势扑倒,说自己这个夫人欺负她?她连脚都没有动一下,苗大娘就和刘妈妈把这女人的手给掰开了。
“你这女人是怎么回事,我们将军去面圣了,夫人给了你极大地面子纡尊降贵来见你,你有事就说事,动手扯我们夫人的裙子算什么事。”苗大娘这一番话,说的那个女人面红耳赤的,边上的看客也议论纷纷的。
那女人就跪的端正,认真回话了,“我叫陈雪萍,是大别山人,我们这里山匪作乱,恰好将军剿匪救了我,所以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请夫人成全。”
陈雪萍也是个狠人,“咚咚”两下脑袋就往地上磕,一下子就磕出了红印,看上去就像是被欺负了一般。
“好,接下来我问你几句话,我再考虑能不能替将军纳了你。”顾春竹含笑的说道,面上一副仁慈的模样,但是熟悉她的人便知道这笑不达眼底。
“谢夫人,谢夫人。”陈雪萍满脸的激动。
“你是大别山人士,又是如何遭山匪祸害呢?若是你呆在家中,将军怎么会救了你,若是剿匪就算是救了你,那我们将军府不是要纳几百个小妾了吗?”顾春竹条理清晰的问道,慢条斯理的话从嘴中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