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风过后,雨变小了,然而对灾区的人来说,任何一点好转无疑都是代表着胜利的希望。
撤离灾区的车队进入到会覃市市区时,引起不少路人围观。
“是我们国协的车回来了吗?”杨科长接到通讯,迅速跑出去迎接同事们。
跑到半路听到有人质问他的话:是你们国协的车吗?
车厢上写着国能集团的车,怎能说成是你们国协的车。
杨科长听得出来,这是同行的声音。
肯定是个个知晓了他们谢医生搞的手术车来抢手术车。
只要不是国协的车,代表着哪家医疗单位都可以申请使用这辆车了,国协可以,其它医疗单位同样可以。
这些人想的是如此之美。
杨科长立即一句话怼回去:“是我们国协谢医生才会用的手术车。”
都来蹭车了,会随便信你这话?一帮对手笑起杨科长,说:“你说是你们医院哪个医生才会用的车,你说说看,这车怎么认医生?”
说这车是不是认医生,要先知道谢医生在这车上如何边在车走行走时边给病人做手术的故事。
眼瞧这故事说完对方这帮人个个没声音了,杨科长得意地嗤之以鼻:没错吧,这车倘若不认谢医生,能配合谢医生做手术?
说是这样说,在医学圈救人时是不分你我的。
国能集团和谢医生均很大方,表态道:手术车在灾区停靠期间,只要有同行有需要给情况紧急病人做手术的都可以来借用。
前提是技术一定得过关。为此一帮同行们围着手术车外面啧啧称奇,旁观为先,一时是真不敢借用怕不会用这台土豪级高大上手术车。杨科长这头急着逐一慰问自己单位刚凯旋归来的勇士们:“常医生,辛苦辛苦。谢医生,宋医生,都说没有你们可不知道怎么办咧。大家全辛苦了。尤其殷医
生你,听说是刚跑过去帮忙就出事了,你太太担心死了,我和她说了你没事。”
听到这话,殷奉春医生急忙当场借领导手机给太太去电话安慰,没办法,他自己手机现充不上电了打不了电话。
杨科长对爱妻同事表示笑意,回头对各位同事们放大话:“我代表吴院长等医院同事们给你们给予深切的慰问。回去,奖金什么都有的。”相较抠门吴院长,杨科长是接地气领导,说话大方多了。众位一线医生听到杨科长的话也只是一乐,知道最后能在财务单上写同意大字的是吴院长不是杨科
长。
杨科长必须补充上:“你们一万个放心,吴院长同意了的。”
说句实话,如果贪图的是钱,早就不是来当医生而是跑去最赚钱的金融行业。
杨科长慰问归来同事时,曹勇医生带着其他同事马不停蹄转移车队里的伤员们进入会覃市第一人民医院设立的灾区救护站。
归来的同事们是需要调整休息的,接下来的工作理应由他们新来的来接替。
按照临床工作交接工作常规,各科负责交接各科的病人。
曹勇医生与宋医生岳医生交接神经外科病患,去看了刚做手术的童医生,再去看望几位来不及再做手术的几位重伤患,其中有自己的师弟顾鸿年医生。
全程曹勇医生的脸色必然是呈现出严峻以待的态势。
这些话归结起来是,曹勇医生没空去和终于归来的自己太太谢婉莹医生面对面说上句话。
谢婉莹医生要负责把自己的手术病人交给普外科大佬,于是去寻找谭老师和崔老师。据说两位老师在给术后病人查体,由此获知肖扬医生的手术已大获成功,现在术后生命体征平稳躺在医疗帐篷里,只待机会出现转回都自家单位疗养身体
。
谢婉莹医生换鞋后踏入某顶医疗帐篷,抬头见到抹熟人影子:正是谭老师。
谭克林医生双耳里挂着听诊器听头,弯着腰给病人做术后查体,表情认真严肃着,显示在工作中勿打扰。
见状,谢婉莹医生不敢叫,走近。
现场另有崔绍峰医生半蹲在地上,检视病人术后伤口引流袋里的引流夜情况,同等专业态度严谨。
谢婉莹医生伫立在旁,静静等候老师们回头现。
在此期间,反而是术后清醒的病人肖扬医生见到她之后主动打起招呼:“我走后和沈医生很担心你们什么时候能走,现在我们的人是全部撤出来了吗?”
“是的,肖医生。”谢婉莹医生边答边看见在场的沈熙菲医生,给这两人顺道介绍尤爷爷已平安撤出的信息。
在同个帐篷里照顾其他病人的沈熙菲医生,听到此好消息立马调转头,眼里当即再涌起丝水意。
肖扬医生望了望沈医生的表情,对谢医生说出沈医生内心的那句话:“非常非常感谢你。像沈医生说的,谢医生您是能十分理解到我们的内心。”
对此谢婉莹医生答:“不止我一个人。”
不止医生,同灾区里的所有人全是共同救人的心愿,怎能不知肖医生沈医生的心情。
肖扬医生用力点住头:是!谢医生你说的对!
两位普外科老师完成当前查体工作,很是满意,告知病人放心养身体。
谢婉莹医生随之带领两位老师去交接新病人。
三个人边走,崔绍峰医生打趣道:“谢医生,你知不知道你谭老师来了以后一路在打听你怎样,好像你还没从他科室里出科。”谭克林医生宛如闪烁诧异精光,朝这好友犀利一刀子眼射过去:你的脑子莫非又病回去了?我明明来了之后顾不上徒弟,必须先顾着你这个好像脑袋里出事
了的家伙。
谢婉莹医生是懂两位老师的心理的,回应道:“老师们关心我是份内工作,犹如谭老师来了之后找崔老师共事。”
两位普外科大佬的目光必须放回她脸上:你话里含义莫非是——
谢婉莹医生的表情坦然写着:深知两位老师很爱干活,我们一块赶紧继续干活。当然,医生带着清醒的脑子干活是必要条件。
崔绍峰医生的手捂住额头,回顾起自己脑子受到打击之后浑浑噩噩的状态,心情复杂。
谭克林医生是出了名的薄情人,眼瞧崔医生已恢复正常,没理由再特意安慰对方一把,转身刀子眼在谢徒弟脸上再扫了一圈,快步流星往前走去目的地。
谢婉莹医生跟上,表情愈严肃,必须承认:无论什么时候再见谭老师都是要心怀忐忑的,谭老师的眼一贯来的犀利着,毫不放过谁。
果然,谭克林医生见到新病人,立马考回徒弟:“说吧,从头到尾说这病人的情况。”
从头到尾!要求必定是包括这病人病史,全程治疗经过,以及未来治疗策略等等。
嗯,这是谭克林医生充分喜爱某个徒弟的表现了。不喜欢的,绝对连理都不理你一下,还给你出考题?
别人为谢医生捏把汗,接下来见谢医生面带微笑回答谭克林医生的问题。
师徒间的情感,往往非外界人能懂的。只听说,地震开始之后,焦教授一直不忘在打听自己徒弟温子涵医生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