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主刀仿佛被石头大棒锤了下头顶,耳朵嗡嗡嗡响了响:刚是谁在和他们说话,好像振聋聩。周围的人更是吃惊不小,原以为是哪位大大佬生气了向手术台
主刀怒,目光循声望过去后见到的是助手谢同学的脸。
助手叫主刀住嘴?这?
绝对是在场众位医务人员从未见过的事儿,一大帮人对此突情况只能暂时哑口无言。
两位主刀缓了下,心头莫名其妙地咚咚咚大鼓似的惶惶慌慌。
感情,他们两位预感到自己要被“训”了。
训老师谢婉莹必定不敢的,她只会一根筋吐实话。
“常老师,关老师,你们刚说的内容我听完了,有几句意见。”见两位老师比较冷静下来了,谢婉莹平心静气道。
嗯。两位主刀默默嗯声。其他人训他们的话,他们可能心里会不太服气呢。其他人再大佬不过是在旁边看,而且如此刁钻的术野角度注定旁观者是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问题在哪里的
。
唯独助手谢同学与众不同,谢同学参与手术其中是非常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老调重弹,一助最了解主刀。
有调查有言权。
两位主刀侧耳倾听。
“常老师,看不清没关系,盲夹。”谢婉莹道。
啊?两位主刀不约而同地惊骇。场外靠近听见这话的医生同样惊到面上呈现出大写的惊。
让盲夹,是要放弃努力了是不是?是认定这个手术术野没法短时间内清理干净来找血管了?
众人想到这,不得不皱眉头。
“你说的盲夹是真盲夹吗?”跟她搭台了下以后,关医生好像可以逐渐摸到她一些思路。
谢同学的锦囊妙计有一特征叫做旧瓶装新酒。看似同样的方法名字其实具有与众不同的特殊含义和手段。
常家伟跟着摸了下谢同学的脑子,嘟哝了声:“十五厘米。”
从一开始谢同学对消防指挥说好十五厘米足够应付手术肯定是有根有据有盘算有计划的,不是胡乱攥出个数字。谢婉莹坦诚自己早有预计可能会生这样的场面,因此她规划好的备胎手术计划是这样的:“现在这情况,有常老师作证,说明根本不可能慢慢分离再来夹了
,只能按照既有规划的手术路线探进去盲夹。”
术野狭窄成这样,一个主刀歪着脑袋从侧面入口。
没有助手帮的情形下光靠主刀个人,想做到这种要比截肢手术更细致小心的分离,是何等的幻灭。
再加上患者为动脉出血,出血量巨多,术野全是涌出的血,血肉模糊成汪洋。这样的血液大海掩没状况,是在止住重要出血大血管前没法纠正不过来的。
盲夹血管的先例有没有?有,在外科手术中常有这样类似奇迹的案例生。生的条件雷同于今晚的手术,病人情况很急,给医生慢慢剖干净周围组织仔细挑出血管的时间完全没有。要先救病人性命的要求下,医生只剩下冒险盲夹赌一赌这条路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