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去医院看病,通常是由于感觉到自己身体或家人有异常之处。医生通过检查判断病人没有病为正常的,并不代表病人和家属回到家能彻底安心。
只要症状未解除,病人和家属心里头始终会存着个疙瘩的。
这里会形成一个悖论。为什么说是没病,但是会有异常症状。有些异常迹象是病人及其家属看着身体和其他人不一样认为是异常,可实际上没有医生见多识广。医生在临床上看过各种各样的病人,知道这种“异常”症状不叫异常只是为人群中比较少见的迹象。按理说,经过这样一番正规的医学解释后,病人和家属应该能理解能接受“异常”实则为正常了。
以上想的太简单。要接受“异常”为正常,要与“异常”共存,对人的心理是个巨大的考验。心理学家说只有时间可以治愈一切,放在这一点都不违和。
“妈,你要是不放心,和嫂子我哥再带孩子其它医院再做检查。要来儿做检查吗?”
“好像没什么必要。只是,你要知道,看着不舒服。”
究竟这孩子是什么异常,原来是在孩子身上经常可见的胎记。
“妈,听医生说,先观察,如果它长大了或是有其它异状再说。胎记会慢慢消失的。你养过两个儿子你能不知道吗?”
“我不记得你和你哥身上有这么大块的胎记。”
“你肯定记错了。”魏尚泉同学说,在临床实习摸爬打滚后他现在对病人家属夸张的话有一定认识。什么叫很大块的胎记,没见过?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孩子去做检查的时候医生早就说不对头了。
啪!魏妈妈摔了小儿子的电话:这小儿子居然敢说她这个妈记错。
魏尚泉同学望了望被摔断的手机通话懵懵的,突然意识到可能最难沟通的不是陌生人而是家里人。
家庭寄望孩子读医,一般目的是让孩子读完医学能更方便照顾自己人健康。没想到的是,孩子在临床上见多之后变成和医院的医生一样“冷漠无情”。
说什么正常的!人家要的是你的安慰,要的是你跟我说很重视病人这个状况。结果你尽是给我说正常的,甚至指责说是我记错,比医院里的医生更漠视我的诉求。——魏妈妈估计在对面气到说不出话。
魏同学搔了搔后脑勺走回去,走到厨房定住脚眼前一亮,哎:“莹莹,你做花吗?”
嗯。桌上刚好有些彩带,给曹师兄做个小花束。谢婉莹想。再附上一张写给曹师兄的感谢卡片。回想一年以来受到师兄的诸多照顾越觉得如妈妈说的,要记得感恩。
魏同学内心喜滋滋:他们今天几位同学的辛苦有意义了。
赶时间去曹师兄家送蛋糕,门外天色已黑。
冬季未过,户外风寒未减。
司机不在,有驾照的魏同学跑去车库开自家小轿车,勿让谢同学冻着了。
站在门口台阶上等车的谢婉莹,两手插在棉袄口袋里头,若是休闲地望望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