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仍旧是没有做声,赵厚生却是沉不住气了。
“这件事情就由儿子去做吧。”赵厚生转身就往外走。
寿王看着儿子出去了,并没有拦着儿子,这一刻他面上露出欣慰的神色来,儿子比他果断,更向皇家的人,不过看到儿子这样,寿王也就真的能放下心来了。
起码这样一来,在官场上儿子能护得住自己。
而赵厚生出来之后,就直接寻了外祖父及外祖母,良绘一直在两个人身边,四个人聚到了刘丞相歇息的客房,刘老夫人看着外孙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着急,“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赵厚生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这件事情只要外祖父与外祖母同意,我现在就去找侯爷商量这件事情,只要为了宁姐好,相信侯爷一定也会同意的。”
刘老夫人愣愣的看着外孙子,“这是你父亲的想法?”
赵厚生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外祖母觉得如何?”
“办法好是好,只是宁姐一向精明,若是被她看出来怎么办?宁姐可不像你们母亲那般好骗,按我说的这事还是细细的商量一下,主要是让宁姐相信才行,你也不要想的那么简单,再说经了宗哥丢了这一事情,宁姐怕是会把更孩子当成心头的肉,这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如此的疼爱,我想想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眼下这也是宁姐这副样子,才没有办法想这样做,这期间咱们也是要寻宗哥的,所以先让宁姐过了眼前这一关才是关健。”赵厚生没有想到外祖母会反对。
刘老夫人不做声了,显然是有些动摇,可是又不敢轻易的应下,毕竟这事一应下来,日后还有很多的问题,若是宗哥寻不到,那这个外面找来的孩子就会把府里的一切都担下,这些长远的不可能不考虑。
赵厚生就看向外祖父那里,刘老丞相却是点了头,“现在宁姐的身子重要,就这么办吧,一会儿让人把定远侯叫过来,一起把事情商量一下,这几天就把事情办了,不要等宁姐醒过来再弄,这样也能让宁姐相信一些,至于宗哥那边暗下里也派人找着,咱们家的孩子,不能在再外面受苦了,以前你们母亲那是和丞相府不来往,我就是想管也不好管,如今这事不能再你妹妹的身上再生。还有你妹妹身边的两个大丫头,这事也瞒着她们,不然我怕她们第一个就把这事漏了出去。”
赵厚生见外祖父想的比自己还周到,心里自然是高兴,“外祖父放心,孙儿心里都记下了。”
这样一来,赵厚生也就差顾宜风那边没有商议了,而顾宜风那边,此时整个人就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宁姐,薄唇张了几次都没有出声音来,不被人看到的眼圈却是红了。
屋里并没有外人,顾宜风深吸一口气,“宁姐,你不是说过要陪着大哥哥一辈子吗?这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要对大哥哥失言了呢?还是在生气大哥哥没有照顾好你?还是嫌弃大哥哥年岁比你长?你醒过来吧,要是怨大哥哥没有照顾好你,你可以骂大哥哥,若是嫌弃大哥哥年岁比你大,大哥哥就帮你寻年轻你喜欢的好不好?”
“你看,又不说话。我知道了,一定是生气我说给你寻年轻的了对不对?既然在生气,那我就知道你是不嫌弃大哥哥年岁大的,你是气大哥哥把宗哥给弄丢了吧?”
“你那日生产的时候很高兴,说了很多,我承认我是在吃醋也是在嫉妒,若是上辈子宗哥也是你的儿子,那一定是你和老二的,所以第二天见到你的时候,提到宗哥我才会那般的冷淡。”
“现在想想是我的错,不管上辈子宗哥是不是你的儿子,可是这辈子他是咱们的儿子,我怎么能这样对咱们的儿子呢,现在我总会想是不是因为我太小心眼了,所以老天爷才会这样对我,才会让宗哥出事呢?”
“现在我知道错了,我答应你只要寻到了宗哥,日后我再也不小心眼了好不好?你也不要生我的气,现在就醒来好不好?”顾宜风低下身子,紧紧的把宁姐抱在怀里,泪打湿了宁姐肩上的亵衣,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他怕就这样抬起头来,泪忍不住流下来的更多。
他已经忘记了落泪是什么感觉。
上一次就是在祖父及大伯父还有父亲大堂哥在战场上去的时候,眼看着亲人在自己的身边就这样去了,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却什么也不能做,那个时候他哭了。
也是从那以后,他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哭了,再也不要落泪,眼泪什么用也没有。
他要靠自己来保护家里人。
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顾宜风以为他已经忘记了流泪是什么感觉,可是现在才明白不是忘记了,只是没有到伤痛的时候.
他一直呵护的宁姐,他看着长大的小丫头,一颦一笑间慢慢融入他的生活,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让他寻找到安宁,可是为什么这么善良的宁姐,总是要经历这些呢。
顾宜风越想抱着宁姐的手也就越手,只恨自己太过心软,才放过那些人,结果害得自己身边的人受伤。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顾宜风才慢慢的把宁姐放回到床上。
赵厚生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侯爷。”
顾宜风没有回头,他怕他红起来的眼睛被人看到,“大哥,有什么事外面说吧,我现在想陪陪宁姐。”
“好。”赵厚生听出了顾宜风声音里的哽咽,什么也没有多说,便大步的出去了。
顾宜风把宁姐身上的被子整理好,轻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宗哥找到,老天爷也不会让咱们的宗哥出事的。”
语罢,顾宜风这才起身的大步走了出去。
海兰和山梅一直侍立在外面,见侯爷和大爷走了,她们两个这才进了屋子,心下却也不知道大爷为何一直焦急的在外面跺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