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风知道下面的事情不用他再问,刘丞相一定会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这件事情自然是扯到了如今争储位的问题,我现在一直怀疑生哥手里得到的那块玉佩,并不是他从旁处得来的,而是他父亲给他的。”刘丞相说的话并不似在说假话,“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从宫里出来的寿王,正是宁姐他们的亲生父亲。寿王有一个独特的爱好,就是雕刻东西,当年我也是因为太疼爱宁姐的母亲,一想到有一个工匠想夺走我最宠爱的女儿,也没有去想旁的东西,现在圣上找到我,又让我去寻找寿王,在听到寿王的那些情况,我终于明白了,或许当年正是因为我想的太简单,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更没有现寿王的身份。”
那时候还没有顾宜风,顾宜风自然也是不知道这些情况。
“在那个时候,寿王在宫里并不出头,哪怕是圣上的第一个儿子,可是因为外蕃公主所生,所以也一直被人排斥着,最后慢慢外蕃的王妃身子不好圣上也忘记这么个人了,寿王就更不被人待见,似乎宫里已经没有了这个人。众人将目光都放在了新出生的太子的身上,直到后来传出寿王得了抑郁症去世的消息。现在大皇子一直盯着寿王这边,也是想扯出寿王与太子之间的渊源,想把太子拉下来。”刘丞相知道他现在说这些,眼前的定远候也不一定能明白,毕竟有些事情现在还说不通。
顾宜风却已经抓住了几个紧要之处,“当年太子出生以后,外蕃公主才去世?大皇子难道是怀疑太子是外蕃公主所生,与寿王是亲兄弟?”
刘丞相的眼睛那个一亮,眼睛里也露出欣赏来,他不过只说了几句,定远候马上就猜出了其中的渊源,倒真是难得了。
而这样的人,却是自己的外孙女婿,刘丞相的心里那一点点的得意感,又升了起来。
“圣上知道你是我的外孙女婿,还跟我说起过这件事情,他很高兴。”刘丞相想到这边,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明明刚刚还在说正事,这时却说了这样的话,顾宜风愣了愣,不过马上就笑了。
“圣上年纪虽然大了,不过心里却一直都很明白,现在有了这样的事情,又扯到了宁姐的身上,大皇子就是通过那块玉佩,而一直盯着厚生的吗?”顾宜风没有与人亲近过,所以看到刘丞相这样一副长辈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刘丞相倒是能明白他尴尬之处,也没有在意,笑道,“所以说大皇子也确实与太子有这个争夺的能力,大皇子的年岁不大,可是如今却能从一点点的事情上,扯出这样的事情。原本寿王应该是大皇子,可是毕竟是外蕃公主所生,在皇族那边早就被除了名。如今大皇子他占了一个长子的名分,若他真是嫡子,只怕太子根本就没有与他有抗争的能力。现在圣上还暗下里寻找寿王,这也是大皇子一直担心的问题,如果他连长子这个名分都站不住了,那么他就更没有权利与太子去争了。”
“如果寿王真是宁姐的亲生父亲,可是如今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大皇子那边一直紧盯着不放,到时候寻不到人,一定会对宁姐和厚生他们下手,眼下要做的,就是怎么能让大皇子那里相信寿王已经不在这个世上。”顾宜风马上把隐忧和处理的办法说了出来。
刘丞相点了点头,“只是大皇子一向生性疑心很重,只怕除非是见到那位身边的嬷嬷或者是见到寿王的尸体,才会相信,不然根本就不会相信。不然到时寿王去世的消息一传出去,他不但不相信,反而会怀疑咱们是别有用心,那个时候就不好办了。”
“眼下这些都好办,如果可以证实宁姐他们的亲生父亲就是寿王,在找到寿王身边的嬷嬷,把人直接送到圣上面前去,就可以让大皇子那边放松警惕,也不用想着再扯到宁姐或者生哥他们,而去牵扯太子。”
“大皇子到底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寿王与太子是亲兄弟?”这些毕竟是过去的事情,顾宜风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生,谁也不清楚。
太子行事一向低调,这些年来在朝中都很少能遇到,顾宜风在朝中待的时候也不多,即便是在京城里上朝的时候更是不多,一向以身子不妥,在家里休养,现在他倒是对这太子起了好奇之心。
“这些年来,皇后除了生太子一个人之外,并没有旁的子嗣,外蕃公主那边,自从说身子不妥之后,就一直也没有被人见到过,在宫里就是一些人都觉得没有这个妃子的存在,可是谁都知道,这人是呆在皇后宫里的,一直由皇后照顾着,可也正是在皇后照顾她的期间,皇后生下了太子,而太子生下之后,这外蕃公主就去世了。一切都那么巧合,哪怕瞒着众人,这样事情在宫里也不可能密不透风,周贵妃又一向是个精明的女人,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打听,也正是这样,他们觉得才抓住了机会,能把太子给绊倒吧。”
顾宜风点了点头,终于明白这其中的渊源在哪里了,而且现在他听了这样的事情,都在怀疑这太子是不是与寿王是亲兄弟。
刘丞相那边不做声也不多说,顾宜风也不在深问,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知道有些事情,即便是真的也永远会被人埋在下面,不会被人说出来。
“现在咱们只能在这边等着生哥送来的信,这样一来,就可以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了。”刘丞相站起身来,“我带着家眷出京城,那也是为了引开大皇子的注意力,如今大皇子已经对宁姐这边下了手,我看董府的下手的机会很大,毕竟董府的大姑娘,被赐给大皇子为侧妃,现在他们已经是与大皇子绑在一起的人,自然是会偏向这大皇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