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宁回到听雪堂里换了平日里穿着的堂服,就靠到了软榻里,这个时辰若是睡觉,晚上怕又要失眠了。
便让山梅把做了一半的荷包拿过来绣,才没有绣几针,外面的海兰就进来了。
海兰平日里话少,不过这样突然进来,定是有事,林攸宁下手里的的女红看着她。
“刚刚大夫人带了个女子往老夫人院里去了,府里的下人私下里都传开了,说是二爷在外面的外屋,大了肚子寻到府上来了。”海兰一脸的担心。
毕竟姑娘将来是要与二爷成亲的,二爷这般的不稳妥,又弄了个外屋出来,可让外人怎么看姑娘?又让姑娘怎么想?
海兰听说之后挣扎了半响,觉得这事还是应该告诉姑娘,不若从旁处让姑娘听了,到时姑娘控制不住露出个什么神色来,传出去也不好。
担忧的心在见到姑娘神色平静之后也松了口气。
一旁的山梅张大了嘴,只是先前有了林攸宁说她太不稳妥,这次到没有惊呼出声来,紧后只用手捂着嘴。
“旁人愿怎么说就怎么说,咱们做咱们的,不用去搭理。”林攸宁拿过了女红继续做,“我虽与二哥哥有订定一事,只是那也是顾氏大房与侯府的关系,将来也是要分出去的,眼下是侯府里的事情,与咱们也没有关系。”
今日没有设计到顾二,林攸宁已经很失落了,至于顾二在外面养外屋的事情,她也隐隐知道了,并不觉得惊呀。
“奴婢谨记姑娘教悔。”海兰受敬,才福了福身子退下。
山梅也摸不准姑娘到底在不在意,说起来自小到大,姑娘还真是很少关注二爷,似就像外人一般。
不过待二爷来的时候,姑娘也表现的很自然。
山梅有时脑子笨,也转不过来,一边偷偷的打量着主子一边暗下里琢磨着。
不过现在二爷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是一点也不喜欢了。
明明将来还要娶姑娘的,现在却又弄了个外屋,品行上就不行。
先前还以为是真心喜欢姑娘,现在看来只要是女色,二爷那边都可以。
听雪苑这边得了消息平静的没有什么反应,景和院那边孔氏听了之后,整个人也傻眼了。
下一刻踩着绣花鞋就往外去,被悦姐给扯住了,“母亲,现在祖母正在处理这事,你就这样过去了让人怎么看?”
手一边指着母亲身上的常服和没有穿上的绣花鞋。
孔氏满怒的震怒和羞愤,被女儿一提点,这才压下火气来让人过来服饰,穿戴好一刻也没有停留的就往世安苑去了。
世安苑那边,颜氏正跪在地上求顾老夫人,声色俱下,似是那个受害者。
顾老夫人还没有等开口,外面的孔氏就冲了进来,“你既敢和爷们弄大了肚子,可见就是个有能耐的,又何必在这里装伏做小的求另人救你。真当众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化呢?定远侯府是什么地方?就这种平民出身的人也想进府,你这种捡不清的东西怎么可能入了二爷的眼?怕是肚子里的野、【种】也是旁人的吧?想安到我们家的二爷身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屋里的董氏素衣几个惊呀不已,董氏也忙出口,“弟妹不要急,万事还有母亲做主呢。”
老太太在,她这就冲了上来,岂把老太太放在眼里了?
董氏知道孔氏是个规矩不齐整的,却没有料到她这般莽撞,当着外人的面就这般,就是她在委屈,老太太也不会高兴。
“大嫂不必劝我,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冷静不了,这还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女人大着个肚子就说是我们爷的,咱们要是认下她了,岂不是日后随便谁都会大着个肚子找到侯府上来?那侯府又成什么地方了?”孔氏都快被怒火给烧透了,“退一万步说这女子真与二爷有牵扯,可是这种在外面能与爷们厮混在一起的,那也就能与旁人在一起,一看就不是正经家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怀的孩子敢说就是咱们二爷的?”
孔氏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的盯着地上的颜氏,颜氏颤抖着身子,“夫人这话妾是万不能接受,妾虽没有明媒正娶的与二爷在一起,可那也是秀才家的子女,若不是二爷醉酒闯进了妾的闺房,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妾也是学过闺训的人,身子已是二爷的,虽是不得已却也认了二爷为夫,现在是肚子里有了这块肉,妾实在没有办法,才求到府上来,不若妾就是在外面没有安身之地,也不会不要脸皮的求到府上来。”
“你胡说,二爷不会那样做……”孔氏听到二爷还是强行的,心里的醋意越的浓烈起来。
“住口。”顾老夫人额头上的青筋乱跳,只恨不能冲下去赏孔氏一巴掌,“带二夫人下去。”
枉她还是侯府的二夫人,国公府的女儿,就是这做的作派,与一个市井小民争吵的面红耳赤,也不怕丢了身价,就是把侯爷的脸面都丢光了。
“母亲,儿媳又没有做错,现在人找上来了,媳妇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孔氏满腔的委屈,眼泪在这个时候再也探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难怪二爷在书院那边住着不回来,她让人去寻还怒斥了她,害得她在府里丢了颜面。
敢情是在外面养了个小狐狸精,现在她就站出来说几句,婆婆不给她做主,还训斥她?
那她又算什么?
孔氏越想越伤心,掏出帕子捂着嘴低哭出声来。
同是女人,董氏平日里再看不上她,这个时候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上前劝着她,“母亲向来是个重规矩的,这事一定会给弟妹一个交代,我陪弟妹去厢房坐坐吧。”
一边又和顾老夫人告了退。
顾老夫人阴着脸,好在老大媳妇是个捡得清的,不然就像孔氏这样没有眼色的闹下去,还不是被这个颜氏看笑话。
花厅里安静下来,颜氏也在不时的抹着泪,顾老夫人紧抿着唇,眼睛微眯,若是换成她年轻的时候,这样的人早就让人捧杀了,只是吃斋念佛这些年,她到底是心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