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鸣为着能出宫好好的玩一天兴奋了半宿,于是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去找齐释,齐释看见了吓了一跳,好笑的问他:“天鸣,你昨天晚上去做了梁上君子吗,怎么这样的无精打采,眼眶子都可以挂水袋了。”
赵天鸣也不想这样的,他无语道:“昨个晚上,我想着去哪里玩,就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噩梦吓醒了,如今就成这样了。”
齐释好奇道:“什么噩梦把你吓醒啊,我看你胆子挺大的吗,说来听听,我对解梦也算一知半解,可为你分析分析。”
赵天鸣想想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于是说道:“我也不大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变成了一条蛇,有人追着我,要吃了我,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齐释想了想说道:“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应该是你这些天心里紧张,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毕竟昨天虽然你免于责罚,却得罪了二皇子,加上上书房除了你我,他们都被罚了,肯定是要被他们记恨了,你心中应该是担心以后被使绊子吧,才做了这么个梦。别担心,有我呢,他们要对付一定是先对我 ,你这个虾兵蟹将还是安全的。”其实还有一种说法,蛇又叫做小龙,可想想赵天鸣又不是皇子就没说了。
赵天鸣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他心里还是很担心的,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对自己另眼相待,可几位皇子对自己的心思,他还是知道几分的,现在这个样子,真等到他们那个上位,自己恐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过,想想等他们上位最早也要十年八载的,毕竟当今圣上正值壮年,看样子如无意外活个一二十年那是稳稳的,想想也觉得自己担心太过,这么长时间中间的变数那么多,他太过杞人忧天了。
这么一想这些天心里的担心才放下了,他对齐释说:“我是虾兵蟹将?,我明明是未来的股肱之臣,真是的,明明年纪不大可是眼神怎么这么差啊。”
齐释也不生气,嘻嘻哈哈的说道:“那好吧,未来的股肱之臣你是不是要快些,再不出宫,我们可就赶不到太白楼吃午膳了。”
赵天鸣看了看时辰,急急的喊道:“走了,我们快些,我们吃完饭还有节目呢,可不能浪费时间。”
于是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向太白楼赶去。
赵天鸣也算是太白楼的老客了,伙计小二也都认识他,虽然说不出他的具体情况,也知道是个权贵人家的小公子,每次来都打赏丰厚,所以他们也都很喜欢服侍他。
赵天鸣和齐释是打算在这儿吃午饭的,太白楼虽然说是茶楼,可菜色什么的还是很齐全的,赵天鸣在让小二去买了有名的烧鸡和酱猪蹄,一顿饭也像模像样了。
赵天鸣来此可不是吃饭的,他主要是来听小道消息的,像他这样的少年家族中还没能承担责任,一般是不会把台面下的事说给他听,怕他小小年纪,没个定性,移了性情。
不过,赵天鸣觉得自己完全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对于那家的私事什么的就当故事听,毕竟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齐释觉得好玩,没想到,平时表现的沉稳内敛的赵天鸣还有如此八卦的一面,看他给小二打赏的样子就知道经常这样做,他也被赵天鸣挑起了兴趣,听着赵天鸣探听小道消息。
小二知道赵天鸣出手大方,喜欢听新鲜事,于是把他知道的这些天的消息,捡了好玩的,流出广的消息说了出来。
赵天鸣听的津津有味,小二的声音抑扬顿挫,真是一副说书的好嗓子。他听着张家长李家短的,觉得有趣,不管怎么样,听别人的糗事总是令人愉快的。
这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建安候府的二老爷,小二也不知道赵天鸣的真正身份,于是说话没了顾忌:“要说这京城第一大情圣还是建安候府的二老爷,明明娶了礼部尚书家的嫡女做妻子,生了嫡子,传闻他岳丈还准备给他说个官职,这样好的妻子岳家也就是数的着的几家。可人赵二老爷愣是不看在眼里,明晃晃的打了妻子的脸面。”
赵天鸣知道小二说的是他二叔养外室的事,他没进宫之前这事是知道了,可是为着准备进宫就没去多打听,毕竟自己的爷爷应该能搞定这些事,可现在看来都传到府外,人尽皆知了。
齐释听着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是赵天鸣家的家事,被自己这样在他面前听着,怕他会不好意思,于是想打断小二的话。
他还没说出来,赵天鸣就知道他所想了,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齐释看他不在意才没说话。
赵天鸣觉得这事已经这样了,不是他们不听就没发生过了,自己遮遮掩掩的反而落了下乘,于是阻止了齐释的回避。
小二不知道这些他接着说:“赵二老爷养养外室也就算了,现在却要把她们接回去,那个外室可是生了个儿子的,这一进赵府孩子可是要入族谱的,这就要成了赵家二房的庶长子了,人家赵二奶奶肯依?就是放在一般的小门小户也不是这般欺负人的。赵二奶奶也贤惠,说了人可以纳为姨娘,毕竟男人三妻四妾那是天经地义,可是那个孩子却不能入族谱,不过也是在府里好生养着,以后成家立业了,赵家也不亏待,可是这个赵二老爷是吃来秤砣铁了心,就是不愿意,死活要把这个孩子上了族谱,赵二奶奶可不是没娘家的人,人家娘家说了,赵二老爷如此的宠妾灭妻,他们大不了让女儿和离,也不愿意让他们家闺女跟这么个嫡庶不分的丈夫。”,
赵天鸣见过几次他二婶,看样子可不是这么刚烈的人,这样的做法实在不符合她的形象,于是他开口问道:“这女子和离可不比男子,赵二奶奶真的愿意和离,那就是她有理也找不着好人家了啊。”
小二说道:“谁说不是,所以有人就说,赵二奶奶不是真的要和离只是给赵二老爷施压,这庶长子一直都是嫡长子的威胁,赵二老爷又如此宠爱这个庶长子的生母,真要把这个孩子入了族谱,到时候赵家可就真不好说了。”
赵天鸣就无语了,这件事是个人都知道不应该如此作为,毕竟养外室什么的人家就是说,也不过是讲一下这男子风流了些,但是现在的情况下他二叔在有嫡子的前提下,记外室子为庶长子,这是得多不喜欢嫡子啊,赵天鸣觉的不应该啊,赵周氏难道看着不管
齐释心里也觉得这件事的可信程度有限,毕竟像建安候这样的老式勋贵人家最重的不过是规矩,嫡庶是大忌,他不信赵老侯爷能放任的不管.
小二看他们不说话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他转了个话题说道:“其实现在京里最关心的就是淮南王世子,传闻淮南王世子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大家都说他貌比潘安,才高八斗,现在已成为京师头号贵公子,好多贵夫人都想他做女婿呢。”
齐释刚刚喝下的茶差点喷了,赵天鸣眼神玩味的看着齐释,笑嘻嘻的问道:“这些人又没有见过世子,怎么能知道他貌比潘安,才高八斗,说不准他是个五大三粗,横眉大眼的英姿少年呢。”
赵天鸣想象了下齐释从奶油小生变成肌肉猛男的情形,赶紧摇摇头,那太寒碜人了。
齐释听见了赵天鸣的话,知道他在调侃自己,也不生气还很配合的问:“是啊,那淮南王世子深入简出,一直在皇宫中,这相貌名声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小二一脸为难的看着他们,那样子给人看上去就有难言之隐似得,再看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知道秘密想要炫耀的得意。
赵天鸣想了想又给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低低的说:“小二哥,你知道我不是亏待别人的性子,你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心里清楚,这些银子你就拿去买些茶喝润润嗓子。”
小二看了银子脸都笑成了一朵花,手向银子伸去,被齐释用扇子拦了了一下,神情颇为玩味的笑了一下。
小二也是知道他们的意思见了银子,又得了好处,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这不是建安侯府的小公子现在给淮南王世子当伴读,这消息都是从他那儿来的,他身边的小厮的舅舅和别人在吃酒时说的,那还能有假。”
赵天鸣就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就没看黄历,如果看了就知道上面一定写着:今日不宜出门。
看着齐释似笑非笑的表情,赵天鸣都想哭了,他真是比窦娥还冤,他是不知道小二口中那个小厮是不是他身边的人,可是他知道从进宫到现在他还没回过家,他如何的说这些话,他人都不在,身边的小厮哪里能知道淮南王世子是高是低,是美是丑。
其实在小二这样说的时候,赵天鸣就知道这次他又躺着也中枪,没法子,淮南王世子的消息如果真的从他身上传了出去,不管齐释是美是丑,没有一个人是喜欢别人拿他容貌说事的。
一个人在背后说人,即使是赞美之词,在他们这样注意**的皇室贵族面前是最为忌讳的,这样的人以后还能保守什么秘密。
想一下,如果赵天鸣身边的人没经过赵天鸣本人的同意就把赵天鸣的事传的人尽皆知,虽然他可能嘴里不说,心里却是有些不悦的,最起码,这个人不尊重自己,脾气坏些的都能绝交。
这次的事不用看,又是针对他的一个坑。
小二得了银子就下去了,赵天鸣觉得既然齐释在他面前有些话还是要解释一下的,让他吃哑巴亏他可不干。
齐释却抢先一步说:“俗话说不遭人妒是庸才,本来以为本世子就已经够人见人妒了,没想到你刚刚躲过板子,现在又有人看你不顺眼,这也太抢风头了,真是的,难道本世子的魅力下降了,天鸣,现在我也嫉妒你了。”
虽然齐释的话说的酸溜溜的,可是表现相信他的意味却是明明白白的,赵天鸣被他的信任感动了一下,毕竟如果自己碰到这也的事情,扪心自问,他会不会怀疑,会不会动摇。
齐释身为世子,这一刻赵天鸣他相信齐释对他是真的以朋友相待,想起以往种种,赵天鸣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也下定决心,别人以诚待他,他绝不辜负。
于是两个人就把这个话题带过,很自然的吃了些东西,商量着呆会儿去哪里玩。
齐释本打算陪着赵天鸣回家一趟的,现在建安候府却是多事之秋,齐释也就不好再提,否则就有要去看热闹的嫌疑了。
他们下一个目的地也很明确,好好的去南市逛一逛。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