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赵长安示意桌子上还剩下的半瓶劲酒问陆长风。
“烟酒不沾。”
陆长风摇头:“我只喝白开水。”
“好男人!”
赵长安好奇的问:“在你陆大少的眼里,我这个无名小卒赵长安,有这么重要,值得你这么不耻屈尊?”
“我对天悦未来的营销模式是持反对意见的,听说青姐在十一的时候找过你加盟,并且向你透露了这个钻石计划。”
“是呀,很了不起的创意,不过我这个人比较传统,跟不上天悦未来这么新锐的步伐。”
赵长安恍然道:“天悦未来的心语180,积压了?”
陆长风笑了笑:“不管是不是挤压,心语180天悦都会赚不少的钱,而且公司的真正目的是上市。我很好奇,你得拒绝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之前不愉快的合作,还是你看不上天悦未来,又或者是对天悦和重化都有着防备。”
赵长安听了也笑了起来,对陆长风说道:“有些事情要懂得难得糊涂,年轻人,不要总把事情一定要分个黑白分明,这样你会发现你活着都没有意思,纯属浪费粮食。
而且你自从出现,就一直摆着很高的姿态。问题是,你配么,你有什么资格以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你只不过是天悦集团里面的一个分公司经理,一年的盈利还没有一个亿吧,太少了。要是陆啸天活着齐道龙坐在这里,我才勉强认为他俩算是够资格和我说话,因为尊老爱幼么,他俩都这么老了,老糊涂么~,我可以听一下过耳忘的喋喋不休。”
“翅膀硬了,变得锋利了。”
“是呀,所以要说话就特么的好好的说人话,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还想给老子洗脑呢,是你智商不够,还是太愚蠢。”
做为陆家这一代,被点评为‘有大将之风’的陆长风直苦笑:“我以为你不是那种很在意高低地位身份的人。”
“缺啥补啥没听说过?我这些年穷怕了,也被人看不起怕了,所以农奴一旦翻身想到的不是让天下再也没有农奴,而是该我当农奴主奴役农奴了。”
“可在我看来,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你可别自以为是的认为了解我,我这个人俗着呢!”
——
赵长安走出周瘸子羊肉汤店,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公司。
坐在后排,脸色有点阴沉。
他知道陆长风之所以出现在他面前,和他说这么多的话,就是要解开他对陆菲菲的芥蒂。
真正的希望是想让自己和他们这一代,形成良好的关系。
是呀,儿时的笔友,一个纯真善良积极阳光的小男孩,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街溜子,只要不见面,就能保存着这个美丽的肥皂泡不破灭,多好。
所以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家又是一个姑娘,作为一个男人,自己何不大度一点。
这样一来大家就能尽释前嫌,你好我好大家好。
岂不美哉?
可要是这么说,现在的赵长安和以前的赵长安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你们哪里来的脸要和自己尽释前嫌,老子都不认得你们好不好!
而且抛开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事实上是他们陆家欠他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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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特么得破灭不破灭,欠人家的就得还,这个最基本的做人的道理都不懂么。
躲债还躲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真是脸伸进粪缸,把吃屎当成吃米一样的一步到位,无耻至极了。
所以在他的前一世,陆家至此至终都是心安理得的漠视而没有出现。
然而到了现在,看到了自己手里面一纳米系的价值,又想不要脸的把嘴巴伸进来了。
我呸!
十几年前陆啸天这一代老东西,吃自己父亲的资源吃上瘾了,到了现在他们下一代还想吃老子的?
老子是你们的亲爹么!
在之前听陆家这边把叶家贬低的一无是处,当然,现在的叶家还是一无是处,可这个陆家也不是什么好鸟,都是一群坏种!
“铃铃铃~”
这时候,出租车司机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一个小灵通。
“老公,你交班带三两饺子皮,要皮大薄的。”
“皮太薄的容易破,还是厚一点的好。”
“我就要薄的,你买哈。”
“行,行。”
“要是陆菲菲请我吃她自己包的饺子谢罪,算了以她的能耐,能亲自下厨,让我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皮虾米紫菜海鲜汤都算不错的了。”
赵长安这么想,瞬间想到了十几种pose,就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是,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微笑,郁在心里面的火气才算是稍微的平息一点。
要是在以前,他是不愿意这么乱想亵渎自己儿时的笔友,然而今天陆长风总算是帮他把整件事情弄清楚了,既然陆菲菲心里面只在意十几年前的那个赵长安,那么现在的街溜子赵长安也不需要为她亵渎不亵渎的不能乱七八糟的想。
——
浦江上游,十二月中旬的江边虽然还是蒿草离离,不过在贴着沙土的草皮子上面,已经有着春的嫩绿色的小草冒出了头。
赵长安为了明天的野炊,专门跑了这一条线,找到了这处人迹罕至的地方。
他把车子开车沿江公路,在乡村小路上面行驶了几百米,然后又岔进了这处树林里面。
赵长安看着车窗外面一株瘦骨伶仃的腊梅花,在寒风中高挑着一枝开满了花枝的腊梅,不禁感叹的说道:“我说怎么着,原来是一枝独秀啊!”
“董季思在工作室砸了不少的钱,他父母对他很失望,韩研在她父母的逼迫下,其实说是逼迫,不如说是韩研也看不上了现在的董季思,到国外留学去了。现在我唯一的障碍就是林燕,不过还需要董季思更加的沉迷于工会和堕落。”
“你和我说这些没用啊,我就是想盘盘你得底细,等会儿送你到市郊你自己打车,咱们就是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关系。”
然而郑茵听了也不恼:“你送我到火车站,我回家一趟,恢复几天再回来。”
赵长安诧异的哑然失笑:“我说董季思怎么这么稀罕你,原来是好马配好鞍啊。”
听得满脸潮红的郑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怒,然而转瞬之间却又没了脾气。
生活太单调,充满了拼命往上爬的努力,然而还是如同隔着磨砂玻璃。
只有赵长安,给她的羞耻,才能真正的触动了她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