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
许越的眼睛里面带着戏谑的笑容插话:“是不是觉得很难,根本就摸不着头脑。”
“还猜个屁的猜,你都把我卖了,还自以为是的让人家猜!”
重剑无锋怒其不争的看了许越一眼:“记着,成败大方向确实很关键,可细节则是你真的能不能一直成功下去,而不是成为等风一停就掉下来摔死的猪的关键。”
赵长安诧异的看了重剑无锋一眼,这句话,怎么听着好耳熟!
“我啥时候说了啥了,我啥都没说啊?”
许越一脸的懵逼。
“我已经对伱放弃了治疗,要不你问问赵长安我是谁?算了,这就没有意思了。”
重剑无锋朝着赵长安伸出手:“蒙学栋。”
“久仰大名!”
赵长安热情的跟蒙学栋握手,发现他的手掌有着一层厚厚的老茧,就像是一个常年搬砖砍树的壮劳力的手。
“蒙哥,这名字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可不是赵长安猜得。”
许越还不服气。
“和你仔细说你也能听得懂,毕竟基本的智商还是有的,可我就是再怎么说,你也不会长进一点,完全就是白费我的时间,我为什么要浪费这个口舌和时间?你只要知道你之前就把我给卖了,这就行了。”
蒙学栋的话,说得许越直咧嘴,却是无言以对。
认识快两年时间,历史的无数次的证据都表明了,蒙学栋敢这么说,那么他就一定是正确的。
许越甚至气馁的觉得自己对此已经无可救药的形成了,无限信任的条件反射。
当然这一次也依然是这样的。
“拿出来吧。”
蒙学栋对许越说道。
“哦,哦,”
许越又忍不住看了祁小琴一眼,满脸的可惜的模样,从皮包里拿出来一张纸。
纸上面写了大半张的字,还按有猩红的印泥手印,以及私章,钢笔签名。
看得祁新华和刘筱心里面都是重重一跳,因为他俩都知道这张纸是什么。
那是去年他们从应时军借钱的时候,写下的欠条和保证,他们夫妻,包括女儿,都签了字按了手印,在应家的要求下祁新华甚至又加了他的印章。
这张纸,就是他们夫妻心头上的耻辱!
那么,现在许越把这张纸拿出来,是要逼着自己家里承认这个婚事么?
只是想想等会儿这两帮年轻人将会在自家的院子里大吵大闹,甚至大打出手,惊动厂里的邻居。
夫妻两人都是极其要面子的人,这时候不禁脸色发白,头直发晕。
而祁小琴则是看着这张纸冷笑。
欠债还钱确实是天经地义,想要三十万还是四十万,把钱还给他就行了。
可拿着这逼着人结婚,在这个时代可还真没有这种事情!
赵长安皱了皱眉头,问许越:“怎么,有想法?”
“祁小琴低我两届,那时候我的成绩是全校高三文科第一,她的成绩也很不错,也是全校高一九门功课总分前十,一次我看到过她从澡堂出来,低头结果眼镜儿掉在地上,唉唉唉。”
许越连唉三声,把这张纸递给赵长安:“两清了。”
听得祁新华和刘筱夫妇直发愣,以为听错了耳朵,而祁小琴也是一脸的讶然。
而且‘两清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越的意思是因为这件事情给你们造成了这么多的麻烦,这算是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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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蒙学栋知道许越的这句话不太容易理解,就做了注释。
听得祁新华和刘筱满脸匪夷所思的狂喜,而祁小琴的脸上倒没有这种表情,就是觉得这话似乎怎么听着都感觉好别扭。
“还是要说一声有心了,这张纸你多少钱拿到的?”
赵长安掏出烟,递给蒙学栋,许越,又递给还抱着酒和烟的祁新华。
“不谈钱。”
许越点了烟装逼,一边把纸继续递给赵长安。
“一码归一码。”
赵长安笑着坚持,却没有立刻去接。
许越看了蒙学栋一眼,得到了他的示意,笑着说道:“三十万。”
“其实我挺讨厌和应家联系处理这件事情,所以不是两清,是你减少了我的麻烦;等会儿你把账号给我,我给你六十万,不要推辞,不是给你的酬劳,是我认为的平等价值。”
赵长安把那张纸拿过来,随手递给祁小琴:“进屋坐吧,叔和姨中午可准备了不少的好菜,一会儿喝两杯。”
——
祁新华和刘筱夫妇梦游一样走进了厨房,然后两人面对面无声的站着,大眼对小眼儿的看着对方。
“你掐我一下。”
刘筱。
“啊?”
祁新华茫然的望着妻子。
“猪,掐我一下。”
刘筱生气的怒声说道:“使劲掐!”
“嘶~”
刘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气得狠踹了男人一脚:“猪,让你掐你就真掐,还用这么大的劲儿?”
然后对祁新华说道:“这个赵长安怎么这么有钱,六十万,说出来的口气就像是到菜市场买菜,六块钱,不,六毛钱一样!”
“反正肯定很有钱!我现在才有点听明白女儿刚才话里面的意思,她说赵长安在花都那边有一辆金杯,本来是准备开着那辆金杯过来的,不知道抽啥风,临时换车了。他在明珠上学,又是几千里外的山城人,怎么在花都有车子,而且还和港岛那边有关系这么硬的熟人?”
“那是怎么回事儿?”
刘筱听了心里面也是迷糊,猜测的问道:“难道他爸也在花都买有房子。”
“那女儿还说他爸妈清廉的很,别说贪污受贿,他们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工资往困难员工那里倒贴?女儿可不是一个说谎话的人,她既然这么说,那就肯定是这样的。”
“祁新华你究竟想说啥,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刘筱可给急气的不轻。
“我要说啥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可以问女儿,这个赵长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有钱,还在花都有一辆金杯车子。”
祁新华笑着对妻子说道:“不管这事儿究竟是什么,可那张纸咱们总算是拿回来了,以后也算是无账一身轻!”
听老公这么说,刘筱顿时醒悟过来,不禁脸上露出了很久都没有露出过的轻松笑容。
对呀,他们现在终于是无账一身轻了。
现在老公还在上班,自己的病情也在好转,而且还在上班,女儿也要毕业上班了,虽然那是一个民营小公司,可女儿既然已经谈了一个看着还是比较有钱有本事的男朋友,在哪里上班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
那么笼罩在自己这个家里一年的愁云,也终于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