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以前,左右权衡之下,裴平江可能会选择默许文阳集团有控制性的打插边球,用融资参股的名义从民间筹集到最多三个亿可控风险的资金。
毕竟要是真的出了问题,文阳集团在桃花山庄那几百亩土地,再加上综合大市场,就可以优先偿还这些欠老百姓的钱。
其中两个亿用来偿还到期的欠款,以及维持其他工程项目的运转,等到钱还了银行再借出来,就达到了良性运转。
另外一个亿可以进行火电厂的前期事宜,这样一来只要把彭州那边的氧化铝,电解铝项目的工期往后压一两年,先行供电山城市,然后等到文阳集团的火电厂发电,山城市就可以逐步摆脱对彭州火电厂的依赖。
而且这几年整个山城市三区四县都处于缺电的状态,严重制约了山城市的经济发展。
一旦把彭州火电厂解放出来,他们就可以直接对东四县供电,甚至铁东钢铁厂火电站,桃花江水电站,也可以进行电力东送,从而盘活整个山城市的电力板块,服务于全市经济发展。
这一切设计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好协调,然而却有一件事情让裴平江看到了其中的凶险。
那就是夏武越和乔三所犯的罪行。
如果说那个齐向锋是因为夏武越失手打死的,那么曾春鸣呢?按说夏武越和乔三两人都和曾春鸣无冤无仇,他俩为什么这么做。
事实的真相已经是不言而喻!
裴平江以前一直都没法理解这个赵长安明明成绩好得逆天,为什么高中三年隐忍得这么狠。
看到曾春鸣的下场,他就明白了,而且也是心里直发寒。
这都是什么时代了,还再搞几十年前草莽江湖那一套做派。
讲究个心狠手辣吓阻潜在的敌人,讲究个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讲究个欺男霸女,给别人戴了绿帽子还要别人的命。
落伍了!
在夏武越和乔三的事情暴露之前,对于文阳集团山城决策层里面还有不同的声音,就是提议在关键时刻帮他们渡过难关。
然而等到夏武越和乔三的罪行暴露,整个山城市里面的决策层里面,再也没有一个人替文阳集团说话。
现在对于裴平江这些决策者们来说,唯一的担心就是害怕在众多鳄鱼分食文阳集团的时候,挑肥拣瘦互相攻讦,到最后落得一地鸡毛,影响山城经济的良好发展势头。
然而让裴平江没有想到的是,也看清了形势不愿坐以待毙的夏文阳,又抛出了这么一个大馅饼。
“叔,建电厂这是好事情,可以先让他们做出前期的选址等各项事宜,等报告做出来以后再议。”
赵长安知道这是夏文阳狗急跳墙的最后一招了,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要想办法把他稳住,陷入自己编织的虚幻设想之中。
“你要明白一旦同意,他们在两三个月以内就大致可以完成这一切事情,二月份是文阳集团还款最多的一个月,那时候很可能市里同意他的项目,从而在银行贷款或者民间借款上面给他开绿灯。”
裴平江现在是越来越欣赏赵长安,这也是为啥他儿子打电话给他说了卓紫并入一纳米系,他想投资持股,裴平江欣然同意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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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现在儿子和一纳米产生交集,要远比持有卓紫的股份,和夏文卓交集要好得多。
因为不管怎么说,夏文卓的父亲是夏文阳。
在知道了夏武越和乔三这些肮脏事情以后,裴平江和妻子都在暗暗侥幸,幸亏没有和这样的家庭扯上关系成为亲家。
不然自己的前途暗淡就不说了,自己儿子还不得被这一家人算计死?
所以对于赵长安,裴平江和妻子此时只有感激。
“无妨,就当他们提前帮大唐电力做论证了。”
“据我所知,大唐电力现在的首选是宛阳,在那边已经有了实质性的接触,改到山城的可能性非常小。”
“叔可以去跑一跑,咱们山城是老区,当年为了打跑侵略者付出了很多,应该给一些政策上的优惠和扶持,尤其是发展经济必不可缺的电力。”
裴平江陷入了沉思。
——
和裴平江谈完,赵长安就骑着摩托车回一建小区。
母亲已经和他说了,晚上干爹一家三口也在家里吃饭,还喊了钟远强,钱苗。
赵长安在路过市中心的一座商场的时候,看到门口正在做皮草的活动,心里不禁微微一动。
在高中的时候自己母亲玩笑着许了干妈江婕一件皮草,今天既然遇到了就正好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看到赵长安骑了一辆拉风的摩托车,一个卖衣服的女售货员连忙脸上带笑的迎上来。
在选皮草的时候,赵长安才无意间看到,这家商场一楼有两间大门面单独分开,开了一家西服专卖店,牌子正是余云伟老子代理的那个品牌。
赵长安看到里面几个女售货员,三个都在跟买衣服的人交流,只有一个女的正在站着仰着脖子挂衣服,看侧身就看得出来长得很不错。
这时候,一个肥头大耳一副老板派头的老男人蹭了过去,摸了一把那个女售货员的西裤屁股。
“我靠!”
赵长安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货也太明目张胆了,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这么手欠。
然而让他更意外的是,那个被摸了一把的女售货员竟然跟毫无所觉一样,只是继续专心的挂衣服。
“那是那家店的老板余胖子,色得很,听说这个女的才来几天就被他晚上堵在店里弄了。”
那个正在跟赵长安介绍皮草的售货员,顺着赵长安的目光也看到了这一幕,眼睛里露出鄙夷恶心的神色。
“这货被人砍死也不亏啊!”
赵长安直叹息。
在他前一世的时间线里,从乔家山砖瓦厂回来和吴悦喝酒的那个晚上,吴悦和他说得这件事情。
按照现在的时间来计算,大约是三年后。
不过既然朱亮的小舅小舅母在容朵苗圃干活儿,这余胖子可能会命大一点,或者会多作恶几年。
“可不是,我听说这个女的是市纺织厂的一枝花,老公脾气火爆得狠,真要知道了,绝对会把他给剁了。”
这个女售货员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听得赵长安直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