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舜安这件事情,对他本人来讲是一场致命的灾难,能轻易把他出身贫寒,发愤图强寒窗苦读十几年的努力,大半瞬间化为乌有。
然而对赵长安来说,他却不过是一粒小小的硌脚沙粒而已。
感觉不舒服,脱掉鞋子扔了就行了,不用再记起。
事发第二天,杨舜安就被停止了一切职务和工作,让他自行反省。
可以预料得到的是,等到聘用期满,他注定是被扫地出门的命运。
这个结果大出杨舜安所预料,原本在他看来,这件事情不就是承认错误,认罚就能搞定的么。
这次怎么这么狠,一定要通知所在集体?
其实无论赵长安还是杨舜安都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叶鹤年让他的秘书打了两个电话。
做好事不留名。
算是帮赵长安加了一把火,彻底干趴了杨舜安。
——
4月30号中午,赵长安接到了覃有源的电话,说了一个酒店地址,让他下午放学就过去,最好多带几个兄弟晚上干活。
下午放学,整个校园都沸腾起来,为到来的五天五一长假而欢呼。
赵长安带着曾晓晓,刘翠,刘奕辉,钟连伟,孙一阳,闵明飞和饶景凤,去覃有源那里帮忙凑热闹。
两车出南门,就看到潘高,陆北,何汀,苏薇,景岫,黄佳丽,——
一群人都在路边等他们。
旁边停着一溜儿四辆桑塔纳,不用说就是覃有源那边安排的迎接车辆。
到了酒店停车场,看着眼前这座外表朴实无华的大酒店,闵明飞和饶景凤就有点发愣。
这种低调让他俩非常的意外。
“老闵,我们都说好了,一人两百,女生不算;按说这是订婚,送不送也无所谓,不过既然这是喜事儿咱们就意思意思捧个场,明天中午你上两百就行了。”
赵长安发了一圈烟,笑着说道:“没事儿,就这酒店看着其貌不扬,可算是老明珠的招牌性酒店,菜绝对不差。咱们今晚就把这两百块钱吃回去,明天中午的正餐,是咱们赚得。”
“赵老大,谢谢兄弟了!”
闵明飞当然不是一个傻子,一个寝室六人,赵长安也就是和孙一阳一直在私下里行动交往,这是第一次邀请他参加活动。
而且参加的又是覃有源的订婚宴。
他除非是白痴,疯了才会对这两百块钱斤斤计较。
说句实际一点的,今晚他和饶景凤过来帮忙,明天在礼单上有他的名字,他闵明飞就多了一份在明珠扎根的底气。
“我们倒想多上,那样等到我们办事儿的时候,覃社就得大出血,我跟陆北说咱们上两千,等明年覃社结婚再加码五千,那覃社就得回一万,至少30的盈利!唉~”
边上的黄佳丽笑着埋怨:“可赵长安太霸道了,他不让啊!”
“我是心疼你,要知道现在上得两千,可是你的钱,可等到时候老覃回陆北那一万,可不一定就是你的钱了。”
“哈哈~”
一群人笑。
“赵长安你的嘴总是这么缺德!”
黄佳丽顿时败下阵来。
闵明飞和饶景凤悄悄对视一眼,女生部干事黄佳丽,主管复大女生寝室的市内风纪,也是一个强横人物,又是大二老生,在赵长安面前被他调戏,居然没有一点的脾气?
他俩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不知不觉中这个团体,似乎形成了赵长安-覃有源这种双核心存在。
不禁在心里暗暗吃惊。
覃有源的父亲是法学界权威,母亲更是法学方面的博士生导师,门生遍天下。
而且他的叔伯舅姨,也都在这一领域各有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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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他俩只是认为赵长安会唱会写几首歌,算是个校园歌手,开了一个学校扶持的小公司,也算是一个提前致富的小老板。
根本无法和覃有源这种家族底蕴厚重的人物相提并论,最多也就是地位低一等的讨好式的朋友关系。
然而眼前的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俩对赵长安的认知。
现在看来,他俩对赵长安的定义,远远低估。
“走吧,找覃有源先吃饭后干活儿,菜不好酒不硬,咱们就撂挑子不干活!”
赵长安说得众人都是大笑,朝着酒店大厅走去。
“覃有源的未婚妻去年大学毕业,从事港务工作,——”
闵明飞在中午接到赵长安的邀请以后,就开始做功课,从孙一阳那里打听了一些覃有源和许晓曼的事情。
在他低声给饶景凤解释的时候,饶景凤的眼睛越来越亮。
两人在上台阶的时候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的想法和喜悦,打定了主意这个圈子即使进不去,也不要断了。
“真没有想到你会邀请老闵,之前你拒绝他请你吃饭,我看这小子可失望得要死。呵呵,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还不能说句实话了?——其实老闵这人确实不错,而且情商够用,不会拿好心当驴肝肺让你下不了台。”
赵长安知道孙一阳是说曾宁,何羽,楚嵩,这三个家伙。
曾宁喜欢装腔作势故为大言,何羽太抠门,楚嵩爱嫉妒,见不惯别人比他强。
平心而论,这些也不算是啥大毛病,不过这些不加掩饰的坦荡露出来,则是职场大忌。
“以后的生活会慢慢把他们磨成玻璃球儿;就是不错我才带他过来,你这不是废话。”
赵长安笑着对孙一阳说道:“我还带你过来哩,你说我对你错不错,你该怎么感激我?”
“我感激你个鸟儿!”
孙一阳却不上当:“你拉老闵是给他机会,拉我是当司机苦力,我毕业以后就是千万家产继承人,需要找个屁的铁饭碗?”
众人进入三楼大厅,里面已经来了很多的工作人员,摆鲜花,拉七彩纱幔,做彩灯造型。
覃有源,许晓曼,也在里面指挥着忙碌,看到赵长安一行过来,连忙笑着迎接。
“这是我父亲,爸,这是赵长安。”
“叔叔好。”
“小伙子不错,我听老唐说过你。”
“这是晓曼的父亲,爸,这是赵长安。”
“哪个老唐?”
许晓曼的父亲一边微笑着和赵长安握手,一边问覃有源的父亲。
“唐文炫,既然是一群复大的孩子,我还能说哪个老唐?”
“哦,我记起来了,前段时间晓曼她妈还说齐秀说她姑娘在那个——”
许晓曼的父亲卡壳了。
“一纳米。”
赵长安连忙笑着补充。
虽然在级别上许小曼的父亲和段凤清相当,可一个是经济落后的山城,一个是世界性大城市明珠。
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段凤清今年五十岁,不出意外赵长安在前世所知道的,她一直在山城服务到退休。
退休以后也没闲着,始终在为山城的旅游事业尽心尽力,桃花湖由默默无闻到二十年后享誉全国,她在其中做了大量的工作。
而许晓曼的父亲今年才四十六岁,正是前途无量的好时节。
“哈哈,齐秀还在埋怨,你这个老板用员工真是太狠了,网站设计,别墅设计,大型周活动负责人,都把她姑娘累瘦了。”
许晓曼的父亲特意多看了赵长安一眼,至少算是记住了赵长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