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穿过来大约三个小时的赵长安,这时候脑袋还有些不在线。
浮光掠影一般的高速想着,要考哪个大学,哪个专业。
自己是不是等到高考结束,就单枪匹马的去会一会小马哥东哥丁哥小张老弟——,这些江湖朋友。
以及种种。
看到单彩伸过来的白嫩小手,就条件反射的以着自己二十年以后的工作状态。
伸出还全是水的右手,一把握住了单彩的小手。
而且为了表示自己很有诚意,他还紧紧的加了两把力气,使劲摇了摇才松开。
“???”
单彩有点晕,这是啥情况?
随即明白了眼前这混蛋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总之,自己又郁闷的被薅了一把便宜。
都三连击了!
“我-的-表!”
单彩怒得像是要吃了赵长安一般,词语从小嘴里面,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啊?我忘了这茬儿了!”
赵长安老脸微红,连忙掏出单彩的手表递给她。
一边心虚的掩饰道:“我还以为你为之前对我话的怀疑,表示歉意呢。”
“我歉意你个鬼!”
单彩气得直喘气,一把从赵长安手里夺过手表,转身就走。
看着这个家伙这张痞笑的脸,她的手就痒得直想揍人!
这时候,整个工地已经扰动起来。
“长安,别在这里墨迹了,赶紧回去多背几个单词!”
赵长安的英语不好,——其实他现在哪一门都不好,——赵书彬这么说似乎也很合理。
“好,”
看到父亲,夏长海夫妇,已经拿着铁锹,抹子,瓦刀,托灰板,锤子,吊线坠,这些工具要出发。
赵长安连忙笑着跑了过去。
“长安,那丫头你认识?”
江婕似乎问得很随意。
不过他的父母,还有夏长海的眼睛都望了过来,显然比较在意。
“我真不认识,——江姨,我刚才以为是一个男的,哪知道是一个女的;我就低声问她,是愿意默认认识,还是让别人知道认错了?”
赵长安笑着解释,一边把铁锹从父亲手里接过去。
“这丫头的想法真奇怪,肯定是选认错了啊?”
夏长海感觉根本没法理解。
“难道是因为都是一个学校的,所以给你留了面子?”
赵父也皱着眉毛猜测,觉得应该就这一种可能。
“这丫头,自尊心还挺强的,看来心里其实也很抗拒她妈给她的打扮。”
四人里面,还是张丽珊最先明白过来:“我听说去年牛总给他姑娘买了一件裙子,结果还没穿,就被她小舅小报告打到了省城,打电话过来把牛总骂得狗血喷头。”
同时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知道么,你这次虽然成功的躲过去了,可这丫头估计心里恨死你了!以后离她远点。”
“嫂子!”
江婕还是没想明白,心里很不满意自己的智商。
“一句话,要是你,一个很有心气儿的漂亮女孩子。是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长安把你当成一个男孩子搂住了,还是捏着鼻子默认是认识的朋友?”
“啊?原来这样!长安,这丫头是工头牛魔王的闺女,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干妈跟你说,女人的心眼都很小,还特爱记仇!”
“是么?都井水不犯河水,没一点必要的交集。”
赵长安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其实心里并不在意。
只是微微诧异,原来这妞儿不是穷才这么穿。
姓‘牛’,果然人如其姓啊!
眼睛就看到那个‘道袍’姑娘,和两个保安一起,正顺着油菜花田地,朝南步行。
——
现在赵长安心里面,最主要有两件事情,也就是两个小目标。
第一,挣钱。
让父母和家庭尽快摆脱现在的窘境,父母也不用再这么艰难而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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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好好复习,努力回忆今年的试题。
考上一所211大学。
假如赵长安把自己这两个心思说出来,简直能活活笑死人。
可先不提第一个小目标,怎么想法挣钱,
第二个小目标对于赵长安来说,只要不是那两个现在还没有挂牌,不出意外将在一个月后率先挂牌的第一批次两所985。
其余211大学,
基本都可以放手一搏。
原因就是,今年的高考理科试卷他不但做过,而且还做了两遍。
第一遍就是这一年的7月高考,做了语数外物理化学,五门。
第二遍却是十六年后,也就是三个小时之前的六年前,做了数理化。
而且这一次,他还看了数理化全部的标准答案!
当然,这一晃又是六年,里面的考题,赵长安基本都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他依然非常的有信心,只要沉下心来仔细复习,至少能唤醒这三门自己似曾相识的记忆。
与之同时,拼命的复习英语。
再把高中三年的语文课本反复过滤几遍。
赵长安,他,有信心!
“她怎么不骑自行车?”
赵长安望着单彩在油菜花田的背影,随口问了一句。
“骑啥车子,这丫头野着哩,每次都是翻墙来回,——你可别学她!那片乱坟岗子阴森森的,一个姑娘家也不害怕?”
江婕看着砸吧砸吧嘴,显然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
赵长安有些发愣的望了一眼江婕。
“哪里是啥胆大。你们中午下班和她错开了时间,又不注意,早晚又不在工地上吃饭不知道。
喏,那两个保安专职在市高院墙那里等着接送。
真是富人家的孩子,看着穿着土,可每个月白养两个保安得多少钱?”
张丽珊望着儿子,认真说道:“长安你以后离她远一点,人家父亲是千万富豪,母亲是省台著名的主持人,她的成绩是高二理科第一。”
“啊?高二理科第一不叫单彩么!”赵长安满脸诧异,“是文科吧?”
“是呀,她就是单彩。”
张丽珊点头肯定:“不姓牛,随她妈姓。”
赵长安心里微微一动,感觉似乎要抓住点什么,——
单彩,
倒塌的院墙,
翻院墙,
父亲是千万富豪,
母亲是省台著名的主持人,
高二理科第一。
赵长安之前就觉得这假小子的声音是北边口音,就是省城郑市一带的,只不过没有多想。
这时候,这些零碎的片段,如同一粒粒珍珠。
被赵长安用理性分析和生命中的一些记忆为线绳,穿了起来。
连贯!
假如依然没有宇宙事件进程分支线,在十五年以后,赵长安跳槽到了单彩集团下面的单彩教育。
整整干了四年。
刚进单彩集团的时候,他听到董事长单彩这个名字。
还愣了一下。
因为他模糊的记得高中的时候,低他一届的理科霸主也叫单彩。
姓‘单’的本来就不多,又都是女的,同名‘单彩’,年龄也差不多,那更是罕有撞衫。
只不过赵长安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查到这个单总毕业于郑一中,而且还是个瘸腿。
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那么,现在看来——
而在赵长安那个时空里面,单彩集团又经过了七年高速发展,已经成为了年产值过两百亿,省内排名前三十的巨无霸。
单彩更是省内女富豪榜前十名。
“我曹!”
赵长安低声嘟囔了一句,感觉真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