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高务实制定的引蛇出洞策略,还是甲斐姬此前提出的长期围困主张,着眼点都是当前的实际战局,不可能未卜先知的预料到一些意外情况。
高务实虽然知道历史,但由于历史上很多事早已被他影响或改变,他现在也不敢对一些具体的事件加以“神断”,只能在大的历史走势上进行相应的研判。
因此,有一件事他虽然心中暗藏期待,但在具体计划时,却从来不会严肃地考虑进去。
比如,丰臣秀吉真的死了。
对于丰臣秀吉的身体情况,高务实是有消息来源的,他前些年派往日本的间谍,人数聚集最多的就在秀吉麾下,有些甚至就在秀吉本人身边,离秀吉的核心近臣不远。
确切地说,高务实不敢断定丰臣秀吉究竟何年何月何日会死,但其“命不久矣”的情况却在他的所知范围之内。
也正因为如此,高务实才会在年初选择亲自出马来朝鲜指挥,某种程度上这是想要为秀吉之死增添一枚重重的砝码。
毫无疑问,当大明战功最为显赫的文帅亲自出马时,秀吉的心病必定更重,而一旦他高务实在朝鲜取得切实的战果,则秀吉的心态将会更加崩溃。这对于一位将死的老朽而言,没准就是一道催命符。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心态,高务实没有选择在朝鲜中部登陆,而是直插在朝日军的后方,一登陆就对釜山要害形成威胁。但他偏偏又不肯立刻进攻釜山,却要把这种可能对丰臣秀吉造成严重心理压力的行动人为的拖得更久,因此反而在朝南开始收复朝鲜失地。
与此同时,以围魏救赵、调虎离山之策逼日军主力南撤,在收复汉阳后又指示麻贵派李如梅率骑兵穷追不舍——但不大打出手。
这一切的一切,在朝鲜看不到全部的效果,但却在很大程度上真的加速了秀吉的死亡。
不过,此时既然要说秀吉之死,那便要先把时间拨回到去年年初。由于日本的年号变化,从日历上看,庆长元年只有四天,第五天便是庆长二年的正月初一。
正是在正月初一这天,丰臣秀吉宣布:命宇喜多秀家和毛利秀元分别为左右两路总大将,再次出兵朝鲜。同时,调小西行长和加藤清正飞速赶往名护屋。他俩从名护屋出发离开日本的日子是正月十三日。
加藤清正于正月十四修复了竹岛的旧垒,接着让留在釜山的守备队占领了机张,进而攻克梁山,进入西生浦。
秀吉得到这一消息后,才开始让留在日本国内的大名们修筑、改建伏见城;而小西行长于二月初一修复釜山的旧兵营,着手长期占领的准备。由此可见,这一回加藤清正和小西行长是好好地体会了秀吉的本意才来到朝鲜的。
二月二十一,秀吉决定了出征军队的部署,开始进行动员。这一部署同以前向小西行长透露过的没什么太大变动。而彼时沈惟敬回到京师,向朱翊钧奏报秀吉高兴地拜受了封号和冠冕时,日军在朝鲜南部的阵营其实已经重新得到了巩固。
这次,秀吉并没有上次那样先大张旗鼓地号召渡海。他反而公开宣称,说要以精神饱满的姿态去醍醐观赏樱花。
可这次,庆长二年的醍醐赏花,并不像历史上那样的有名。在这前一年的赏花时节,日本长期占领朝鲜南部四道的企图尚在进行当中,但并没有真正派兵。
当然,他们此刻恐怕没有料到,这场战役后来会再次由于明军的出击变成了一系列的战败,直到蔚山苦战。
然而,历史上著名的赏花本是庆长三年的事。那么,太阁为什么把渡海作战拖延了整整一年,直至庆长三年才发动呢?
毋庸置疑,是以健康上的原因为明面上的理由而受到了五位奉行或宫廷的反对。而在此其间,秀吉的内心其实无比苦闷。
然而他的本意在国内无人知晓,因为加藤清正和小西行长在这一年里悄悄去了朝鲜两次,他们一来加固还在日本手中的地区各种防御工事,二来也是就地研究这再一次征伐要如何进行。
总之,秀吉有些话没法对身边人说,尤其是他心里最大的冲动——亲自指挥日军对朝鲜乃至对大明的作战!
如果说还有人事先知道的话,那这个人就只能是住在大坂城西丸的北政所夫人了。
不过,她即使发觉,也绝不会对别人说的,因为她深知秀吉的性格和人生经历。仅此一点,北政所就知道自己平时该如何做好这个正室:只要是没有什么严重的后顾之忧,那就不妨积极赞成秀吉的主意,并主动协助他——因为反正也很难劝他改变主意。
无论如何,如果当时加藤清正或小西行长在场,并一起参与制定这次赏花计划的话,他们恐怕会失声痛哭。
因为他俩应该会知道,庆长三年三月十五日举行的赏花,将是铭刻在丰臣太阁一生记忆之中、同他所眷恋的日本诀别的一次宴会,甚至可以说是丰臣太阁活着时的葬礼。
这时,太阁命令右军总大将毛利秀元为自己渡海建造的“御座船”已经完工。在文禄之战中,建造御座船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战略上的命令,而庆长之战时作用则正好相反。
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本是同醍醐告别宴有关的葬礼的灵柩船。可是,这一事实在当时的日本谁都不知道。
秀吉在盛开的樱花树下爽朗地大笑,企图以洒脱诙谐的姿态如流星般地消失,这种心态对于他这位天下人而言倒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很崇拜织田信长,而信长的崛起与逝去正如流星一般。
秀吉为醍醐赏花而采取的行动,同高务实出兵朝南、加藤清正在汉阳被岛津义弘悄然出卖而导致的苦战,与宇喜多秀家、毛利秀元、黑田长政、加藤嘉明、蜂须贺家政、锅岛直茂、生驹一成等人艰苦的南下,以及明军南北同时发力是在同一时间段内发生的。
庆长三年二月四日,日军已经开始进攻,朝鲜军再次大踏步……后退,可能秀吉在得到这一消息时,再次痛感到不应该仍待在日本了。
下醍醐的三宝院,这时成了被称为金刚王轮院的真言宗古义派的总寺院。
这天,秀吉信步来到座主门迹义演上人的王轮院。义演在太夫人和弟弟秀长生病时做过祈祷,因此两人见过面。
秀吉此时还能打起精神,他一见义演便道:“把这個寺院做为日本第一的赏花胜地怎么样?”
“日本第一……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先把这座金刚王轮院从殿堂开始进行修复,否则太不像样了。哦不,不光这里,我看它们全都被地震毁坏了。所以库院里的几栋也要分别加以修复,这样才说得过去。”
“那……是不是由太阁殿下来做呢?”
“我现在很忙,不能去吉野了,因此想在这里举办能够流芳百世的赏花会。修复殿堂便是赏花的准备工作。因此,需要建设日本独一无二的庭园和一座塔。”
义演呆呆地看着秀吉。
提到今年的赏花,还有一二个月左右。在这期间要建成日本独一无二的庭园、让樱花开得像吉野的一样,此事能不能办到,必须慎重考虑。
即使是面对着太阁殿下,义演也很想直言:这办不到。然而,话却难以说出口。不过,秀吉却敏感地觉察到了。
“别人做不到的事,太阁总能做到。怎么样?这里是佛法上最重要的三宝吧。你想不想把这座金刚王轮院改为三宝院,使其成为不亚于吉野的樱花胜地,以慰世上冤魂、世代供养呢?”
“改为三宝院……?世上冤魂?”义演难免不心动。
“如果有此打算的话,那么现在就干起来。首先是这座庭园……到处去寻找奇树怪石已经来不及了。因此,把日本闻名的九山八海的石头树木从聚乐第的遗址搬来即可。”
义演听了这话,着实吃了一惊。他心中暗道:太阁殿下看来这是想供养关白秀次及其家属了……
“这是太阁的心意。”丰臣秀吉见义演没有立刻答应,又强调道,且把“太阁”二字说得很重,然后又补充道:“这样,需要塔的话就建塔,需要樱花的话就栽树……如果现在这个时候把树移栽过来的话,一定会开花的。”
这话说得其实也有些道理,因为现在才开始雕刻设计肯定是来不及的,而把建好的现成的东西移来比较简单。不过,把这些名物随便从其他地方移来,还真是除了秀吉谁也做不到。
“其实,朝鲜现在仍进行战斗。我已严令在朝鲜南部的庆尚、全罗、忠清三道固守。”
“太阁殿下英明,这样做太对了……”
“因此,那些没有到战场上去的诸将就不应在国内清闲自在的游玩了。另外,五奉行这次也有几分闲得无聊。
所以,在修缮城池的同时,考虑在醍醐建设赏花胜地。你对太阁准备留给世上的礼物三宝院,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贫僧能有什么不同意见呢?不过把聚乐第的奇木怪石原封不动地移到这里,真有些可惜啊……当然,贫僧还是很高兴地愿意成全您。”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让具体安排交给奉行人员决定,然后今天就开工,你也要在现场监督!”
这件事被冠以“太阁对醍醐赏花的迷恋”的奇怪评价,在洛内洛外广为传播。当然了,对太阁的本意谁也没有发觉。至于背后的传闻,那正好相反。
“朝鲜的战斗,听说相当艰苦啊!”
“可不是!连加藤清正都在汉阳城外被明军打得大败,现在生死未卜了!”
“是呀,太阁殿下因此而对打仗彻底厌烦了,所以一心迷恋上醍醐的赏花,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样说的话,今年他已经六十三岁了,长年的战争也应结束了。”
这些风言风语,其实是石田三成等五奉行暗地里传播的。他们这些人,现在更不想让秀吉到战斗激烈的朝鲜南部去。于是首先放出风声,说秀吉已经对战争厌烦了,打算以此借助舆论的压力对他加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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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吉本想亲自征朝,夺回朝鲜南部的四道,然而五奉行认为,既然明军最强的统帅已经亲自出征,且这位统帅年仅三十余岁,正是一个人最为锐意进取之时,所以太阁殿下若去与他对战,恐怕难以讨到好处,而一旦失败,影响就太严重了。
不用说,秀吉对亲信们的这一估计同样早已感觉到了。所以,他假装对打仗十分厌烦,想把醍醐的赏花变为自我消失的华丽的插花艺术。由此可见,秀吉的一生始终是与谋略分不开的奇怪人生。
在文禄之战时,他连连叫嚷着渡海、渡海,为此给武将们打气,把加藤清正为首的那帮正直的武将们都欺骗了。而这回他又若无其事地用“对打仗已厌烦了”的传闻,企图把三成为首的五位奉行们瞒住。
御座船已经造好,因此让毛利秀元将船绕航到大坂城就行了。
“我坚决要渡海的!”丰臣秀吉认为如果自己真的这样说了,那么谁也无法反对。反正渡海到那边去,倘若全取四道很危险的话,那么能保有一个道也好,可以建立巩固的根据地。
丰臣秀吉认为,自己即使在那里闭上眼睛,自己的雄心大志也会同平定日本国内的过去履历一起,被铭刻于今后所有日本人的心底……
另外,如果朝鲜南部不被九州的大名牢牢控制住的话,那么就不能把这些人移封过去,如此不知什么时候,九州及中国就要出现危险。再说,他们不移封去朝鲜,则丰臣家对日本对外贸易的主要商道就不能更严格的控制。
基于这一考虑的赏花准备,其热情是不寻常的。
“怎么还没完成?”
他不仅以这种心情让五位奉行们加快速度,在把赏花日期定为三月十五以后,还亲自于二月二十五、三月初三、三月十一,前后三次去做预先检查。
于是,“太阁对打仗厌烦了”的议论便在大街小巷里扩散开了,并且对战场上也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因为在三月十三,即赏花的前两天,宇喜多秀家送来了要求全军撤退至釜山的呈文,他认为在偷袭泗川失败后,全军撤回釜山会合才是上策。
这时,来赏花的北政所夫人已到达伏见城。正好见到秀吉十分震怒地将呈文摔在地上。
“这个胆小鬼!时值今日还说这些。正家!立即派人火速赶到那边,绝不允许从蔚山、梁山等地撤退!他难道忘了死守三道的命令啦?现在连这么少的几座城池都不敢守卫!另外,命毛利家立刻把御座船开来,我马上要去朝鲜!”
秀吉如此震怒的样子,连夫人也是很少见到的,全身不禁一阵痉挛,两眼发呆,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秀吉则赶忙跑到三宝院,进行最后的预先检查,当他看到无论如何也要完成的五层塔已壮观地矗立在那里时,这才消了气。
“宁宁啊,这一回你就不要阻止了。赏完花以后我就出发,看来这样的大事还得我亲自出马,不能再依靠那些胆小鬼了。”
然而宁宁已经看穿了丈夫的心思,当时只有点头而已。
赏花的前一天,即十四日,下了一场异常猛烈的暴风雨。这样坏的天气之下,明日的赏花仍要想举行的话……就试试看呗,老天爷似乎向秀吉发出了挑战。
“这样一来,刚刚移栽的树木不是要倒的吗?”面对三成的侄子石田主水正询问,秀吉严厉地申斥道:“蠢货!你看到要倒了为什么不防止?你们也这样靠不住!”
说罢,秀吉转头看了看宁宁,气得咬牙切齿,赌咒发誓道:“明天我一定让天转晴,上天也不会违背我的心意!告诉女人们,不可因为暴风雨而耽误了赏花的准备!”
“明白了。”北政所平静地回答,然后将其旨意再一次转告给年轻的侧室们。
这天,以比别人都自作聪明的淀夫人和秀赖为首,根基很牢固的京极高吉的女儿松之丸、蒲生氏乡的妹妹三条、前田利家的女儿加贺,都穿戴得漂漂亮亮地前来安慰“对战争已厌倦了的太阁”,不过她们都对十四日的暴风雨咋舌不已。
“太阁说了,明天一定让天气转晴,上天也奈何不得他,所以倒下的树木都太严格看管。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我们不要耽误了明天的准备……”
北政所发出指示后,年轻的侧室们一边说“明白了”,一边却故意让别人听见似地泄露出失望的感慨:“连太阁殿下也对暴风雨无可奈何了。”
北政所听了这样的话,不禁为丈夫感到悲哀,太阁的威信在外面还颇为牢固,但越在亲信之间就越动摇,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们这里甚至几乎已经荡然无存。为此,她在自己的起居室里对着三宝院的祈祷牌做了一番彻底祈祷。
意外的是,第二天的黎明前,暴风雨真的一下子停了。三月十五,正如后世诸多记录所描写的那样,是一个晴朗得像秋天一样的好天气。
“你们看啊,这回真是老天作美了!”移栽的无数的樱花,由于雨水而扎了根,虽说不是盛开,然而花蕾一下子绽开了,一里十街的樱花林荫树,好像祝贺太阁意志一样增添了不少风情。
带有春意的暴风雨,大大地帮了秀吉的忙,因此秀吉的喜悦之情是可以想像的。在京的诸侯们都纷纷带着正室、侧室前来参加这一盛宴。
铺着红地毯的货摊很多,比北野的大茶会以及吉野的赏花会还要绚烂豪华。仅此一点,这次赏花似乎也将在日本世代流传了。
秀吉被北政所、秀赖、淀夫人拉着手,在人们中间走着。然而,在义演上人眼里的秀吉,缺少了几分以往的诙谐。
这天,家康装扮成卖笔的,到处叫卖毛笔和诗笺。见到家康时,秀吉的表情十分尴尬,但还是说要买他的诗笺。
“殿下,请随便些吧!啊,您哪里不舒服?”同他一起走过来的义演悄声打招呼,秀吉则连忙摇头阻止了。
“没有的事,我只是感到吃惊。在这种场合卖毛笔和诗笺……左府,我可真是个令人可憎的男人啊!”他心里觉得,好像已被家康看穿一切,所以才向自己索取绝命诗一样。
不过他马上又对义演道:“上人,难得江户左府有这么高的兴致,无论如何我也要为三宝院留下一笔了!”
“这可是意想不到的好事,简直太荣幸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其间秀吉的表情变得像深潭一般的颜色,无言地看着头上的樱花。
这是孤独老人特有的表情……北政所夫人这样想后,再也不敢正视丈夫了。
秀吉的汉文功底不足,提起笔唰唰几下,就以夹杂着假名的文字写下一首诗,交给了义演。
义演恭恭敬敬地接过来,嗓音宏亮地读了起来:“不知名的樱花在寺院盛开,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樱花的风貌。”
此时此刻的樱花风貌,无疑将要与被忘记的秀吉一样。
北政所想到这里,内心不禁一阵刺痛,慌忙往前面走去。侧室们倒是谁也没有觉察到这一点。反而,她们对这一即兴的诗毫无兴趣,因而显得十分快活。
这次盛宴办得十分成功,同时也是让更多的人见到太阁的最后身姿。之后,北政所夫人一度回到大坂,但不久又被叫到了伏见城,因为秀吉又一次病倒了。
病倒的原因,居然是由于赏花时的过度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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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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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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