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们,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
几人和砂糖告别后,来到了蒙德城门口,诺艾尔停下脚步,向三人告别。
“诶?为什么?”
派蒙刚想飞到诺艾尔的头顶,就被荧拽住。
荧走到诺艾尔身边,拉起她的手。
“因为,已经快到中午了,该帮丽莎前辈整理图书馆的书籍了……”
诺艾尔犹豫的说,然后不舍的捏了捏荧的手。
“这是…作为骑士团预备骑士的训练!”
和荧磨蹭了好久,诺艾尔才终于下定决心,牵着荧的手,躲开温迪和法玛斯,走到城里居民楼的一条小巷子里。
派蒙被预感到剧情发展的法玛斯一把拉住。
小巷之间的风很温柔,一只黑猫站在屋檐上,阳光被楼房的红砖挡住,巷子里只有诺艾尔和荧。
“玫瑰是我最喜欢的花,这是我亲手折的纸玫瑰。”
也许是想感谢荧多日以来的帮助与指导,诺艾尔送出了属于自己的小小礼物。
“你知道玫瑰的含义吗?”
荧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只是普通的玫瑰啊……诺艾尔有些不解。
“知道,玫瑰在蒙德代表着守口如瓶。在我和前辈共同经历的这段时间里,学到了许多。它对我来说是一段美好的,可以在未来反复品味的回忆……”
诺艾尔看着荧的表情,奇怪的问:“嗯…难道说,玫瑰还有别的含义?”
“没,没事……”
荧脸色微红,欲言又止。
“唔,我回头再去图书馆查一查好了。”
诺艾尔的手指轻点着下巴,“不过,不管玫瑰的寓意如何…我都希望这朵玫瑰,也可以陪在前辈身边,和前辈一起冒险!”
诺艾尔拉着荧的手,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然后带着呆滞的荧走出小巷,红色卡纸折出玫瑰被她放在了腰间的口袋里。
“噢,蒙德城人家人爱的玫瑰骑士和荧说完悄悄话了吗?”
看着从小巷里出来的两人,温迪无聊的拖着法玛斯的手,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吊在红衣少年的胳膊上。
派蒙的嘴里则是被法玛斯塞了一大块鱼肉,是他刚刚从猎鹿人餐厅点的外卖。
“是的,法玛斯前辈,诗人。”
诺艾尔向后退了一步,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祝几位的雪山之旅一帆风顺。”
说完,诺艾尔站直,像是想起什么,突然皱着眉头。
“雪山这么冷,前辈们应该需要保暖的设备吧,手套,围巾,还有放热瓶……”
诺艾尔突然睁大眼睛,有些自责的说:“都怪我考虑不周,请前辈们等等我,我去准备一些进入雪山需要的物资。
“不…不用了……诺艾尔,雪山下面的冒险家营地里也可以……”
温迪刚想拒绝,他们只是去收蒂玛乌斯的情诗作业,诺艾尔已经马不停蹄的跑向了市集中,然后转回骑士团总部。
等到三人出发前往雪山时,法玛斯成了工具人,被迫扛着大包小包的物资,在诺艾尔的挥手告别下,离开蒙德城。
灰云席卷着天穹,坚冰漂浮在河流中,龙脊雪山的季节是永恒的凛冬,风雪飘扬在高耸的山顶下,掩盖了人们对这美景的向往,也埋没了无数冒险者们破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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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还是中午,龙脊雪山的天空却黑得像是夜晚。
雪白的小径上,冒着雪,迎着风,三个小小的黑点由远及进的挪动,紧紧挨在一起。逐渐拉近的距离中,隐约可以看见他们身上裹着的毛毯在强烈的气流里,张牙舞爪的舞动。
雪花黏在三人的衣物和头顶上,温迪和荧裹着毯子,小派蒙也带上了诺艾尔特别准备的围巾和小手套。
欢迎光临这险恶残酷的白色世界。
“啊……啊嚏!!”
派蒙打了个喷嚏,随着身体的惯性向前一抖,裹在身上的毛毯脱了手,迎着凛冽的寒风旋转着飞上天空,在风雪中滑翔着,逐渐不见了踪影。
“给,用这个。”
荧把自己的毯子递给派蒙。
派蒙使劲儿摇摇头,然后往荧的胸口一钻,拉紧身上的衣服,小小的脑袋顶在荧的下巴上,看着头顶巍峨的雪山,发出长长的叹息。
“幸好诺艾尔帮我们准备了衣物,连山脚都这么冷,要是上山……一定会被冷死的!”
说完,派蒙蹭了蹭荧的胸口,转头盯着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法玛斯。
“这就是火神吗?一点都不怕冷。”
法玛斯还是穿着平常的一身衣服,寒风呼啸,似乎完全没有对她造成一丝影响。
荧抱着手臂原地跺着脚,哆哆嗦嗦的哈着气,又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温迪则是悄悄跟在法玛斯身后,看着前方少年的后背。
不休的雪带着凌冽的寒风,吹动了法玛斯身后的披风,龙脊雪山的山顶笼罩着漩涡一般的白雾,曾经的地下古国坎瑞亚也是如此,只不过不是毁于至寒,而是灭绝种族的恐怖诅咒。
龙脊雪山曾经是沙尔·芬德尼尔家族所管理的雪之国。
在无神之国的雪之国,所信仰的是银白古树,象征着调和与永恒。也许雪国有着建立无神之国的志向,也有着对抗整个世界的力量。
智慧的发展总是和繁荣程度呈正相关,所以当某个文明过度发展的时候,掌控者就要进行清理,以维护自身绝对永恒的权柄。
尘泥之土对真理的怀疑与僭越,对天空的试探,甚至妄想登上诸神的庭园。
这一切绝不允许,也绝不原谅。
因此,天空岛降下了寒天之钉,将雪山中的所有银白古树全部冻结。
雪葬之都曾经也有属于自己的,充满骄傲与浪漫意味的名字,正如这座山在遥远的过去曾经绿意盎然。
冻结天空的长钉降下之后,大地再也无法长出作物,雪国的子民逐渐死去,过去的祭司登上了原本朝向天空的祭场,祈求天理的谅解,希望神明撤回降下灾秧,却没能听见天空的声音,连自己也没能返回。
芬德尼尔的公主取走了最完整的银白古树树枝,想为荫蔽一国的古树接续生命,甚至想以此尝试愈疗地脉,但地脉被截断,古树已经枯死,公主至死未能看到新枝发芽。
最终风雪覆盖了整个国度。
直到很久以后,当漆黑的毒龙陨落在山谷之中。
龙的血液渗入地脉,又在很长是一段时间后,风神巴巴托斯消解了蒙德冰封的桎梏,同时也激活了龙脊雪山的部分地脉,让汲取了绯红之血的古树再度发出新芽。
但此刻,古树也不再银白。
带着灾厄和仇恨的古树,抽出了血红的新芽。